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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更好,我呀人老了,到了这个岁数就爱操些没用的心,见你们小两口这么恩爱我也不担心了,不过锦儿,这事正如礼儿说的没错,急不得,你也别太过担心了,到时候我给你些好用的独门秘药你拿回去你们小两口一起研究研究。”“如果实在还不行的话,也别着急,大不了就让礼儿多纳几房小妾,一生下孩子就去母留子,过继在锦儿名下。”
听大夫人这么一说,齐泽臣也点头,“是啊,这事情也不必太过担心,只要是我齐家的子嗣就行!”
楚芙锦脸上僵了僵,这老女人一开始的话她还听的挺顺眼的,没想到转眼就给她狠狠的打了一脸,见此她也只能答应,好话都让人家说了她还能怎么办?
齐向礼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这桌上的酒杯渐渐失神,他今日一整天都心不在焉,根本就不想来吃这顿饭,虽然他每日都会和父亲母亲问安,但自从娶了楚芙锦后,也算是分了半个家,总起码饭就很少在一起吃。
以前他觉得没什么,现在却是不禁感慨这场面还真是波涛汹涌啊!一家人吃个饭都是心眼子,还要维持这表面的假象,他也是吃不下去。
齐向礼起身对着众人作揖就离去,楚芙锦和楚嬷嬷对视一眼,也找机会溜走,见这两人一走,齐柔也觉得这饭吃得没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听着父母一直在她耳边像诵经一样唠叨她,让她以后凡事都要以丈夫为重。
这种规训的话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也随便扒了几口饭就找机会溜走,当然了,她这样迫不及待的离开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想去找严壮,她还要去哄人呢!
她走到一道不起眼的屋子,左看右看确认没人后,才轻轻敲响了房门,门开得很快,她看着里面黑漆漆,疑惑道:“怎么不点灯呢?”
她这话刚说完,就被人拉到柜子边,齐柔见到这张让她日思夜想的脸,挑眉地看着他。
漆黑的屋子内,只有从窗户那透下来的淡淡月光笼罩,给两人都带上了一丝朦胧的醉意。
月色动人,树上的鸟儿也闭眼睡着了……
楚芙锦跟上齐向礼的步伐,见人越走越快,她直接吼道:“你给本公主站住!”
齐向礼果真停住了脚步,但并没有转过身,他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这除了刚刚那会他们夫妻俩说话,这还是从鸳鸯楼回来后第一次对峙,他莫名有些不安。
楚芙锦走到他面前,背着手,淡淡道:“夫君,你跑的这么快干什么,是不是又要去做怎么对不起我的事?”
楚芙锦身体微微向前倾,齐向礼下意识的往后仰,两人就这样僵持着,最后还是楚芙锦看不下去了,推了齐向礼一把。
两人都是一脸懵,楚芙锦看着自己的双手,齐向礼看着她,楚芙锦尬笑一声,立马露出讨好般的笑容,去扶他,“不好意思啊,夫君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齐向礼:“…………无事。”他也没有很计较,更觉得没必要计较,只有有些惊讶罢了。
他推开楚芙锦的手,楚芙锦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说话,就在这时周围人都慌乱的跑了过去。
楚芙锦嘴角一勾,看来吩咐楚嬷嬷的事情也算是办成了。
正屋内,大夫人和齐泽臣都非常有默契的一言不发,二人相伴十余载,从年少走到情深再到两厌,就算彼此这样干坐着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气氛就这样一直僵持着,整个屋子内只有碗筷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齐泽臣率先败下阵来,叹了一口气。
“夫人,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件事情不合时宜,但这一日我也是等太久了,我不能辜负柳儿,她还为我留过孩子。”说到后面两个字,齐泽臣都感觉自己声音都带着颤音。
一想到这个孩子他就万般自责,也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怎么没得,但他也只能这样,把柳儿接过府来安慰,至于其他的还什么也做不了。
大夫人冷哼一声,扶着自己发鬓上的簪子,淡淡道:“我哪敢替老爷做决定啊!您可是一家之主,想要那个女人过门还需要看我这个深阁怨妇的脸色吗?至于你说的什么柳儿花儿都啊,干不干净也只有老爷您自己清楚,这我不敢随意做决定。”
大夫人说这话也是丝毫没有给齐泽臣一个好脸色,反正她现在也到了这个岁数了,知道男人就是靠不住她还不如多花点时间好好为自己的孩子筹码筹码呢!
