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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酒店时,顾月楼正西装革履地站在房门口,季暖暖十分惊讶地看着他:“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顾月楼的目光落在了霍司珩的身上,与他对视几秒后,才朝着季暖暖温和一笑:“我买了《茶花女》的票,想约你去看歌剧。”
“《茶花女》啊。”季暖暖侧首看了一眼身边的霍司珩,甜甜一笑:“我已经看过了,很好看。”
顾月楼再次将目光落在了霍司珩身上,似笑非笑:“听说霍先生一向公务繁忙,没想到居然能在这看到你。”
“工作再重要也没老婆重要。”霍司珩伸手搂着季暖暖的胳膊,清浅地笑着:“暖暖,你先进去,我有话要跟顾先生说。”
季暖暖感情方面虽然愚钝,但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懂。
当初在医院有人就开玩笑说过顾月楼可能喜欢自己,只是当时她并未放在心上,如今他又来了法国,还住在自己隔壁,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对自己的想法。
季暖暖乖巧地应下,转身进了房间。
等霍司珩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恰好她也刚挂了和宋词的国际电话。
“你和顾月楼说什么了?”
霍司珩没回她这个问题,只是俯身搂着季暖暖深情地吻着。
季暖暖没有挣扎,双手下意识地攀附着男人脖子,忘情时嘴里更是忍不住呻吟两声,而霍司珩却突然抽身离开,抵着他的额头,急促地平复着内心的欲望。
“你怎么了?”
霍司珩静静地看着季暖暖,眼底是还未散去的情欲:“你还怀着孕,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忍不住。”
季暖暖垂首轻轻一笑,顺势又往男人怀里靠了靠,娇滴滴地看着他:“医生说,过了三个月就可以了,只要你动作轻点就好。”
自从季暖暖怀孕之后,某些地方简直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尤其从霍司珩现在这个角度看去,简直是极大的考验。
看着眼前的春光,霍司珩眼睛的猩红更浓,最终还是强压住内心的欲望,起身离开,“我去洗把澡。”
季暖暖看着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
三日后,两人回国。
至于那天晚上霍司珩到底和顾月楼说了什么,季暖暖并未问太多,反正从那天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而苏玉洁得知女儿带着快四个月的外孙独自去了法国时,气得她当场就要动家法。
还是霍司珩护在了季暖暖面前请岳母大人看在未出世的外孙份上饶了她这一回,顺便还提起了两人结婚的想法。
苏玉洁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头的怒火问季暖暖:“司珩说的是真的?你们真的打算结婚?”
季暖暖从霍司珩背后探出一颗脑袋,忙点头:“真的,我们真的打算结婚。”
“那好,择日不如撞日,你们今天就去把证给领了。”
季暖暖啊了一声,可一句话尚未说完,就接收到苏玉洁凌厉的眼神,她立刻改了话头,笑嘻嘻地说:“我跟司珩想的就是今天去领证。”
看着女儿不着四六的样子,苏玉洁软下了语气,叹道:“妈看人的本事不会错,司珩是不错的孩子,嫁给他你会幸福的。”
就这样,两人当天下午就去领了结婚证,第二天上午一大早霍家几乎是全家总动员来了南海商量两家的婚事。
因为霍司珩曾经答应季暖暖等生完孩子再办婚礼,而今年年底就是暖暖的预产期,看来看去,都觉得明年的五月二十号是个好日子。
故而两家人一拍即合,将婚事定在了明年春天。
当天晚上,宋词刚洗漱完躺下,房间门就被叩响:“门没锁,进来吧。”
季暖暖从门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笑盈盈地看着宋词:“姐,我想跟你商量件事。”
宋词双眸含笑看着季暖暖,“说吧,什么事?”
