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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没听明白出他话中的深意,也只是笑道:“是啊,不知不觉,一下就过去了好久,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魏杜虎心中苦涩,却还是笑着说:“俺不会忘,一辈子也不会忘。”
二丫仔细去发现他的古怪之处,只淡淡地嗯了声。
脚步走得更快一些,突然走着走着,被一个利器扎进了脚,下意识痛的惊呼声,魏杜虎比她动作更快,忙在她身侧蹲下。
一只白皙还泛着淡淡粉红的脚掌被一个早已经生了锈的铁钉给扎了进去,鲜血还在不断往外冒,看这伤势就是伤得不轻。
魏杜虎深深皱着眉头,那模样好似谁欠了他五六只炸鸡的模样,二丫忍着疼,道:“没事,我把这个钉子拔出就好了,赶路要紧。”
哪成想,每次都会很听她的话的魏杜虎会坚决反对,“不行,都这样了,看来是走不下去了。”
二丫立马急了,轻轻推了一下魏杜虎,着急道:“那怎么行,辛博哥哥现在还在家中等着我们呢!还有你大哥现在也是命悬一线,我们得快点找到我阿翁去救人啊!”
魏杜虎知道她想表达的什么,说起来虽然是救人要紧,但说到底他也知道其实是二丫心中一直不忍三弟在家中苦等消息罢了。
他一改之前憨厚的样子,沉声道:“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你现在这样是真的不好走路了,除非我背着你。”
二丫有些顿住了,要是从前她可能会觉得没什么,她受伤了不方便走,大胖子背他没事,可现在不一样了。
她心中喜欢上来辛博哥哥,就连她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到自己有意和一些异性保持距离,就算是简单的触碰都会让她觉得尴尬不已,更何况大胖子还是辛博哥哥的二哥,她怕辛博哥哥会多想。
虽然她和大胖子是清白的,但她也不想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会烦到他。
连忙摆手道:“其实没事哒,我这个就算一个小伤,我小时候受的伤还比这严重的许多了,最后不也是活蹦乱跳的。”
魏杜虎也不想强迫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那这样,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二丫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最后也只是说了句,“那你快点回来,我们还要着急赶路呢!”
魏杜虎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嗯了声。
等他走后,二丫干脆找一块干净的地上坐着,眼睛一闭给自己打了个气,立马把扎在自己肉中的钉子给拔出来,虽说长痛不如短痛,可这短痛也忒疼里写,她就差把自己的后槽牙给咬碎了。
眼睛里的立马装满了泪花,魏杜虎看到这一幕,赶快牵着刚刚买好的小棕马赶过来。
看着这血肉模糊的场面,他声音都有些不自觉的放软,心疼道:“你怎么不好好先等着我回来,你这样直接生生的拔出会有多疼啊!”
这场面他一个壮汉可能会觉得只是一些小伤小痛,可对于细皮愣肉女孩子来说可痛得不轻,更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看她这遭罪的模样,自己的心也跟着疼。
二丫脸色苍白,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又看了眼面前的小棕马,问道:“这是?”