尤其是她家柔儿的婚事,那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要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家的宝贝女儿出嫁了。
齐泽臣摇摇头,虽然大夫人这话显然是看在他的面子的,但他还是觉得憋屈,要不是忌惮大夫人娘家背后的银矿和势力,他早就把人给接进来了。
哪还用得着这样陪笑,自欺欺辱。
两人又是无言,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地跑进来,大声嚷嚷道:“大夫人!大夫人不好了!”
大夫人皱眉,她这会的好心情都没了,看着面前这个面生的小丫鬟,直接怒斥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难道没有管事的叫你一点规矩吗?”
小丫鬟委屈不已,低着头眼睛满是泪水,对于大夫人的话她自然不敢回怼,不然又是一顿毒打。
还是齐泽臣看不下去了,忙制止大夫人想要冲上去扇巴掌的举动,“好了好了,你好歹也算是个半个主人,自己动手打人都失了礼数。”又看了眼小丫鬟,沉声道:“丫头,你说。”
小丫鬟感激的看了眼齐泽臣,快速地把自己脸上的泪珠擦干净,道是。
“是齐小姐那边院子出事了,所以姑姑才让奴婢火急火燎地赶来和夫人和老爷说。”
“柔儿出了什么事?”大夫人向前一步,死死盯着这个小丫鬟。
小丫鬟支支吾吾,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是小姐和那严壮在那行苟且之事,被楚公主的嬷嬷撞见了,大小姐生气就要杀了那嬷嬷,那嬷嬷被大小姐追到满院子跑,还被那严壮毒打了一顿……”
大夫人顿时感觉两眼一黑,好像就要昏了过去了。
“夫人?”齐泽臣忙扶住她,脸色也很是难看。
这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柔儿虽然生性风流了点,但也会注意场合啊!尤其是这种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那可就不好了。
大夫人也醒了过来,哀嚎一声,“柔儿!”就忙挣脱齐泽臣的怀抱,着急向外跑去。
齐泽臣也快步跟了上去,这下不得不出面维护这一烂摊子。
小丫鬟见人走后,才站起身勾起一抹冷笑。
而这边,楚芙锦也带着齐向礼率先赶到,看着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楚嬷嬷,她也很是心疼,忙走过去将她扶起来。
“嬷嬷?嬷嬷?你醒醒?”楚芙锦惊慌失措,眼泪也从眼眶中不断流出,这会她的悲伤不是在假的,她也没想到这齐柔下手居然会这么重!
齐向礼看了眼怒不可遏的齐柔,又看着楚锦,头疼道:“来人,先把楚嬷嬷带下去!”
齐柔却是出声制止,“慢着,兄长,这贱蹄子故意在这窗前偷看我,她肯定是那楚芙锦派来的,就是为了抓我的把柄,你不能把她带走,她必须要死在这里!”
“够了!疯够了没有,你这点破事还嫌不够出丑吗?”齐向礼一改往日温和有礼的形象,直接指着齐柔的鼻子怒吼。
齐柔也觉得很委屈,眼睛里的泪水倔强的不肯留下一滴,快步走到楚芙锦面前抓着她的手腕,逼问道:“楚芙锦,看来你也不是一个傻的啊!你居然敢算计我?贱人!”
她抬起手,就想要对着楚芙锦扇一巴掌,她现在很生气,气到失去理智,她敢肯定一定是有人做局来害她,这个人一定是楚芙锦!
一巴掌没有落下,她却被齐向礼一巴掌扇懵了,“兄长……你打我?”
大夫人和齐泽臣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一巴掌落下去。兄妹反目成仇。
“柔儿!”大夫人心疼地跑过去,轻轻抚摸齐柔的脸,“柔儿,你疼不疼啊?娘带你去敷药!”
