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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丫鬟耳朵动了动,又接着往下听。齐夫人哭丧着一个脸,从前是她把这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现在看来简直就是把自家女儿往火坑里推啊!
齐夫人看了眼齐泽臣,想要他说句话,希望他心底能够有这个女儿的位置,当然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比起和他的前程相比这点事情他还是能够舍得出去,即便那是他的亲生女儿。
“柔儿,为父知道对不住你,此生你可能不会和你相爱的人厮守一生,但为父还是想告诉你比起那虚无缥缈的情谊,利益捆绑更能够过得更好。”齐泽臣语重心长地说着,眼神也闪过一丝落寞。
齐夫人垂下头,看着手中的镯子,觉得可笑极了,这还是她枕边人成亲时送给她的,她也没想到短短几年这人怎么一下就说变心就变心了呢?
还是说在他眼中她不过就是一个附属品,可以帮他平步青云的一个阶梯罢了,到达目的就可以随意舍去,这样想来又不禁想起他娇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
严重感觉齐泽臣的视线好像若有若无地朝他看来,他隐隐约约觉得这话就是说给他听的,他只能低着头不甘心握紧拳头,可除了这些不甘心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他人,而且还怀了他的孩子,在这个盘根结错的家族利益面前他什么也做不了,或者说他没有那个能力去反抗。
齐柔面上始终带着笑,心里却是更加落寞,不断的安慰自己这样也好,总起码他们的孩子有一个耀眼的出身,以后的路还很长,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国公候府中,王鹤在正厅里坐着,底下跪着是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爱子,他瞥了眼王安平,冷哼道:“这件事情可由不得你做主,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那齐家女你是娶定了!”
王安平跪在地上,脸上有一道鲜红的巴掌印,这是他刚刚忤逆他的父亲得到的结果,现在又听到他这么说,显然内心也知道他的反抗也起不了什么效果。
可他是真的不情愿,他握紧拳头,苦笑道:“父亲,孩儿只有这点作用吗?还是在您眼中孩儿从始至终都是个官运亨通的棋子而已。”
王鹤没想到一向听话的犬子竟然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顿时把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那玻璃碴碎一下溅到王安平的脸上。
可他始终都是笔直的跪着,一言不发的看着王鹤,好似他这个举动在他眼中显得格外的幼稚。
王夫人见父子就差反目成仇了,赶紧出来打圆场。
“哎哟,老爷这才多大点事啊!虽然我也不怎么喜欢那个齐家女,看起来就是没有什么教养,在我心中那个女人自然是配不上我家平儿的,但她家的势力还是可以联合一二。”
王鹤见自家夫人有理有据的站在自己头,心中的怒火也渐渐消散了些,只不过脸上还是一脸愤怒。
王夫人知道自己这红脸红得差不多了,又假装怒斥王安平,走到他身边指着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平儿啊!娘知道你心中有委屈,但我们现在要以大局为重,只要那齐家倒台了,那齐家女你不是想休就休吗?”
王安平握紧的拳头渐渐松开,其实在他心中夫妻本就是一体,哪有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但眼下的情形可不能让他想这些,他想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现实中哪有这么简单。
“孩儿知道了。”
王夫人颇为赞赏的点点头,就知道自己的儿子肯定会想清楚的,王鹤见此也没有说话冷哼一声就离去。
确认人真的走后,王夫人这才一脸心疼的样子把王安平扶起来,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流下来,小心翼翼地触摸王安平脸上的巴掌印。
“平儿,你也别怪你父亲心狠,你也知道他就是这个脾气,说一不二,更何况你在你父亲心中的地位很重,这次机会他自然也不会把你当做利益的筹码,说到底还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啊!”
