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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凝曦握紧茶杯,紧追问道:“那然后呢?接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的母妃是这样的身份,又怎么会和父皇相知相识相爱相守到最后都不相见了,又为什么姨母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放着天下那么多的好男儿不嫁,偏偏要来加进这齐府中当个小妾。
这一切的种种现在就像是一团厚厚的谜团一样,每时每刻不在催促着楚凝曦早点看清真相,早点知道过往,这也是她本应该知道的一些事情,她想,也许了解了这些或许还真的能够找到皇兄呢?
直到现在,他还是不相信明明那么骁勇善战的皇兄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又怎么可能主动投地舍大楚的子民不顾呢?
明明是那样一个清风明月的人儿,现在却被这人世间的言语一人一口唾沫,唾成一个不忠不义的小人,楚凝曦她是真的为皇兄感到委屈。
柳夫人轻拍着她的手背,开始细细道来,“本以为我和我姐姐也会这样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父亲待我们也很好,要我们读书识字,可我偏偏不喜欢这样,但我姐姐却喜欢,所以我们姐妹俩一文一武也好有一个照应,可最终事与愿违,父亲还是离我们去了,同时,一夜之间,连姐姐也不知所踪。”
楚凝曦不免惊呼一声,脸上的表情写满担心,“然后呢?母妃她……”
柳夫人摇摇头,长叹一声,“最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只是再次见到姐姐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一个男人所救。”说着,看着楚凝曦的眉眼。
“他就是我的……父皇吧!”楚凝曦肯定道,不然姨母也不会话说到一半突然看向她。
柳夫人点点头,楚凝曦顿时更加好奇了,母妃失踪那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难道一下就和父皇认识了?
“我好几次问我姐姐,我姐姐就说那个男人是她捡来的,其他的一概不问。”
楚凝曦不免嘴角有些抽搐,这又是捡到一个男人的戏码咋就和那话本子说得这么大一样,如果真是这样那接下来的故事就是两人互生好感,然后她父皇故意隐瞒身份,最后才告诉母妃?
再往下听去,楚凝曦愈发觉得莫不是那话本子这么戏剧的一部分当真不会就是专门为父皇母妃的相识经历所写的吧?当然她也知道这也是不过是凑巧而已,但还是有点唏嘘。
“后来,那个男子就不见了,我姐姐也很是担心,我看出来姐姐的异样劝她说万万不可冲动,我就真的只有她这么一个亲人了,最终姐姐到底是为了我不再生出想要去找那个男人的念头,可谁知,那魏国新上任的国王命人捉拿我们,我和姐姐一路被追到河边,姐姐再和那船家打点好一切,就迫不及待地把我送了上去。”
柳夫人说到这,忍不住红了眼眶,看样子好像真的是伤心到了极致,“我想要拉着姐姐一起走,可平日比我力气还小的姐姐,这会子却是铁了心一般把我推远,为了护住我的安全她自己一个弱不禁风的弱女子独自面对这么多追兵,我看着岸上的人影越来越渺小,我想追上去也追不到了。”
“最后,我被父亲的故人相救,而姐姐也很幸运,最终没有被带到魏国而是被楚国皇帝,你的父皇楚临帝所救,还给了她一个余妃的称号,从那以后,我和姐姐就像是隔着一道屏障,她终究还是困在了那个宫里了。”
“每日我也只能靠着书信才能知道姐姐的冷暖,没想到最后一次听到她的消息居然是天人永隔……”柳夫人终究是没有收住眼泪,难受的一个劲地拍着她自己的胸腔哭了出来。
楚凝曦微微叹气,难怪有时也会见到母亲一脸忧伤,看来是想念姨母了,她握住柳夫人的手,“姨母,放心,以后曦曦一定会好好陪着你。”
“好孩子。”柳夫人也很是感动,可不知又想起了什么,轻轻推开楚凝曦,楚凝曦有点不解,看见她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姨母,你怎么了?”
