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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于路远去洗碗,安念就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于路远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任由她靠近自己。
洗好碗,他擦干净自己手上的水渍,长臂一伸,就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大步往卧室而去。
他力气大,单手抱着她轻松得很,还能腾出手来把厨房门带上。
安念环抱着他的脖颈,娇气地哼哼:“你下午不训练吗?”
“今天休息。”
“嗯?”
今天休息的话,为什么他上午不在?
于路远将她放到床上,自己脱下外套和鞋子,躺在她身边,手一扯,床尾那叠得正正方方的被子就被扯开,盖在两人身上。
四月的云城,气温20多度,体感舒服,确实很适合盖着薄被聊天。
“你不在,我不想在家呆着,早上就加训了半天。”
说着话,他已经把安念抱在了怀中,这熟练的动作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在心里演练过多少回了。
安念动了动,给自己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动作,侧躺着窝在他怀里。
夫妻俩交换着彼此的私密话。
说着说着,安念想起自己已经雕刻好的“胡萝卜”,赶忙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元元,你的吊坠。”
她还没来得及找到合适的炼器材料,目前吊坠只是单纯的装饰品。
于路远的视线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离开,捕捉到她异常的动作后,就有了猜测。
他笑了起来,低下头去:“你帮我戴上?”
“好!”
安念眉眼弯弯,坐直身体,把自己串好的吊坠给他挂到了脖子上。
和之前那个胡萝卜吊坠一模一样,只是外表看上去更精致了些。
毕竟之前的吊坠是安念的练手之作,这次再下刻刀时,她已经是熟手了。吊坠自然更加圆润、精致。
“好看。”
安念伸手摸着吊坠,赞美道。
于路远轻笑出声,打趣道:“你是在自卖自夸吗?”
“嗯?”安念瞪眼,声音里满是威胁。“你觉得不好看?!”
“没有。很好看。”
于路远的情商瞬间上线,低头吻她。
“只要是你送给我的,都是最好看的。”
安念被他吻得痒痒,又听见了他的甜言蜜语,高兴得很,身体扭来扭去。
“这次可不能再掉了。”
“好。”
这个字消失在两人唇瓣间。
吻了好一会儿,可能是见到了思念已久的人,又被他紧紧拢在怀中,安全感十足。
安念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于路远薄唇翘了翘,放轻动作,用一种极度缓慢的动作把两人的姿势调整成了平躺。
被子压在两人脖颈下方,被子内都是最适合睡眠的温度。
安念呼吸逐渐变缓,陷入了深度睡眠。
于路远一直保持着自己的姿势,目光没有离开,偶尔会轻手轻脚地把她粘在脸上的头发丝拨开,又偶尔会把她探出被面的手往被子里掖一掖。
——
安念睡个午觉就睡到了傍晚,再醒来时,天色都昏暗了。
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转动着自己的脖子。
“元元!”
还坐在床上呢,就开始大喊大叫。
“来了!”
于路远来得特别快,长腿迈进卧室时,腰上绑着的格子围裙还飘荡了两下。
安念看见他,娇气地张开双手。
于路远笑了起来,抱了她一下。
“我给你做了红烧肉。还从老乡那里买了不少樱桃,我尝了两颗,很甜。过段时间,云城的甜瓜也能吃了。
你喜欢吃哈密瓜,肯定也会习惯甜瓜,它们味道很相似。”
安念听他喋喋不休地说着,心情好极了,在他的帮助下穿好衣服。
她也不穿鞋子,直接站在床上,做了个手势。
于路远默契地转了个身。
安念趴到了他背上,笑意盈盈:“我要紧紧贴着你。”
“求之不得。”
于路远侧头仰望她,脸上每一寸都在诉说他的心甘情愿。
“么!”
安念低头用力亲了他一口。
这么好的元元,她很喜欢!
于路远在安念睡着的这段时间做了不少事情。
就眼前这一桌的硬菜,都是需要长时间准备的。
安念吃得满足极了。
吃饱后,她才翘了翘自己的脚尖,穿上了鞋子,和于路远一起出门散步。
“哎哟!于营长,你媳妇儿回来了??”