王安平眼神逐渐黯淡,点点头,王夫人这才有着急的为他找大夫。
这打一个巴掌给一颗枣吃的道理,他现在算是彻底的懂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所谓的父子情不过是那纸笔上聊聊几个字的身份罢了。
王安平回到自己的院子,那翠儿就梨花带雨的在他面前哭诉,他瞥了眼她的相貌倒是与那齐府中的楚姑娘有几分相似。
但只要一想到那个女子,他心里就忍不住燥意,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甚至他都能够猜测自己这么拒绝父母的媒妁之言也有几分男人的重量。
翠儿见他不语,小心翼翼帮他用熟鸡蛋敷着脸,柔声道:“公子,其实老爷和夫人都是为您着想,公子只要想明白就知道他们做的都是对的。”
王安平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点点头,翠儿见公子听见她的话了,又开始道:“公子,奴婢也听说那齐家大小姐此人放荡不羁,还有传言说这齐小姐曾经与人厮混被齐老爷发现了,挨好大一顿火还给她送到外面的院子里去了,也是这几个月才把人给接回来。”
这点事情,王安平在之前在齐府见到齐柔和那下人不清不楚之后,又仔细查了一番,的确有此事,所以他很排斥这种不爱惜自己名声的女子,即便她长得再美若天仙,终究不过是一双玉臂千人枕罢了。
但这时这个小丫鬟居然能够好无保留地对他说起,他坐起身目光直视着面前的小丫鬟。
翠儿察觉到他这审视的目光,连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慌乱。
王安平只道:“把头抬起来。”
翠儿紧张不已,紧紧拽着手中的帕子才缓缓抬头,却只听见面前人颇为嫌弃地啧了一声,她吓到立马下跪,“公子息怒!”
王安平摆摆手,又重新躺了回去,把双手放在自己的后脑勺后,双腿交叉随意的摇晃着,这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风流浪子的做派,但王安平做起来却显得几分潇洒。
翠儿小脸通红,她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如若这一次公子真的注意到了她,她以后在这府上的地位也就提高了,总起码不会被人随意欺负了去,如若倒霉惹到公子生气了,她也就只能认命了。
像她们这种奴婢,对于主子的发话就没有不敢不从的道理,因为只要主子一个不高兴,她的命可能就没了。
“你是我娘身边的人?说吧,刚刚那番话到底是谁告诉你的?”王安平悠哉悠哉地躺在摇椅上,漫步尽心的看着面前这个小丫鬟。
“公子,奴婢曾经是夫人院子里的,后来犯错了差点被赶出去,这才兜兜转转来到公子院子里帮忙,那番话也是奴婢上次帮夫人买口脂时,听到那些京城小姐谈起的。”
翠儿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期间还时不时地瞥了一下王安平,见公子并没有生气这才渐渐的放下心来。
也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当然这些话她还是说得半真半假,她的确被夫人赶出来不假,但也是她自己故意的,其实很早的时候他就盯着王安平这一处了。
原因无他,王安平年轻有为,还颇为受到王国公的重视,想必以后的国公候府肯定是要交给王安平来接受,到时候她只要好好服侍这位公子。
又假装不禁意间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到时候她在这府上的地位也算是有名有份了,说到底她还是对这泼天的荣华富贵心动了。
“噢……是这样啊!”王安平感概一句,又没了下文。
翠儿微微皱眉,一时之间也猜不到这公子究竟是何意,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问自己的吗?不应该啊!这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
又偷偷打量着王安平的容颜,她羞涩的低下头,有随机找了一个借口道:“公子稍等,奴婢这去重新给您点灯。”
王安平闭目养神淡淡的嗯了一声。
翠儿走到烛火旁,里面的烛油快要燃尽了,她假装在那点灯,实则趁着四下无人从自己怀中偷偷拿出了一小包药粉,对着那烛油的附近撒上一些。
趁着王安平还没有察觉出来,她这才退了下去。
王安平本来是在闭着眼睛想事情,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想要走到书桌旁写个字里静静心时,觉得自己头晕脑胀的,想也没想又往自己的床走去,一下就呼呼大睡起来。
一声吱呀,门推开了,翠儿一身白衣猫着腰进来,看到王安平睡得已经不省人事了,又在他耳边轻轻地喊了句,“公子?公子?”
