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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闺女头发散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短剑指着地上跪着的几名老大夫,周围全是瓷器的碎渣片,老夫人刘氏立马出声喊道:“柔儿,不可莽撞!”齐柔听见这声音,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人,眼睛里泪水没忍住把短剑随意一丟,就像被欺负的小孩子一样朝着自己母亲跑去,声音委屈道:“母亲,呜呜呜,柔儿不想活了!”
老夫人刘氏心疼的抱着她,看着她脸上那几道血淋淋的疤痕,心里也是难受的不行,但现在绝不能让自己女儿随意走错一步,比如刚刚要是自家闺女真的把那几个大夫给杀了之后,只怕到时候就算她让府上的人得把嘴闭严。
可还是瞒不住的,要是他们家人来找点银子那还好,随便打发点他们了事,怕就是怕到时候被有心之人传播,这堂堂齐国公府的嫡长女居然是一个如此心思歹毒的女儿家,本来自家老爷就不怎么喜欢柔儿这莽撞的性子了。
要是在这样一来,只怕她家柔儿以后的婚事都不好谈了,所以她赶紧先让那些大夫先撤下,然后把齐柔拉到凳子上坐好。
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小脸更是都肿了,老夫人刘氏叹了一口气,“柔儿,你受苦了。”
齐柔立马哭出声来,“呜呜呜,母亲,柔儿的脸怎么办啊!柔儿不想要变成丑八怪,母亲,母亲,你快救救柔儿好不好?”
说着,就对着老夫人刘氏下跪,老夫人心里更加难受地紧,她自己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上的闺女何曾受到过这样的苦,她立马把她扶起来,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道:“柔儿,你放心,母亲一定会给你寻遍这世间最好的名医,一定把你这脸上的疤给治好!”
“呜呜,柔儿就知道还是只有母亲最在乎柔儿了。”齐柔小心翼翼地依偎在老夫人刘氏的怀里,老夫人拍了拍她的脑袋,心里却是在静静思考起来。
又紧接着道:“柔儿,你可要告诉母亲你这伤究竟是怎么来的?”老夫人刘氏目光凌厉,即使是在面对自己的亲生闺女也是如此,那样的目光好像要把人给看穿一样。
齐柔最怕的就是母亲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自己犯下错事,母亲第一步不会是严厉地惩罚她,反而是先礼后兵,对她好声好气地教导最后才严厉地惩罚她,她也知道这次自己犯下的错事实在是有点大,毕竟那可是两条人命。
也知道瞒不过自家母亲,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瞒着她,齐柔把今日自己在凉亭那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自家母亲坦白,看着自家母亲脸色越来越白,她立马下跪哭诉道:“母亲,柔儿知道这次是真的做错事了,求母亲责罚。”
说完就对着老夫人刘氏磕头,老夫人刘氏还没反应过来,这下信息的量实在是太大了,那本来应该跳水早死的楚二公主居然没有死?还被自己的儿子好生伺候地养在偏院?
难怪那大公主最近几日疯得厉害,没想到终究是碰到对手了,她觉得也是自己的一时疏忽,一心太过于专注礼佛了,这才一个不注意府上了发生了这样的大事,看来她这当家主母当的还是不够称职,当然也是太过于轻敌了。
她把地上跪的可怜的齐柔扶起来,安慰道:“柔儿,母亲又怎么会责怪你,你记住就算现在是你做错了,那错了就是错了再去追究也没什么用,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把这件事情给守住,万万不可让其他人知晓,尤其是你的兄长!你要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确保与这件事情无关!”
齐柔这下才知道事情的厉害性,下意识担心道:“柔儿知道,可是父亲那边?”
老妇人刘氏叹了一口气,“没事,你父亲那边自然有你娘来帮你兜着,这几日旁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也不要到处去惹是生非,好生的把你的脸养好才最重要,知道了吗?”