柳夫人眼神犀利,“曦戏,你不能待在这里太久,你得马上离开这里!”
楚凝曦立马跪在柳夫人面前,恳求道:“姨母,让曦曦走也行,但这一次姨母跟着曦曦一起走好不好,现在曦曦也只有姨母一个亲人在了……”她看出了柳夫人想要赶她走的念头,这个念头来得太快,一时之间还真是让她有点难以接受。
柳夫人把她扶起,带她来到窗前,窗外的景色就是能够望到无边无际的湖泊,楚凝曦看到那平静的湖水就想到之前在湖中看到的一切,她这会也开始纠结起来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和姨母好好说一下?
可若是姨母真的不知情,她这样一说来也怕给姨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楚凝曦正欲开口,柳夫人抢先一步道:“这湖水中死过人!”
楚凝曦愣了一下,再次看向柳夫人她的眼神满是淡漠,好像是在说一件今日还真是不是一个好天气这样的话语,楚凝曦沉默不语,继续等着她往下说下去。
既然姨母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提醒她,果然,“当初,我为了寻找姐姐的死因,渐渐发现这齐府上的齐公子齐向礼觉得很是可疑,为了接近他,我只能……当了齐泽臣的妾室。”
楚凝曦顿时更加心疼她了,姨母居然能够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就是为了调查母妃的死因,想到这里,楚凝曦不免在心中把自己给臭骂一顿,她这个做女儿的可曾为母妃做过一些什么,一想到那些真正害人的凶手还没有解决,她这心底也是对母妃愈发愧疚。
“姨母,你想要做什么,曦曦都会帮你!”楚凝曦现在也已经看得很开了,既然这个事情和那齐向礼脱不了干系,那么就算她真的给他为亲,只要达到目的了牺牲一下又又何妨!
可只要一想到她要是真的嫁给那齐向礼,那她心中的那个人又要怎么办?她……还有好多说不出口的话,现在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
柳夫人整理了下楚宁曦的发梢,语气关心道:“曦曦,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齐向礼也应该对你有几分真情吧?”
楚凝曦点头,“他现在的确对我还有情在,也曾答应我要娶我……如果要从他那里入手,那么曦曦愿意为……”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夫人忙用手抵在她的唇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继续往下说。
柳夫人皱眉,“曦曦,我已经知道你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可这终究还是没有必要,对于男人,还是得不到最叫他们更加在意,更何况我也不想曦曦过成我这样,曦曦可是姐姐最宝贝的女儿,是这楚国尊贵的公主,我身为姨母,不管怎么说也要为你杀出一条血路来。”
楚宁曦被她说得热泪盈眶,抱着柳夫人想要撒娇,可明明很会夸人的话语现在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不断地委屈地喊着,“姨母,有你在真好。”
有姨母在,她在这世间也不算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有姨母在,她也更加有信心要好好的活下去,直到真相大白找到皇兄的那一天,楚凝曦更加确定,那一天不会太远,总有一天会到来。
三日后,齐向礼仍然待在书房中,这几日探子每日向他汇报码头的事情还真是让他一阵头疼,他怎么也想到那人既然这样明目张胆的盯上了他的地盘,他就算是派人出去敲打,故意抬高价钱,本想让那些人知难而退。
那些商人很早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家伙,可终究还是见钱眼开,对方在给他们一点好处,答应他的事情说反悔就反悔,他的码头就这样成了别人的盘,这叫他怎么能不生气?
司忠也看出来了,忙替齐向礼分忧道:“世子,属下已经找到那伙人的住处,可否现在就要把他们暗中解决掉?”
司忠说得果敢,这伙人还真是可恶,想必现在世子心中正有一口恶气,他也好为了世子出了这口恶气,把那几个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掉,那一切就能够恢复正轨。
却不料,齐向礼只是摇摇头,让他先把这伙人的底线是什么究竟打听清楚,这点还好司忠也早就做好了准备,随即张口就来。
“抢我们码头的就是一个穷乡僻壤小山村的三个野汉子。”司忠故意把这伙人说得穷酸不堪,不但对他们不满,也着实看不下去他们那副样子!