季暖暖,“姐,你给当伴娘吧。”
宋词蹙眉,“可按照风俗,你应该找没结过婚的人当你伴娘。”
“哎呀,那都是封建迷信。”季暖暖直接上床挨着宋词躺下,拉着她的胳膊撒娇:“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宋词知道季暖暖的撒娇的本事有多强,只要不答应,她就能一直缠着你,她这几天一直在医院照顾贺砚枭,早就累得不想说话,只能顺势应下:“只要你不在乎,我自然也不在乎。”
季暖暖欣然地笑着,出去前甚至十分体贴地帮宋词关了灯。
宋词无奈地摇了摇头,可被季暖暖这么一闹,顿时也没了睡意,她翻了身正好看到床头柜上自己和贺砚枭的合照。
还是领结婚证那天拍的。
照片里自己的笑算不上高兴也算不得难过,反而一旁的贺砚枭却笑得十分灿烂。
“贺砚枭,暖暖就要结婚了,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一个人,真的好孤单……”
-
半年后。
季暖暖到了孕晚期后,霍司珩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的,甚至暖暖打个喷嚏他都紧张得不得了,生怕把儿子都打出来。
有的时候就连苏玉洁都有些看不下去,“哎呀,孕妇没那么娇贵的,你不用那么紧张。”
可这些话霍司珩压根就听不下去,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暖暖身边,一副随时蓄势待发的模样。
转眼又是一年除夕,因为暖暖预产期就在这几天,所以霍司珩便留在了南海过年。
一大早,大家正忙着贴春联,季暖暖却突然喊肚子疼。
这一嗓子把全家人都吓得不轻,因为是先泼的水,大家都不敢动季暖暖,霍司珩更是紧张到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宋词先反应过来拨打了急救电话,好在今天是过年,救护车来的很快,直到霍司珩被宋词催促着上车,他整个人才回过神来。
待产包是老早就准备好的,救护车前脚刚走,后脚宋词便开车带着季家夫妇跟去了医院。
产房外,全家人都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宋词看着霍司珩紧张的模样,调侃道:“要是你的客户知道大名鼎鼎的霍律师因为老婆生孩子会紧张成这样,你说他们会不会后怕让你来帮他们打官司。”
霍司珩抬眸勉强笑笑,宋词又道:“你通知伯父伯母了吗?”
“暖暖突然破水我都吓死了,哪里还记得给他们打电话。”霍司珩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更多还是焦虑。
苏玉洁笑道:“你不用担心,暖暖产检时一切都正常,你还是先去给亲家打个电话吧,免得他们担心。”
想了想,霍司珩还是起身给霍家打了电话。
因为是头胎,季暖暖生产过程十分辛苦,等霍家人匆匆赶到时,产房里面依旧没有好消息传出。
霍母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双手合十不停地朝老天爷祷告,祈求母亲平安。
直到傍晚,产房的门终于被打开,护士抱着孩子出来朗声问:“季暖暖的家属在吗?”
于是,大家都一股脑地围了上去,霍司珩声音有些颤抖:“我是季暖暖的丈夫,我太太怎么样了?”
护士笑眯眯地说着:“恭喜您了,母子平安。”
母子平安四个字,瞬间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霍司珩眼角有泪珠闪烁:“我太太什么时候能出来?”
护士笑道:“产妇有些撕裂,正在里面缝针,等一下就能出来了,要不您先看看孩子?”
此时的霍司珩哪里能顾得上孩子,听到撕裂,缝针四个字几乎吓得魂都没了,“怎么这么严重?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护士耐心地解释:“因为孩子有些大,所以产妇有些吃苦,不过不碍事,等一下产妇就能出来了。”
当听到季暖暖是因为孩子太大所以才撕裂时,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苏玉洁怀里的好大儿,眼神里满是嫌弃。
要不是他太胖,暖暖怎么可能会吃这么多苦。
也是这个原因,导致几十年后,霍司珩也没对儿子有过一张好脸。
孩子的名字很快就定了下来,叫霍延崇,只因为这孩子月子里太闹腾,霍司珩干脆给儿子起了个小名叫凡凡。
季暖暖出月子后,两家人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准备五月份的婚礼。
婚礼前夕,宋词去了一趟医院,她按照往日那般为贺砚枭擦拭身体,按摩腿上的肌肉,“砚枭,我明天不能来医院陪你说话,暖暖要结婚了,我要去当伴娘。”
“暖暖的儿子很可爱,长得很像暖暖,可霍律师却不怎么喜欢这个儿子,我猜大概是因为凡凡出生的时候让暖暖吃了不少的苦吧。”
“忘了告诉你了,澜清也生了,是个女儿,比凡凡大三个月,叫予夏,前两天霍律师还和表哥开玩笑,给两个孩子订娃娃亲呢。”
宋词边说话边为贺砚枭擦拭手背,可说着说着泪水便滴在了男人白皙的肌肤上,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贺砚枭的肌肤有着一种几乎是病态的白,肌肤下的血管更是清晰可见。
“老天爷给了所有人一个完美的结局,可怎么就忘了我们呢?有的时候我真害怕你会离开我,砚枭,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
宋词捧着贺砚枭的手低声啜泣着,可她并没有注意到,玻璃窗透进来的光线里,男人的眼睫在微微颤动。
翌日一大早,季暖暖身穿鲜红龙凤褂从季家出嫁。
碍于两家人的身份,婚礼并未十分奢华,只是请了比较亲近的朋友,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先在南海举办一场,回头再去京都举办一场。
酒店休息室内,盛澜清,阮薇薇,宋词和贺砚珺正陪着季暖暖说话。
阮薇薇看着身穿洁白婚纱的暖暖,眼底满是羡慕:“我什么时候才能穿上这么好看的婚纱呀。”
盛澜清看着她笑:“那你得去问谢医生。”
“别提他了,他就是个木头桩子。”
暖暖透过镜子看着阮薇薇:“不是吧,我觉得谢主任挺好的,说话温温柔柔的,怎么会是个木头桩子呢?”
