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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夫人和月月如约而至,再次来到魏蠡家,看见魏杜虎还在那煎药,月月主动过去搭把手,笑容也更加真诚,“魏二哥,你先坐着休息会吧,我来帮你。”魏杜虎愣了一下,但又立马反应过来,看着眼前这个姑娘忙前忙后的模样,他承认是他自己太过于多想了,人家这是在紧张他三弟呢,他自作多情干嘛。
他摇摇头,对着大夫人道:“既然你们在这里,那我就去山中在去采摘一些草药,大哥和三弟就劳烦二位姑娘照顾了。”
大夫人微微一笑,“魏二哥就去忙吧,反正我们姐妹俩也闲来无事,照看两位病人还是可以的。”其实她心中还求之不得呢。
魏杜虎如释重负,点点头,自己去背了一个箩筐,还真是说走就走,那脚步仿佛一刻也不想待在这里。
要说他为什么这么心大,因为看这两位姑娘看自己大哥和三弟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她们那喜欢之情丝毫不加掩藏,既然这样他还留在那干什么?
可越往前走,他慢慢明白过了,不对啊!大哥不是有曦曦吗?三弟不是有了二丫吗?
意识到自己这个错误,走到一半又往回赶,也算是她们的半个朋友,他的好好担负起这个朋友的责任啊!
*
楚凝曦刚喝完药,就莫名其妙的打了一喷嚏,还在那喂药的齐向礼立马紧张得不行,担心问:“曦儿,可是受寒了?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说完,就把被褥给她拉上去了些,然后就要抬脚去寻大夫。
楚凝曦喊住他,看着他满是担心的神情,她心中丝毫没有之前的欢喜,现在反而更多的是无奈,她叹了一口气,“我没事的,只是打个喷嚏而已不要紧。”
齐向礼却是不肯,还是要坚持给她喊大夫来瞧一瞧,不然他心中还是不安心。
楚凝曦也是头一次见到他这一面,固执的不行,好像自从她醒过来之后,他就一直这样,有个时候轻轻咳一声,或者被呛到了,他立马担心的恨不得立马把大夫叫过来给她瞧病。
她看着他这幅样子,好气又好笑,她摇摇头,把药碗放到一边,“齐公子应该还有要事要忙吧,我也困了,齐公子还是去忙公事吧。”
齐向礼看着她一脸困倦的样子,好似不像是在说谎,可他心里还是难受,为什么自从曦儿生过一场大病之后,好像更加冷漠他了。
他私下问了大夫,说这种症状可能是药物进入身体内,也会造成体虚,病人脑海中的记忆也是断断续续的,他听完也是过了好久才接受这个事实。
这句话也就是说明曦儿可能上一秒还记得他是谁,下一秒可能就会忘记了,对此,他也只能无奈接受,私下里还是不断寻找能够治疗这种症状的解药。
他温声道:“好,曦儿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午后再来看你。”
楚凝曦点点头,就躺了下去,轻轻闭上眼睛。
不一会就发出平稳的呼吸声,齐向礼见此,轻手轻脚的走出,而屋内的楚凝曦,在他关上门的那一刻,立马又睁开了眼睛。
茫然的抬起自己的左手,那个手腕上还是有一圈浅浅的环印,她伸手去触摸,脑海中的记忆慢慢浮现。
记忆中那人在石榴树下,亲手为她雕刻的银镯子,还告诉她这镯子里面有机关专门给她防身用的,她表面有些嫌弃,可这一镯子一待就是好久,直到那次摔下悬崖,这镯子也就消失不见了。
眼角有泪要流下,她赶紧擦了擦,不知道现在那个傻瓜到底怎么样了,每次夜晚时,她总会梦到那傻瓜宁愿死死拉着她的手被人捅得满身是血,也不愿意放开她,她那会觉得他还是真傻,傻到她可能这一辈子都遇不到一个像他这样的人了。
她又重新闭上眼睛,齐向礼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她现在得好好把身体养好,她才能够继续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一觉就已经睡到了下午,齐向礼果然还是来找她了,她现在表面上都是一直装着样子,假装还是失去记忆,不记得他。
她知道这可能对他来有点残忍,但现在他们俩个的身份本就不一样了不是吗?她现在是落难公主,还是在外人眼中早就过世了的,而齐向礼呢?