确认人真的没有反应后,她才一脸兴奋地脱鞋上榻,吹灭那道微微烛火,把床帐放下才靠着王安平的肩膀,眼神中满是眷念。
“公子,其实奴婢喜欢你好久了,今日之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奴婢都不会后悔现在的行为,奴婢只希望公子能够快乐。”
鸡鸣报晓,第二日清晨,一道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从外头照进来,王安平只觉得刺眼极了,他懒散地伸了伸自己的胳膊,才感觉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
他皱着眉头往自己边上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他……昨夜到底干了什么?
翠儿察觉到身旁人醒了,装作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语气呢喃道:“唔……我这是在哪里啊!”
她大声惊慌,眼中满是害怕,王安平忙捂住她的嘴巴,对着她无声地比了一个嘘的手势。
翠儿眼中含泪,乖巧地点点头,王安平也一脸懊恼,自己昨晚怎么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呢?现在还闯了这么一堆事情。
翠儿见王安平那样子满是懊悔,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被子上,她紧紧地抱着自己,声音都哭哑了,满是哽咽道:“公子,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会让公子难做的。”
王安平微愣,还在想她怎么会说出这一番话时,就见到翠儿抱着被子包裹着自己,径直地往那柱子上撞过去。
这一反应王安平还真是措手不及,还好动作比脑子快一些,赶快把翠儿拦下,生气道:“你在做什么?我说过要你这样了吗?”
翠儿摇摇头,哭得稀里哗啦,“奴婢知道奴婢的身份配不上公子,昨夜也无意间冒犯了公子,只能以死谢罪。”
王安平扶额,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这么傻的姑娘,说到底还是她吃了亏,他叹了一口气,安慰道:“没事了,昨夜的事情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就行。”
翠儿轻微点头,道是,见王安平一脸疲惫的回到床前坐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不着急,有了这一次就还有下一次,她也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在那齐家大小姐进门前早日怀上子嗣!
她微微眯眼,看着王安平满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齐府内,楚芙锦绣着手中帕子,对着身旁的楚嬷嬷发问,“你确定他们说的就这些?”
楚嬷嬷瞥了眼四周,见没人后又在楚芙锦耳边轻语,“公主,千真万确,现在老爷和老夫人都已经打算把齐小姐给嫁出去了。”
“呵,真是好笑,让一个怀孕的人当黄花大闺女一样嫁出去,想来也只有他们能够做的出来的。”楚芙锦把手中好的帕子丢在桌上,又抚摸着自己的护甲。
她想起齐向礼,皱眉又问,“夫君现在有消息了吗?”
楚嬷嬷摇摇头,“驸马自从昨日离开之后,也没有回到书房,老奴派出去的探子只见到驸马好像去了鸳鸯楼就再也没有出来。”
“鸳鸯楼?那是什么地方?”楚芙锦脸上有些微怒,这名字她一听就不像是个什么正经的名字,难道她夫君也去了那种不正经的地方了?
“回公主的话,那鸳鸯楼也是这个月才搬来京城的,是一座花楼,里面的女子文学精通,以诗作画都样样精通,所以这才短短一个月也深受那些达官贵人的喜爱。”楚嬷嬷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如实地禀报给楚芙锦,当然这话还是说得有些委婉了。
要是叫公主知道这花楼里的姑娘,喜好都不分男女不知道会是怎么一副场景。
“哼!不过一群狐媚子罢了,我夫君去那自然是去办事的!怎么可能会陷入那狐媚子的怀抱!”楚芙锦咬牙切齿的为齐向礼辩解,但不安的神情还是出卖了她,她很害怕齐向礼真的去那。
“走,让本公主也去瞧瞧那究竟有什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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