魏杜虎从怀中拿出大哥曾经让他随时佩戴在身上的药膏,专心致志地给二丫上着药,漫不经心的说道:“哦那个啊,刚刚给你买了一匹小棕马,你现在这个样子走不了路,只能骑马,明明想给你叫一辆马车的,没成想这里实在是太偏了,只能找到卖马的。”
二丫心下感激,望着魏杜虎的眼中充满谢意,“谢谢你啊,大胖子。”
魏杜虎最受不了她这双亮晶晶的杏仁眸这样看着自己,心里很开心,但还是别扭别过头,“俺和你之间,说什么谢谢。”
二丫被他这回答给逗笑,一路上紧绷的情绪也有些得到了缓和,就这样二丫坐在马上,魏杜虎牵着马绳,两人接着向前赶路。
终于离二丫家只差几段路程的时候,二丫让他先不要管自己,快去把她阿翁找出来,杜夫这几日得了空闲,无事就在院子里晒晒药材,研究新的配方。
看到魏杜虎的到来很是意外,但又在意外之中,慢慢看见自家孙女脸色苍白的坐在马上向他走来时,他心里一疙瘩,哪还管刚刚魏杜虎说的什么,立马去察看他家孙女的伤势。
好在伤得不是很深,还上了些药,腿算是能够保住了,仔细看完还叮嘱了自家孙女以后走路可得小心。
杜夫一脸语重心长道:“这虽然看起来只是一个生了锈的铁钉,可能一般人都不会把它当一回事,觉得可能就是小伤被扎了一下,但偏偏就是这样的不在乎,可能就会丢到一条性命啊!这里面携带的一些细菌和脏物一下就会进入人的身体,开始腐蚀,到时候就算你爷爷我啊是个神仙都不能从鬼门关把你拉回来。”
二丫见自家阿文说得这么夸张,心下也有些后怕,还好大胖子给她上来些药膏,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才不会容易感染,所以看向魏杜虎的眼神更加充满感激。
开始向她家气咻的阿翁开始撒娇,“好嘞,阿翁记住啦,下次一定会还好注意的。”
“你还想有下次!”杜夫恨铁不成钢的轻轻点了下自家孙女的脑门,他也不知道自家孙女这脑袋瓜子咋想的,又撇了一眼还在身边站着笔直的魏杜虎,摸了摸发白的胡子,感叹道:“你啊,要不是有人家虎子相救,你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哭呢!”
二丫俏皮的吐了个舌头,似乎对自家阿翁突然叫魏杜虎为虎子这一个称呼没什么不妥,反正她自己也叫人家大胖子。
倒是魏杜虎耳根微微有些红,挠了挠后脑勺道:“没事没事,我本来就是要平安送二丫回家的。”
杜夫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对他这句话感到非常的满意,甚至高兴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这样,可得好好留下来吃个饭,可得好好的招待一下我这调皮孙女的救命恩人。”
魏杜虎满脸开心,但也没有忘记了正事,“这次还不行,下次吧,杜夫麻烦您现在和我们走一趟,情况非常的紧急!”
杜夫还没反应过来,自家孙女也着急帮腔,“对啊,阿翁你快去救救人吧!”
杜夫忍不住皱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魏杜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大概讲清楚了一遍后,杜夫的眉头皱的死死的,“那既然,等老夫一下,我去背上我的药箱我们即可就走。”
魏杜虎点头,二丫正要下床一起走,魏杜虎赶紧拦住了她,“你还是在这里休息吧,这来回颠簸对你的脚伤很难好。”
二丫觉得不甚在意,正想说其实没什么大事的时候,就看到自家阿翁那像是带刺的目光,口中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委屈巴巴的看着魏杜虎,希望他能帮自己说上句好话,让她也跟过去。
魏杜虎受不了她这种乞求的目光,但眼下还是她的伤要紧,索性转头也不去看他。
杜夫看这两人之间的小举动,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笑了笑,“好了,这件事情上你就听虎子的,现在还是得把伤养好!”
“阿翁……我没事的,你看我这不是好着吗?”说着还把自己受伤的脚丫抬起,给两人看。
却硬生生的被自家阿翁来了一个栗子,二丫捂着头,小声抱怨,杜夫佯装生气的模样,“你这丫头,我都还没好好和你说事呢,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成天在外跑,现在把自己搞受伤了,还这么不听话,你啊!”
说着轻轻戳了一下二丫的脑门,二丫立马变成委屈巴巴的模样,魏杜虎挡在两人中间,打圆场道:“杜夫,这事也怪我,要是我当时早点发现,然后就不会有接下来的事情了,您要是生气,可以打我的,俺皮糙肉厚,耐打,可以打到您满意为止。”
二丫听他这话,很容易让她家阿翁误会啊,她轻轻把他推开,“喂喂,大胖子,你别这样说啊!我和你关系还没进展到如此地步吧?”