于路远笑着点头:“是啊,她今天刚回来。”
“恭喜恭喜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于路远冰山融化的模样,“恭喜”两个字都脱口而出了!好像他媳妇儿回来是多大的喜事儿似的!
话说出口,打招呼的年轻军人就暗自咬了咬舌尖,他刚想再说点什么找补一下,就听见于路远说话了。
“谢谢。我等了很久。”
年轻军人:“……”
其实我并不想知道。
这一刻的心情,年轻军人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总觉得自己好像瞬间就“吃饱了”。
“念念,你回来了?”
这是跟安念熟悉的军嫂,她们之前组队参加过合唱团。
安念也笑着点头:“是啊,秀玉,你拎着篮子做什么去?”
“嘿,我采了点蘑菇,想给亲戚家送一点。”
“哦哦。”
“念念,你要吃不?我这次采了不少牛肝菌,味道可鲜着呢!你如果要吃,我等会儿晚点给你送家里去。”
安念赶忙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吃过饭了。”
“哦,那真可惜。蘑菇放到明天就不新鲜了……”
两人说着话,在前面路口分开了。
一路上,很多人跟两人打招呼。
碰到好久不见的友人,免不得要停下说两句话。
安念感觉自己的袖子被扯了扯,她转头看向于路远。
“怎么了?”
于路远笑了笑:“念念,我们去海边走走吧?”
安念想了想,点头:“好!”
等两人走上空无一人的小道,吹着还带着几分凉意的海风,安念才反应过来。
原来他是嫌弃一路上人太多。
安念抿唇而笑,手指微动,勾住他的小拇指。
下一瞬,她的手被于路远直接整个握进掌心。
两人从并肩而走,变成了牵手而行,脸上都带上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
晚上,灯光暗了。
睡了一下午早就养足了精神头的安念,应付起自家男人的索取时,终于不再是完全的被掌控。
她仰着头回吻身上的男人,贝齿轻咬,在他唇瓣上留下浅浅的印子。
嫩白的手臂揽着他的脖子,微微用力,就压着他在床上翻滚了一圈。
房内是昏暗的,但是配合院外银白的月光,两人的身影被清晰地倒映在了床内侧的墙壁上。
两个人影,距离无比贴近。
长时间的肌肤接触,让整个房间内都如同锅里沸腾的水,雾气弥漫中呼吸和心跳都随之紊乱。
安念喘息着,已经很长的头发从光滑的肩背上滑落,她右手随意地一拢,把它拢到自己雪白的背上。
下一秒,她的头发又被于路远伸手抚开。
他的大掌直接贴了上来,随之而来的是火热的双唇。
一路往下而去。
每一下都让安念战栗。
她完全敞开着自己,没有丝毫反抗,就如此放心地把自己交了出去。
被他吻住最细嫩的所在时,也只是颤了颤,仰着脖子承受。
一波波快感从脊椎直冲后脑,脚尖都绷直。
于路远在床上向来霸道又温柔,拥抱的时候,力道极大,亲吻时又带着柔情蜜意。
总会耐心地等安念做好一切准备,总先顾着她的感受。
这也是安念最喜欢他的地方,等身体稍微缓和,她仰头亲了亲男人的下巴。
“好了。”
“嗯。”
于路远低头吻住她的唇,带着些急切,动作这才放肆起来。
“呼呼……”
安念急促喘息着,努力适应,渐渐地从中得到趣味,更加主动。
一夜未眠。
天光微曦,安念还在他的臂弯中睡去。
再醒来,床畔空无一人。
安念和往常一样,在床上翻滚了一圈,伸手在床头柜上一模。
顿时就笑了:“果然留了纸条。”
【我早训去了,锅里蒸了鸡蛋,记得吃。】
——
吃完早饭,安念整理了一下,就拿着自己的电报纸条往军区后勤部而去。
“同志,我想请问一下电报收发室今天怎么没开门?”