她心中冷笑,他早就成为了楚芙锦的夫君了,现在还是个驸马,却每日和她这样待在一起,她知道过不了几天她就能够见到这跋扈公主对着她发问了。
“曦儿,夏日虽然炎热,但夜间也容易着凉,你也要好好注意自个身子。”齐向礼给她盛上一碗燕窝道。
楚凝曦看着近在眼前的人,笑着对他说谢谢,又开始下逐客令。
这几日都是如此,齐向礼起先还是很尊重她的选择,可现在他就有些委屈了,他低下头道:“曦儿,你为什么一直不喜欢我的亲近,这不是你之前一直最想要的吗?”
齐向礼拽过她的手,死死地与自己手心相握,眼睛专注又死死地盯着她,不愿意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好像是山中打猎的猎人一样,对着自己的猎物一副势在必得虎视眈眈的模样。
楚凝曦皱着眉头挣扎,想要把自己的手从他手掌中抽离出来,可没想到这人居然拽得这么紧,她也不做这毫无意义的反抗了,也对上他那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到:“齐公子,你也说是以前,我早就忘记了,我们现在本就是于理不和,您是公主的驸马,我就只是一个低贱的平凡女子,我们不可能有关系的。”
齐向礼的力道更加重了几分,眼睛也慢慢染上些雾气,“所以,你这几日就一直这样躲避着我?也可以刻意忽视我对你的好?曦儿?你真的忘记了吗?”
楚凝曦始终神色淡淡,“齐公子,你不必这样,您早就为人夫了,我心中……”她说到这话一顿,又看了看自己左手腕的印记,微微一笑,“我心中也早就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所以,还请齐公子自重。”
她这点小反应,谨慎入微的齐向礼又有什么看不透的,他自嘲一笑,又一用力把人直接拉到自己的怀抱中,就连手都开始不安分地在她后背游走。
这个举动属实让楚凝曦没有想到,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拒绝得她这么彻底了,按照他的性子,怎么可能还会这样没有尊严地继续讨好着她?以前不都是她死皮赖脸地讨好他吗?怎么现在一下就变得这么快?
察觉到他的手开始变得不安分,她也终于意识到可能他本就没有变,只是伪装得太深了,她用劲全力推开他,可这人反而越抱越紧,她怒了,“齐向礼,你真无耻!”
可即使她这样骂了,后背的那只手虽然不动了,却是紧紧扣住她的腰,她被迫与他对望,看着红着眼笑着看自己,故意凑到她耳边道:“曦儿,若是能够得到你,我还可以在无耻一点,因为我越是对你斯文尊重,你是不是心中越是想的那个男人?嗯?”
