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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嬷嬷一下看到这么多的丫鬟婆子,就知道形势不妙,赶紧带着还在那发疯的楚芙锦灰溜溜地跑了。白九赶紧带着楚凝曦回到房间,那群丫鬟婆子见到这情况一时还不知如何是好,怎么大夫人好端端的就疯了呢?
但她们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个世子最近宠爱的小妾,所以干脆去把刚刚那些打得遍体鳞伤的人带下去,剩下的人则继续开始收拾这院子里的狼藉。
齐向礼和楚世渊还在博弈,突然,楚世渊拿起桌上的茶水轻笑一声,“齐公子,这棋技还真是让孤自愧不如。”
齐向礼立马行礼拱手道:“齐某实在是不敢当,这破绽百出的棋技远不及太子的棋艺高超。”
楚世渊玩转手中的茶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噢?是吗?可这桌上的黑子把白子死死围住,这不说明眼人人能看出,就算是这不懂棋局的人也能看出究竟是谁胜谁输。”
齐向礼脸上还是冷淡的,好似听不懂楚世渊这话里话外的弦外之音一样,继续拱手道:“这次不过是齐某侥幸罢了。”
“哈哈哈哈,这天下到底还是齐公子最懂事了。”齐世渊走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想起什么又皱眉道:“孤也许久都不曾见到皇妹了,不是她近来一切安好,说来也真是让孤寒心,小时候孤那么的宠爱她,现在一嫁人本来就见不了几次,还不主动和孤问安,这让孤这个皇兄当的还真是莫名的委屈啊!”
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齐向礼知道他准备切入正题了,也继续恭维道:“公主殿下一切安好,太子殿下龙凤天子,公主和您怎么可能不亲近。”
楚世渊讪笑,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的口吻道:“齐公子,你还真是不够了解我这皇妹的性子,这丫头呀还是有点忘恩负义的,这不,有了她心心念念的夫君就把对她如此宠爱的兄长一下就给忘掉脑后了么?”
齐向礼也只是笑笑,并未再继续发言。
楚世渊继续紧追话题,试探性开口,“不知齐公子和我皇妹相处得如何?我这皇妹虽然人是嚣张跋扈了些,这也怪我这个当兄长了,曾经对她实在是太过溺爱了,这不,还希望她的夫君还是能够好好宠爱她么?毕竟我自己都舍不得揍她,凶她,怎么能忍受外人如此欺负她呢?你说是不是齐公子?”
齐向礼握紧手中的茶杯,又重新对上楚世渊那满是威胁的目光,淡淡开口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
哪成想,楚世渊听到这句话就立马摇摇头,直接发问道:“可孤最近听人说起,这齐公子不知从外面哪里带回来一个女子,那女子长得还有几分肖像我那死去的二皇妹呢?孤知道这也只是你的家事,孤也实在是不好插手,只不过这京城里的人都这样传遍了,说那明明应该在成亲当天死去的公主并没有死,而是被齐公子金屋藏娇藏起来了,看起来宝贝得紧。”
齐向礼在桌下的手紧紧握住,勾起一抹笑意,“太子殿下严重了,自古英雄爱美人,齐某到底是个普通人,自然不敢和人人口中赞叹的英雄相提并论,不过也因为如此,齐某也是一个肤浅之人,喜爱美人这点要求也不算是过分吧。”
这段话成功给楚世渊给整笑了,摇头道:“啧啧啧,还真是没有想到啊,外界人人称赞齐世子翩翩君子,没想到也是这种色令智昏的登徒子啊!这样一对比,看起来孤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这是赤裸裸的贬低,楚世渊一说完这段话感觉心情都舒畅了不少,难得能够得到这样可以贬低他的机会,他又怎么能就此错过,虽然知道齐向礼那段故意下头贬低他自己的话只不过是为在自己面前放低姿态,那既然如此他也不要和他多说些客气话,能有多损他就多损他。
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双手拍一拍,立刻就有好几位绝世美人在殿内突然献舞,那身姿曼妙,随着舞蹈,一举一动都实在是勾人的心,楚世渊虽然是一直斜躺着看美人跳舞,可那余眼却是紧紧盯着齐向礼的一举一动。
齐向礼则淡淡的喝口茶,又继续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齐某也难逃而已。”
此话一出,这时的乐曲突然不似刚刚的轻松惬意,现在放倒是多了些骤然转急,四五名蓝衣女子挥动着自己手中的长袖,在空中完美地抛出一个曲线弧度,轻轻踮起脚尖,腿上绑着的小金色铃铛也开始声声作响,给这本来就静静的环境中多了些灵动,又好像是即将结束前的高潮。
楚世渊一脸身临其境的陶醉着,看那模样好似沉浸在这美妙的舞蹈身姿中无法自拔,可那眼神却始终是清明的,只听见他沉声道:“齐公子可真是会说笑,孤也差点就要被你耍了,到底还是一个真君子啊,以人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个话题来遮掩自己,齐公子难道不敢承认一句,你就是喜欢那个女子吗?”