“呜呜,娘!”齐柔抱着大夫人嚎啕大哭,像个人抢了糖的小孩,终于找到了大人诉说委屈。
齐泽臣背着手,看着这一场面,伤得伤,哭的哭,厉声道:“全都给我去正厅!”
齐向礼想要去扶楚芙锦,被她一把甩开,这场景好像刚刚他也这样做过他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直到人都走后他才回过神来,又紧忙跟了上去。
“严壮,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严壮现在被五花大绑地绑起来,齐柔则是用帕子敷着自己的脸,红肿地看着他。
严壮立马下跪,沉声道:“老爷,都是小人的错,小姐生得貌美如花,小人早就一见钟情,今日又是小姐的喜事,小人难受多喝了几杯,不胜酒力,对着小姐做了苟且之事,这一切都是小人的错,请老爷不要责罚小姐,小姐是无辜的。”
齐柔看着严壮,见他一副生死看淡但又极力地维护自己,她怎么能不感动?
其实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这样,是她见色起意在先,她也看出今天晚上严壮有一丝的不对劲,尤其是脸上带有不正常的红晕,她凑近些才闻出那是什么味道。
心中大喜,还以为这是严壮故意整的,所以也没放在心上,但没想到事情最后会变成这样。
他们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还叫那糟老婆子看到,就嚷嚷着要去喊人,她这才紧急之下才给那老婆子揍了一顿。
“父亲,这事也不全怪他,他是喝醉了不假,但我没有喝醉,如果没有我的吩咐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更何况这一切都是女儿自愿的!父亲如果真的要罚,就连女儿一起罚!左右不过是去那奴村再吃一遍苦罢了!”齐柔也跪在严壮的身旁,毫不畏惧齐泽臣那要发火的目光。
“混账!”齐泽臣把被子重重摔在地上,哗啦一声玻璃渣飞到到处都是。
大夫人也看不下去了,帮腔道:“老爷您生这么大的气干嘛?不过就是一件小事,柔儿是我们的掌上明珠她是什么性子难道你还不清楚?”
她可是自觉的要维护自己的孩子,也知道这男人一旦外面有了其他女人,肯定看自家孩子不爽,她现在不疼还指望他来疼?
再说了,大夫人觉得这事在她心中也微不足道,反正柔儿自有分寸,不过是那婆子烦人得很,怎么就偏偏这么巧被那婆子给发现了呢?
大夫人目光快速地扫向站在一边,好像个局外人一样的楚芙锦,还真是古怪得很明明是她的下人被打了,现在却是屁都不敢吱一声不会这样也好,她就随意糊弄过去就行。
齐泽臣狠狠瞪了大夫人一眼,怒骂道:“妇人之仁,孩子就是被你这么宠坏了!你说她要是从前那样做,我可懒得管她但现在是什么时候啊!是和那国公主府上的世子刚订完亲,要是这事被传出去,你觉得我们柔儿还有脸嫁人吗?或者你再想想一下,人家还会娶柔儿进门吗?”
大夫人愣住了,好像是这么一回事,这一层的缘故她倒是没有想到,但也淡淡回怼,“今夜的事情也就我们自己府里的人知晓,要是谁敢说出去,我就割了谁的舌头!”
大夫人恶狠狠地扫视了地上跪着的丫鬟,丫鬟们头低得更低一些,小水和小叶也在其中,互相对视一眼,又不言语,很显然大夫人这话威胁意味十足。
齐泽臣差点一口气就没上来,要是靠这一句威胁的话管用,他又何必这样担心呢?
“夫人啊!千人千面,怎么能堵得住悠悠众口呢!”他想说的是,天下又怎么可能会有不透风的墙,难道他还真的派人把人一个一个地杀干净才罢休吗?
虽然这些都是府上的下人,下贱的奴家杀了也没事,可也不能杀这么多吧!
如此的滥杀无辜,他都能看到在太子殿下那就吃堆成一座山参他一本的折子了。
大夫人冷哼一声,“老爷,放心,这事情我自有分寸,不过你还是要为柔儿做主啊!”
齐柔收到自家母亲的眼神,用手愤愤地指着楚芙锦,对着齐泽臣哭诉道:“父亲,这一切都是楚芙锦干的,肯定是她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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