齐柔点点头,母女俩又聊起了一些家常,老夫人看时候也该回去了,自己还要回去好好琢磨一下这事情下一步该如何,一想到这些还真是【表情】点棘手啊!
齐柔送完自家母亲走后,又走到自己的梳妆铜镜面前,看着镜子中自己被毁容的脸,又自顾自笑了起来,双手慢慢抚摸上自己的脸,声音邪魅道:“楚凝曦,本小姐只是脸受了点小伤,而你可是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呢!”
立在她身边的小水见到她这模样,心里也是害怕的不行,这大小姐还真是够疯狂的,可一想到对自己最好的小叶姐姐,她还是要去试一试,终于,服侍完齐柔睡下,她趁着月色,轻手轻脚的朝世子所在的房间走去。
正想要敲门时,又不知想起了什么,把自己怀中的那封书信拿出来,她以前本来也是不会写字的,这还是小叶姐姐教给她的,她每次总会笑着和自己说:“女儿家,尤其是伺候主子的人还是要会点本事傍身才好。”
是以,她来的时候就思考了许久,还是把这封信给齐世子一看就可以了,她故意弄出一些动静,然后按照自己预期的计划是她会就已经可以溜了,可没想到现实总是相反的。
一把短刀立马就逼到自己的脖子面前,她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男人一下就被吓得脸色发白,只听见他不耐烦道:“大半夜的,鬼鬼祟祟地围在世子的房间做什么?”
说这话的人正是司忠,他这几日一直在那里受罚,这会才回来,却看到今日的世子心情显然不悦,自己还没弄明白是何缘故,就在这丫鬟鬼鬼祟祟地在这里猫着。
他的疑心大起,凭借自己的直觉,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且不说世子本来就不是那种喜爱女色之人,更何况这丫鬟的行动实在可疑,他刚刚就在屋顶上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现在看她吓成这个样子,也猜想个一二,也许是那老夫人派来给世子填房的也未尝不可。
这老夫人自从一心礼佛后,对后院的事情都不怎么过问,唯独对府上香火的延续更是看重,尤其是世子的孩子,之前也是一个劲地催着世子和那大夫人两人努力,要她早日抱上孙子,可后来瞧出世子的意愿并不是很大的时候。
老夫人刘氏有不气妥,觉得问题可不是出在世子身上,又背着大公主偷偷给世子塞进来了好几个侍妾,但最后终究还是被世子一口回绝了,即使人已经送到他这里来了,世子可是看都不看一眼,就把人打发走了。
当然每次这样搞下去,虽然世子是一个孝子不敢忤逆老夫人的话,但终究还是被烦得不行,所以世子又在机缘巧合下让大公主知道了这件事,从此大公主和老夫人的关系就逐渐变得僵化了,互相不肯低头,也互相提防对方。
大公主则烦的是这老夫人居然连她这个正妻都不过问一句,就往她夫君身边塞人这叫她堂堂公主怎么能够忍受?
然而老夫人也不打算退让,自己毕竟是这个家的当家主母,这公主殿下就算再怎么金枝玉叶,现在也是半个齐家人了,更何况她还是她的“母亲”,就算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明面上就给她难堪啊!
双方都站在自己的角度,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婆媳关系也逐渐恶化,这点世子是看在眼里,但懒得管。
司忠后知后觉才觉得世子殿下这招实在是厉害,不知不觉自己少了麻烦不说,还能让两个把他看得紧的女人渐渐对世子放松些,这一局两胜,还真是妙啊!
小水一见到这个冷面侍卫,吓得话也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地说:“奴婢……奴婢……”
司忠见她这磨磨唧唧的样子,本就不悦现在更是不耐烦,又看见她刚刚丢到那里的信捡起来打开一看,脸色一变立马把这个小丫鬟带到齐向礼那去。
齐向礼今日本就心情不好,他这都觉得还真是奇了怪了,怎么找了一下午就是找不到曦儿呢?