之前住在军区大院的时候,安念给老家寄过好几回吃的,也寄过信、发过电报,对收发室的位置很清楚。
但是今天走到收发室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闭。
难道是搬家了?但是门边还贴着门牌。
被她拉住的男同志也挺疑惑:“不知道呀,现在就是他们的上班时间,今天应该是孙远值班。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找找。”
现在的人就是热情!
安念高兴地道谢,耐心等待。
不一会儿,那个去找人的男同志就回来了。
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脸不解:“我没找到他,倒是找到了今天轮休的同志,她说今天是正常上班的。”
安念轻轻皱眉:“这样啊……那我等会儿再过来看看……”
“同志,你是有什么事吗?说不定我能给你帮忙。”
安念看向他,面容有点陌生,之前没有在军区见过。
“你是新来的?”
“啊,是的,我叫刘军,一个月前刚转过来。”
后勤部门的人员变动比驻地的军人们频繁,每年都会因为各种原因产生人员流动,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随军后给安排个工作岗位。
“欢迎!”
刘军腼腆地笑了笑:“你是哪家的?我来的这一个月好像都没有碰到过你。”
军区大院里有不少优质的单身姑娘,但是还从来没有哪个人能比得过眼前的这位。
她长得着实漂亮,皮肤很白,五官非常精致,特别是眉眼,刚才偶遇时微微上挑,黑溜溜的眼睛流转间顾盼生姿,把他都看傻了。
所以才会这般热情,跑了一圈帮她找人,找不到人,他也不甘心就这么错过。
刘军暗自偷瞄她,总想多看两眼。
安念感觉出了对方的热情,笑着说道:“我是于路远的家属。”
“于营长?!”
那个鼎鼎大名的杀神!
刚从战场上下来,据说在战场上立了大功的于营长?!
刘军心脏“砰砰砰”,惊疑不定:“您是他的妹妹?”
已经下意识用了“您”这个敬称了。
安念笑着摇头:“我是他的媳妇儿。”
噼啪!
如同一阵惊雷,直接击中天灵盖,刘军眼前一黑。
妈呀!他刚才竟然跟于营长的媳妇儿献殷勤?!不要命了!
听说……听说于营长对他媳妇儿非常、非常、非常在意!
是听谁说的来着?
哦哦哦,是很多人……
如果只有一个人说,那可能是臆想、是猜测,说的人这么多……那绝对是真实!
刘军干笑着,交错着步伐,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
“那个……嫂子,您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先去忙了?”
“没有了,谢谢你。”
安念眨了眨眼,心下微微诧异,这位小同志怎么突然变脸了?
“好吧,我今天来得不巧。”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电报纸条,把它重新叠好,放进兜里。
“你们凭什么抓我?!放开!快放开我!”
安念刚走出后勤部的大楼,就听见了外面传来的尖锐的女声。
一行人表情严肃地走了过来,其中竟然还有于路远。
“念念。”
“啊?”安念疑惑地看向他。
于路远笑了起来,小跑来到她身边,伸手揽了揽,很快松开。
“睡饱了?”
他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安念能听见。
安念耳根微红:“你说的好像我是小猪……”
于路远的笑声没有抑制住,又很快在她的瞪视下转成了咳嗽,转移她的注意力。
“咳咳,他们过来了。”
落后于路远几步的一群人已经到了两人面前。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位面相温和的中年人,但是此时他脸上表情非常严肃,背着手的模样,让偶尔和他对视的人都不敢大喘气。
“安念同志,好久不见。”
安念赶忙站直身体,恭敬地回答:“姚政委,您好!”
她上次见到姚滨还是师父乔永生在军区的时候,当时师父说,姚政委是他的好友,还托姚政委多多照顾自己。
姚滨点了点头:“你们一起过去吧,都是当事人。”
安念不明所以,偷摸地扯了扯于路远的袖子。
于路远压低声音:“电报的事儿。”
“哦……”
她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过去,被两个军人一左一右压在中间的乔菁菁脸色白得厉害,嘴里虽然叫嚣着,却已经是掩饰不了的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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