贺砚珺到底在国外待了很多年,无论是说话还是思想都比较开放:“难不成薇薇嘴里的木头桩子,指的是在床上?”
大家闻言哄堂大笑,盛澜清连连追问阮薇薇是不是这样。
阮薇薇气急,上来就要拧贺砚珺的嘴,“你别以为你比我大,我就不敢打你,再怎么样我也是你嫂子的好闺蜜!”
如此哄闹一团,倒是安抚了季暖暖紧张的心。
盛澜清坐在不远处看着两人打闹,耳边突然听宋词问:“你和表哥真的不准备举办婚礼?”
“嗯,不准备了。”盛澜清喝了口茶:“等夏夏再大一些,我和锦谦准备去旅游结婚。”
“挺好的。”
盛澜清看了一眼宋词欲言又止,仿佛是猜到她想说什么,宋词淡淡一笑:“我很好,真的,我真的很好,至少他并没有抛下我离我而去。”
“对不起,我以为David能帮助贺砚枭醒过来。”
宋词浅笑:“没什么,医生不是神仙,我也是医生我也懂。”
盛澜清笑说:“宋词,你真的是我见识过最洒脱最乐观的人,说实话,我真的能明白当初为何贺砚枭为什么要娶你,你跟他才是天生一对。”
宋词喝了口茶没说话,但是嘴角却漾起温婉地笑意,盛澜清坐直了身子,朝着宋词伸手,挑了挑眉:“我为了我以前愚蠢的行为向你道歉,你就当我年少无知犯蠢,请你原谅。”
宋词盯着盛澜清看了好一会,这才伸出手回握回去,半开玩笑说:“说实话,当初我确实想打你一顿。”
“谢谢你手下留情。”
两人彼此相视一笑,所有的过往都化作云烟。
中午12.08分,婚礼正式开始。
季暖暖身穿洁白婚纱,挽着父亲的胳膊一步步走向舞台中央的男人。
台下的苏玉洁眼含热泪看着自己的女儿步入婚姻的殿堂,不一会,宋词为两人送上婚戒,在一声声起哄中,两个人热情拥吻。
从台上下来,宋词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当她从喧闹的环境退出来,这才听清电话那头说的话:“贺太太,贺先生刚刚醒了!”
宋词闻言心怦怦跳个不停,浑身上下都在微微颤抖着,阮薇薇看着她的不对劲,焦声询问:“小词,你怎么了。”
泪早已模糊了宋词的眼线,她抓住阮薇薇的胳膊,情难自禁道:“砚枭醒了,砚枭醒了……”
说着,她便抛下众人,激动地朝着医院方向跑去。
……
宋词气喘吁吁地跑到病房,可房间内却空无一人,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她的心瞬间咯噔一下,甚至有些怀疑,刚刚接到的电话是真是假。
“贺太太……”
是护士小林的声音,宋词慌忙转头紧张地看着她:“砚枭他……他……”
醒了两个字,宋词怎么也问不出口,还是护士微笑朝她点头:“您丈夫已经醒了,医生才给他做完检查。”
“那他人呢?”
护士微笑着说:“贺先生醒来后,一直盯着床头上的紫藤花瞧,所以护工就推着他去了楼下的小花园……”
林护士的话尚未说完,宋词就冲了出去。
望着那抹熟悉的背影,宋词筹措着不敢上前,还是护工先发现了她,微笑着将贺砚枭转了一个方向。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紫藤盛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都染成了金色。
贺砚枭看着眼前的人微微一笑,艰难地朝着宋词伸出手:“小词,过来……”
……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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