越是如此,他的心跳总是莫名的加快,也紧跟着担心起来,对着今日那些和曦儿有过接触的人开始一一发问,可得到的最终回答还是不知,他现在气得不行,也不信这个邪,好端端的大活人还能在这个院子里丢了不成?
他也知道虽然曦儿渐渐的不喜欢自己了,他也能看出其实曦儿也无数过想要逃出他的身边,他对此也是在是难受的,可又觉得这次曦儿不会是那种不告而别的人,他现在越想也越是觉得蹊跷不已。
正当他在书房静静思索时,司忠就这样闯了进来,齐向礼一见到是他,微微皱眉,“何事?”
这疏离的态度让司忠也不好受,只把自己刚刚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丫鬟带上前,对着齐向礼拱手道:“世子,属下刚刚就瞧见这丫鬟一直鬼鬼祟祟地在门外,而且还留了一封信,请世子过目。”
齐向礼这下有些烦,不悦地看着司忠,“这点小事你也要和我说吗?”
“不是的,世子,属下……”司忠没想到这才几日不见,世子现在对自己的意见居然这么大,又看了眼还在地上跪着的丫鬟一眼,示意她自己来说。
丫鬟小水知道现在也不是自己胆小怕事的时候,鼓起勇气道:“世子,奴婢知道现在楚姑娘在哪……”
此话一出,刚刚还在用手撑着额头的齐向礼眼睛立马就亮了起来,立马站起身激动道:“快说!”
丫鬟小水一下被世子这冲动的模样给吓到,这才觉得这世子怎么和人们口中的不一样,不应该是温文尔雅端庄持重的翩翩公子吗?怎么现在这模样好像就是要把自己给吃了一样?
但转念一想也是,那楚姑娘在世子这里毕竟是一个例外,楚姑娘突然一日都没有任何消息,世子这样着急担心她也是在情理之中,她这下不紧不慢地把今日在凉亭中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齐向礼的拳头紧握紧,当下便怒气冲冲地向外跑去,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小水和司忠都吓得不轻,但是为了世子殿下的安全,还是紧跟了上去。
现在一转眼也是到了夜晚,齐向礼就站在这凉亭,不敢相信的看着这黑漆漆的湖水,他觉得这一定是老天爷在给他开玩笑,他的曦儿怎么可能有这样离自己远去了呢?
当下想也不想,立马跳到这湖水中,他就不相信了,找不到曦儿,且不说这事情是真是假,他也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然绝对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小水和司忠赶到时,就看到还在水中游来游去的齐向礼,司忠着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这下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小水则是说道:“要不我们先去喊人,先把世子给带上来再说。”
司忠点点头,便让小水先去办了,他自己则继续守在岸边,也知道现在要是他下水肯定是劝不动世子的,世子也是一个很犟的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一般都不会轻易放弃,尤其是对待二公主这件事情上,即使世子不在乎他自己的生命也不会不管二公主的。
可他毕竟还是世子的属下,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主子如此受伤,但现在也只能让世子在湖中找找,也许还真的……能找到,但最后的事情还真是不好说,他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让人守着,要是看见世子有任何不适,就立马让人把世子给带上来。
等小水带了几个会水性的小厮时,齐向礼还是在湖中找,司忠在岸边待得越久越是着急,小水也逐渐不安起来,但眼下还真是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不觉,天色渐渐泛起鱼肚白,一抹淡淡的暖阳就开始升了起来,原来,齐向礼这一找直接是自己在湖中找了一个晚上,后边几个会水性的小厮现在早就已经偷偷打起了瞌睡,小水则赶在天亮之前回到了齐柔那,不然要是被人发现她一时半会还真是解释不清楚。
司忠也是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知道自己错怪她了,便让自己的人替她打好掩护,让她成功回到齐柔身边,而他自己则继续在这里陪着世子。
终于,世子浑身湿透的上岸了,司忠立马拿出早就为他准备好的披风给世子披上,却只见他冷声道:“去找齐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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