齐向礼眉头微皱,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失神,但这下一秒又恢复到从前不知情的模样,可还是被楚世渊给捕捉到了,又自顾自的说笑。
“齐公子,你现在要是好好和孤坦白一切的话,孤还是会当你如初,你永远都是孤一直信赖的人。”
齐向礼也笑了,眼中满是不解的神色,“齐某实在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在说什么?”
“呵呵,不知道?好一个一句轻飘飘的不知道,要不是我从小呵护长大的妹妹,在你那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还是接着想要打算把孤蒙在鼓里吗?那可是孤的亲妹妹啊!”楚世渊直接把棋局的掀翻了,站起身来对着齐向礼怒骂。
一旁本来还在翩翩起舞的舞姬听到这巨大的声响,各自互相给了一个眼色,都心照不宣的退了下去,接着只留下刚刚还在那谈笑风生的两人,只不过现在这两人好像已经是撕破脸皮了。
齐向礼见此,直接破罐子破摔,“那太子殿下究竟想要如何?”这种看似询问实则又是气冲冲的逼问,这气势也丝毫不输那站起身怒骂的楚世渊。
楚世渊则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一样,“还真是好大的胆子,是孤一直太过于尊重你了,还是仗着孤的亲妹妹对你有几分真心,现在居然敢这样和孤说话?”
“好啊,不是要孤告诉你接下来孤要你怎么样吗?你当是孤是个傻的吗?你那金屋藏娇藏的就是孤那二皇妹吧?孤现在可以不追究为何当初你没有对她痛下下手,毕竟这点还是说得过去,就算是你演技再深,可还是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你喜欢她喜欢的要紧,这事孤可以不追究。”
齐向礼还是不言语,只是那放在膝盖上的手早就不知道在何时已经被拽得发红,可他还是没察觉到,或者说是不在乎,他现在心中满是谨惕。
这会他心中也是有了想要把楚世渊这个碍眼的废物给杀了的心都有了,这个废物除了会一直在自己面前叫嚣,从前他还以为他会是什么暗自扎根的狠人物,没想到还真是被养废了的弃子,现在居然也敢在自己的面前叫嚣。
可这也终究是怪自己曾经以为这人很好拿捏,才会一直跟着他,没想到就是这废物,害得自己差点丢弃了此生挚爱,现在还有脸来指责他?
难道之前要不是他一直费尽心思地给他打通人脉,他又怎么会有今日的成就?
楚世渊没有察觉出他的任何异样,还以为是自己的说的这一大段话有了效果,立马又黑着脸说道:“所以,现在要么你把她杀了,要么就把那楚凝曦交给孤,孤就能够原谅你故意隐瞒孤,想要这种看似背叛孤的举动,当然还是要和孤的亲妹妹相爱如宾,孤还等着抱个小外甥呢,这点。”楚世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齐公子来说不过分吧?”