这声嗯刻意咬得极重,楚凝曦觉得现在的他好像比那晚凉亭病情发作时候更可怕,她害怕地咽了口水,声音都带着些颤抖,“齐齐问礼,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我害怕。”
说着,她眼睛立马装满盈盈泪水,眨眼间,一滴泪水就这样精准的滴在齐向礼的衣袖上,他不由得心头一颤,力道也送了些,语气继续变成一直的温柔,小心翼翼的给她擦眼泪。
他不忍看着她这一副难受的样子,两只眼睛红肿得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明明这会有千言万语在心头,他好像问问她,她为什么现在这么冷漠,之前对他的喜欢是不是都是假的,他也好像问问她,她真的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不要他了吗?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可这些他都问不出口,也不敢问出口,到了嘴边只有一个“别哭。”别哭,这样他真的心疼。
楚凝曦表面上委屈得不行,心中不由得欣喜,没想到现在对齐向礼不能硬着来了啊?难怪她那会越是抗拒他,他越是兴奋而且变得越来越不理智,这会她故意对他大哭,他这会子一下就清醒多了。
她声音更加委屈些,“那你放开我。”齐向礼却是没应,腰上的手反而渐渐用力,她又哭诉道:“你弄疼我了。”
齐向礼这才后知后觉,一看,还真是,现在他们两个衣裳有些凌乱,明明什么也没干,也没有少件衣服,可这幅模样却很容易让人遐想。
他又重新看向楚凝曦,湿润的眼眸好像盈盈秋水,嘴唇红润有光泽,好似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他看她这幅模样,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强压自己心中的燥意,柔声道:“曦儿,对不起,是我莽撞了。”
楚凝曦哪还敢接受他的道歉,她还真怕下一秒这人又发病一样把自己又抱在怀里,其实这一点她自己也有些怪,明明以前就特别想要和他亲近了,可是现在要有多么抵触就有多么抵触。
就算在她面前的是外界百姓人人称赞的齐世子,是父皇最看重的年少有为的臣子,是那个只要往京城上随意一站就能够惹得无数女子为他动心的美男子,可是现在这些滤镜在她眼中却毫不存在了,她只知道她现在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也是,她怎么可能喜欢上一个间接害的自己悲催遭遇,害的母妃去世的罪魁祸首呢?
这一点她也是偶然发现的,那次齐向礼心血来潮特意给她做了她之前最喜欢吃的百花糕,然后他露出的手腕间她清楚的看清了那上面纹着一个青羽朱雀印记,这个印记她一开始觉得没什么。
可有个时候晚上再次能到那次逃离宫中的画面时,这个印记就是那个想要欺辱她时那个面具男手臂上的印记,而且越是梦见,那印记越是清晰,就算她刻意忘记都忘不了。
所以,她推断自己这遭遇肯定也会有齐向礼的手笔,不然还能这么无缝对接的在她“死后”立马迫不及待的就娶了楚芙锦。
见着楚凝曦一双月牙眉微微皱起,有好似在思考着什么,齐向礼轻声问道:“曦儿,你在想什么?”
楚凝曦这才抬起眼,对着他摇摇头,还想要说没什么,门在这时突然被人撞开。
俩人不约而同的望了过去。
楚芙锦和齐柔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画面不由得惊呼出声,齐柔还好,这场面她也早就习以为常了,可楚芙锦却是接受不了。
她的夫君,既然在这青天白日和一个女子在这里嘘寒问暖?而且二人的衣裳都很凌乱,就算让她不去想他们没有发生什么也很难,她气得眼睛通红,大步走了过去,对着楚凝曦的侧脸就扇了过去,恶狠狠道:“贱蹄子,给你脸了是不是?本公主的男人你都敢惦记?看本公主不得好好的拔了你一层皮!”
说着,不知从哪个衣袖就拉出一条鞭子,就要朝着楚凝曦扇过去,齐柔小声笑出声,接着在边上当个透明人好好看戏。
可鞭子没有落下,楚芙锦一脸震惊的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她不感谢相信,夫君怎么会为了这个贱蹄子这么拦她?
当然,还有更让她不相信的,齐向礼挡下鞭子然后重重一甩,楚芙蓉锦也随之被重重甩到地上,身体的每一处都疼的厉害,可她还是不愿相信,可怜又无助的望着齐向礼,柔柔弱弱喊道:“夫君……”
可齐向礼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她,反而是着急的去查看那个贱人,她死死握紧拳头,听到自己的夫君温柔的喊那个贱人“曦儿”!
她实在是被气上头了,只觉得夫君从来没有这样喊过她,没有发现出有一丝不对劲。
齐柔这才发现了,一双美眸睁大,惊呼出声,“楚凝曦?”
楚芙锦听的也是一脸懵,她也望了过去,可这下她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呢?楚凝曦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现在还会出现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夫君对着他无微不至,她嫉妒地发狂。
楚凝曦这会也不好受,一开始就被齐向礼这样时不时发下病地吓唬她,这会又突然其来的一个耳光重重的甩在她的脸上,她自己要是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是以,齐向礼想要凑近些看下她的伤势,她立马拉开距离,摇头道:“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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