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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晚榕看着南阳侯府门前这幕,没有什么表情,而是提着裙摆先行下了马车。“赌局是还没开始,不是已经结束,你可以等会儿再下来。”
纪晚榕在放下车帘时最后看了墨桀城一眼,看见的就是他墨黑又深沉的瞳孔。
寒王府的马车一停下,便遭到了周围百姓的注意。
等看见了纪晚榕,等候在门口的一群下人,竟齐刷刷的朝着纪晚榕下跪行礼,“奴婢、奴才恭迎王妃回门,王妃万福金安。”
坐在马车里的墨桀城看见这一幕,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笑胜负已定,又笑自己居然真的醒了纪晚榕的鬼话,还跟她打赌。
南阳侯府和瑶儿,怎么可能对她不好?
等众人行了礼,便有两个丫鬟极为热络的带着纪晚榕,进了南阳侯府的大门。
等纪晚榕迈过了门槛,就看见门槛后熊熊燃起的火盆。
“还请王妃跨过火盆,去去晦气!”为首的陈嬷嬷长着一双三角吊梢眼,斜着眼睛看向纪晚榕。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小丫鬟,一手拿着沾水了艾草,在纪晚榕的身上挥动。
南阳侯府的大门没关,下人们在周全了礼数的同时,他们的举动又加深了人们对纪晚榕灾星的印象。
一想起纪晚榕灾星的名号,京城的百姓们又觉得南阳侯府的行为无可厚非。
纪晚榕站着没动,她冷冷一笑:“进屋跨火盆,是牢狱期满的犯人,在归家的时候,做的事情。怎么?本王妃今日回门,南阳侯府就是这样对待王妃的?”
“你是觉得寒王府是牢笼,寒王是酷吏吗?”
纪晚榕的话音刚落,陈婆子便微微一愣。
她没想到,这个小贱蹄子不仅不接茬,没有听她的话跨过火盆,还变得这样伶牙俐齿了。
她急忙让门边的两个小厮,去把大门关了上。
等大门“轰的——”一声关上后,陈婆子才插着腰,冷冷出声。
“这王妃的名头是你偷来的,如今你进了南阳侯府的地盘,还想在侯门夫人的面前放肆?”
纪晚榕听闻一笑:“林问蕊又算是什么东西?原本连当个侯府小妾都不够格,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她一字一句说的清晰。
可她话音刚落,陈婆子的眼神陡然变得凶狠了起来,她用眼神示意几个小厮,将纪晚榕团团围住。
“回家可以,但是不祥的人,不能把晦气再带回家了,南阳侯府已经被你祸害的很惨了!”
陈婆子说完这话,一把接过了身边丫鬟一直举着的脸盆。
那脸盆里装满了乌黑、泛红的液体,看着像狗血,而狗血的上面,还漂浮着艾草。
纪晚榕没想到,南阳侯府的人关起门,便给了她这么大一个下马威,她死死的盯着向她靠近的小厮。
如果她反抗了,南阳侯府的人,就能故意要给京城众人营造出,她替嫁抢了妹妹的婚事,还在回门当日,因为在王府不受宠爱,所以跑来南阳侯府放肆的假象。
日后,她纪晚榕的名声,一定会犹如过街老鼠。
纪晚榕不在意其他人的印象,她已经从空间召唤出了毒粉和银针。
可她的反应如何快,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是她撒出毒粉和银针,疼痛的反应需要时间,她也无法躲过她手中的这一盆狗血。
“等我把她浑身的晦气都除掉了,你们就抬着这个扫把星跨过火盆!”老婆子一声令下,便将手中的水盆猛地泼向了纪晚榕。
眼见着陈婆子的狗血要泼到了自己的身上,纪晚榕后退一步,随即用衣袖挡住了自己的脸,手中的银针蓄势待发。
可下一刻,料想中难闻又恶心的血腥味并没有传来,而是感受到身后坚硬又带着温度的胸膛,纪晚榕微微一愣。
随即她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杉香。
纪晚榕放下衣袖,看见的就是墨桀城绷紧的下颌线,和冷冽的侧颜。
他墨黑的脸色定定的看着婆子,浑身的气场凛冽。
纪晚榕微微一愣。
墨桀城站在她的身后,一把捏住了陈婆子手中脸盆的边缘,强劲有力的手臂,阻止了陈婆子接下来的动作。
“本王最恨的,就是奴大欺主,你怎么敢用这样的手段,作践主子?”
墨桀城说完这话,便猛地将脸盆中的狗血,猛地往陈婆子的身上泼去。
随即又一把踹翻了地上熊熊燃烧的火盆。
咣当的两声脆响,陈婆子已经被泼了全身。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陈婆子闻着浑身恶心的气味,难受的想呕,可当她看见墨桀城那犹如阎罗的黑脸,吓得一下子跪了下去。
今日是小贱蹄子回门的日子。
这位煞神怎么也来了?看起来还那么生气?
莫不是因为她刚刚没瞧见纪晚榕后面的人,黑狗血差点泼到王爷了,所以王爷才气成这样?
或是因为前阵子纪晚榕替嫁,又因为灾星的煞气,害的王爷遭遇刺杀,所以王爷前来怪罪南阳侯府了?
若是说王爷是为了纪晚榕生气,现在也是想为纪晚榕撑腰,那她是半分不信的。
因为王爷爱惨了二小姐,而因为纪晚榕爬床,所以恨透了她。
想到这里,陈婆子连忙求饶。
“王爷,老奴只是想帮这纪晚榕去去晦气!她克母克兄,还克祖母!老奴是为了南阳侯府好啊!”
“老奴也是为了帮您啊王爷!就是因为之前,没有东西降住这孽畜,才会让您遭遇刺杀!”
她没有认罪,而是朝着墨桀城苦着脸解释,语气中还故意顺着墨桀城的意,对纪晚榕出言贬低。
“刚刚是老奴有眼无珠,黑狗血差点泼着王爷,让王爷受惊了,但这也是因为这纪晚榕挡在您面前,让老奴没有注意到您,引导老奴往您身上泼!”
“若说起来,纪晚榕才是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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