齐向礼哈哈大笑,这一副举动还真是与他平日那不染世俗的君子之风不符合,这下,楚世渊皱着眉头,还真是搞不懂他要卖什么关子了。
却是听见他一声嗤笑,还接着闲情自若地抿了口茶,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又潇洒,但还是不言语,这也更加证明了刚刚的那一声大笑是把楚世渊说的话当做笑话了。
楚世渊愣了一会,脸色由红转青再转黑,“大胆,齐向礼你怎敢如此轻视孤?”说着,就要朝齐向礼动手,就在那手即将要触碰到齐向礼的身子时,被他轻松躲过,楚世渊脸色一沉,两人立马就打了起来。
当然,也只是一会,楚世渊就被齐向礼给撂倒在地,嘴里还吐出了一口血,楚世渊恨的牙痒痒,怨恨的看着还在那擦手齐向礼。
他这是再嫌弃自己,脏了他的手吗?这个想法从脑海中一浮现,他立马大声怒骂,“好你个齐向礼,孤可是太子,你既然敢打伤孤还这么羞辱孤,你就不怕孤随便一道指令就能够让你五马分尸,株你全家九族吗?”
齐向礼淡淡的噢了声,再楚世渊面前蹲下,勾起一道冷笑,这是他第二次在他面前这样笑,语气好似还是刚刚那和他下棋般的畅谈,“太子殿下是不是站的太高了,忘记了究竟是谁给您带到这个位置的?”
楚世渊愣神,这会看向齐向礼的目光变成了恐惧,他怎么忘记了,这个看起来颇有君子之风的人,实则就是一个疯子啊!
齐向礼很满意看到他这种惊恐的表情,又继续道:“太子殿下啊,你刚刚提出的那些条件不是齐某不愿意答应,只是齐某这么尽心尽力地为太子殿下办事,为您出谋划策,齐某可以不要政治上,经济上的好处,但齐某只想和自己喜爱的人一起白头而已,正如刚刚您说这到底不过是齐某的家事,所以您管那么多又做什么呢?”
楚世渊何曾这么吃过瘪,可是到底心里还是忌惮齐向礼几分的,比如别看这人看起来像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可刚刚那一掌他自己也足够清楚,他这还不算是全部实力,要是真的使出全部实力,也许自己现在早就一命呜呼了。
这种人看似对谁都低头恭维讨好,不过终究还是表面假象罢了,他只有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一旦触碰到他的底线,他的狐狸尾巴和隐藏最深的模样就会激发出来,他直到现在也才终于明白,原来自己那个空有美貌的二皇妹才是他的底线,也是他的软肋。
不然按照平日,就算他再怎么贬低齐向礼,这人绝对不会有今天这样的胆子公然忤逆他的话就算了,还敢把他打伤,所以还真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要是没有自己的皇妹,齐向礼这种私事他还真是不想插手,还讨人嫌,但一想到自己皇妹所遭受到的委屈,他又怒骂道:“可你当初又是怎么向孤保证,向孤的妹妹许诺的,会待她一生一世好?现在说来还真是可笑。”
“噢?是吗?这件事难道太子殿下不应该比齐某更加清楚吗?”齐向礼不答反而是反问道。
楚世渊皱眉,好像真的被人踩到了尾巴下一秒就能炸手一样,逼问道:“你什么意思?”
“呵,当初不都是各自在演戏吗?大公主故意落水失神于齐某,恰好太子殿下又赶到,这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最后齐某也只能做一个顺手推舟,大公主终于心满意足的嫁给齐某了,太子殿下您也能够和齐某的关系更近一些,也更加方便为太子殿下您效力不是吗?当然,齐某当初也是有点私心的,这样一看来,三人都清楚的明白这不过是一场各自互赢的交易罢了,难道不是吗?”齐向礼淡淡说道,把还在愣神的楚世渊也给扶了起来。
楚世渊当初何尝又不知道这一点,说到底终究是他们兄妹俩把这事当真了,似有千言万语,但始终说不出一句话。
齐向礼贴心地为他拍了拍他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轻笑道:“所以啊,太子殿下也是一个聪明人,什么事情该管什么事不该管还是懂的吧?当然了,太子殿下也尽管放心,齐某也不敢越雷池一步的,还请殿下保重龙体,齐某先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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