齐向礼坐在案桌,面前是一盘黑白交错的棋局,他右手上有意无意敲响桌面,看似在盯着棋局,嘴上却道:“继续说下去。”
司忠微微弯腰道是,就开始把这几日的所见所闻打听到的事情一道来。
“这三兄弟都姓魏,为首的大哥叫魏蠡,二哥叫什么杜虎,最小的那个弟兄叫什么辛博,他们本来就是私盐贩子为生,现在还在那郊区住着一件破旧的茅草屋,属下也着实想不懂,这伙人明明这么的低贱,怎么会是抢狮子码头的那伙人?可属下调查许久,最终还是他们,码头的事情也果真是他们的手笔!”
司忠说到这,虽然真相就是这样,但一时间之间还是让他难以接受,这三个穷酸汉子竟然真的这么厉害?
齐向礼听到这些,嘴里开始重复几句“魏蠡,呵,好个魏蠡!”他就说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原来之前曦儿就在他面前念叨过这人的名字,这看起来这人莫不是还与曦儿认识?
一想到曦儿心中居然还能装得下别的男子,齐向礼刚刚想要下去黑子就被他弹到墙壁上去,顿时墙壁上就出现了一个小窟窿。
司忠看到自家世子这样大的威力,心里也是一顿后怕,还好刚刚他反应快,不然现在就是那颗黑子在他的脑门上蹦出一个洞来,这可不是简单的蹦个脑瓜子那么简单,他还是很忌惮自家世子的实力的,现在既然会有人这样不想活命,惹到他们家世子,那结果也就可想而知。
“既然你都觉得这件事情很是可疑,也是不信,可真相就是如此,那样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还真是卧虎藏龙啊!”齐向礼冷笑,又接着若无其事地拿起另外一颗黑子缓缓落在棋盘上。
司忠低头,等着他继续发话,又听见自家世子淡淡一句,“那三个人不是想要抢本世子的码头吗?想必也是做好了来京城的打算,只要这三个人一来,你就派出暗武卫的三十人精兵给我把他们三个给捉拿,记住要活的,本世子倒要看看这魏蠡究竟是何嘴脸!”
司忠道是,觉得这会屋子的温度不自觉的都降低了好几个度,他不敢多待,立马就去忙活世子给他交代的别的事情了,就是寻找楚二公主。
而这边,魏蠡可是接二连三地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不禁感叹,就是谁,把他骂得这样狠?
魏辛博也是一脸担心,忙给魏蠡拿来了一件披风,让魏蠡先披着,魏蠡却是摆摆手,开始问起正事来。
“码头的事情我们也已经拿了下来,那么接下来就准备进京了,三弟,你可还有什么牵挂没有解决?”
魏辛博笑得没心没肺,嘴里和魏蠡一样叼着一个狗尾巴草道:“大哥,像我这样无拘无束的人,除了跟着大哥你才不会像一个街头浪子,怎么可能还有什么牵挂,不过要是说牵挂也只是有点舍不得这个家而已。”
虽然这件茅草房又破又旧,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茅草房给了他们兄弟三人遮风挡雨的庇护,也让他们兄弟三人的关系渐渐走近,一时之间要离开,他到底还是有点舍不得故土的。
同样舍不得的还有魏杜虎,一脸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烧鸡,“俺也舍不得啊!俺的烧鸡。呜呜呜”
他这样一说出,魏蠡也有了些感叹,“既然这样,不如你们……就留下来吧?”
此话一出,刚刚还沉浸在悲伤不舍感情中的两兄弟顿时打起精神来,先是魏杜虎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脸大义凛然道:“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哪有让大哥一个人独自出去闯荡的道理!那我们这做弟弟的多么没有瞧情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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