杜夫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眼生在福中不知福的自家孙女,“你啊!”看了下时辰,又道:“好了,我们先快点赶路吧,尽量在戌时赶到。”
“嗯,好。”魏杜虎点头,又看了眼二丫,又重新给了二丫一个药罐,“这个呢,是事后修复的,你可以结合我第一次给你的那瓶一起用,这样好的更快。”
说完,直接就走了,二丫看着自己手中的青瓷花小药罐,感觉莫名的烫手,她是不是多想了?
这边,楚凝曦是被浓浓的药香给熏醒的,她打量着陌生的屋子,都是一些简单陈设,家具最少,但胜在干净整洁。
头现在还是有些疼,她捂着自己的脑袋,里面的记忆断断续续的,她不知道现在为什么慧出现在这里。
突然,门一下就被人打开,外面浓浓的光线照了进来,给屋里带来了丝光亮,楚凝曦微眯着眼睛,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靠,一不小心就牵扯到伤口,她小声惊呼一身。
“哎,姑娘小心点。”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子端着一碗药走进,楚凝曦悄悄打量了一下她的模样,一张白皙干净的脸,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她打量白酒的同时,白酒也在打量着她,心里又她这惊人的美貌所惊艳到了,尤其是这双湿漉漉的杏仁眸,像个单纯的小鹿一样,只一眼,就叫人好生喜欢。
“谢谢你啊,请问这是哪里。”楚凝曦接白九递过来的药汤,温度隔着药碗送到她的手掌,让她本就有些冰冷的手感到些温暖。
白九看了她一眼,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反问道:“听姑娘这口音可是京城人士?”
楚凝曦不由的握紧了下手中的药碗,她现在脑子也是一片混乱,想努力记起一些,可越想头就越疼。
白九看她这样,扶着她,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别想了,从悬崖那摔下来一时记不起也很正常。”
楚凝曦抓住一个信息点,“你说我是从悬崖那掉下来的?”
白九回答的理所当然,“对呀,还好你福大命大,只是掉在了一个枯老的树干上,我上药采药的时候就把你救下来了。”
楚凝曦静静听着,这些她都感觉没什么印象,但心里却很多疑问,她为什么会从悬崖边掉下来?
算了,现在想一点头绪也没有。
见楚凝曦一直低着个头,白九又问,“姑娘可还记得自己姓谁名谁,家住何方?”
她心里想,要是失去一些记忆可能是掉下来的时候被刺激到了,那还好,但应该最基本的自己的名字总应该知道吧。
楚凝曦想了想,轻微摇摇头,白九只能道:“罢了罢了,先好好休息养伤吧,过几日应该就会想起来了。”
楚凝曦点了点头,又问了下她的名字,把这里的一些基本的情况也大概了解清楚了。
原来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李京城最近的一个村落,叫做仆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
因为这个村子就是专门给那些高门大户,惩罚那些出格的小姐或者仆人准备的,只要一不听话就被拉到这里改造,这里还有专门的管事嬷嬷,只有用心讨好她们,在这里才不会被人针对欺负。
刚刚救下她的是这里专门为那些小姐设置的医仆,毕竟小姐们金枝玉叶,说是把小姐们送到这来学规矩,受一点皮肉之苦,但也不能闹出人命。
因为这有好几条鲜活的例子,那些贵女,小姐受不了折磨就直接自杀,这样下去的话,就算她们这里管事的有十个脑袋也不够那些权贵砍的,所以找了好几个医仆,就是为了防止发生意外。
到时候就算是怪罪下来,他们也喊人来救治了,最后能不能活就看阎王爷会不会放人,与他们就无关了。
也正因为如此,受到的折磨也不是寻常人能受的,只要不死就得受罪,直到家人拿银子来接人才醒。
毕竟他们的名气也摆在这,只要从这里出去的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干啥都听话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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