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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他不答应,她没再敢强迫。偶尔看着圈内好友抱女儿出来赴约,她偷偷观察徐敬西的神色,发现他云淡风轻,毫无表情。
他不是图子孙满堂的人,也不喜欢小孩吵闹,可别提了,他身边多少父辈家中儿子满月团聚没一个人敢邀请他吃顿饭。
更不提后来梁文邺推着双胞胎女儿出来玩,他看都没时间去看一眼。
鉴于她的小心愿,徐敬西没去执行,开会出差忙,好几天都是如此。
可有没有也无所谓,她自己去英国便好。
偶尔在郊区茶厅碰见。
梁文邺左手抱一个,司机抱一个。
坐在茶台对面。
“像我太太,小鼻子小眼。”
徐敬西喝着茶,和一旁的李修铭聊到其他:“几个亿?”
声音不轻不重。
就没人对那孩子感兴趣。
李修铭翘起腿,换个姿势,“9个,我父亲不服我花9个亿盘,不过…”偏头,阴恻恻地笑,叫人不寒而栗,“也得让他服,集团现在我做主,他啊,安心在外面养老。”
抱女儿的梁文邺插不上嘴,灰溜溜招呼司机离开,不耽误别人谈工作上的事。
品尝糕点的黎影忍不住笑出声。
难怪,她和梁文邺玩得来。
和李修铭在一起,脑筋常常被带进商业图谋领域。
-
前去英国的晚上,黎影特意穿着性感睡衣,半夜敲开书房的门,拘谨又不安地站在徐敬西面前。
徐敬西虚眯起眼眸瞧了一眼,很快,甩钢笔写公文:“又和昨晚一样的把戏?”
“你腻了?”黎影自他身后,攀住他脖子。
徐敬西不太上心一笑:“有吗。”
他对女人其实容易腻,不说不够性感的,碰都不会碰。可他对她不腻,大概是没能彻底掌控在手,他喜欢这种飘忽不定的感觉。黎影想。
绕到徐敬西怀里,合上他的钢笔和公文,随后,解开他的领带,拆解白衬衣纽扣,一颗一颗,随后将衬衣从他西裤裤头抽出…
再到…铤而走险的地方。
不出两分钟,徐敬西身上一片凌乱潦倒,靠在皮椅,结实胸膛敞露。
灯影绰绰,她有些出神地看着眼前人。
女人作乱的手还在进行下一步,是对她自己进行,她撩开那根细细的吊带,迷惑他,勾引他。
“先生知道吗?”
徐敬西略抬眼皮,瞧她。
她越说,她越脱。
徐敬西只是玩味勾唇,笑也不是笑的。
她指着胸口的美景,认真说:“我曾想把你的名字纹在这里,心脏位置。”
徐敬西恶劣地捏了一把,抬抬眼皮,手虽不老实,仍笑得一脸矜贵相:“怎么没去?”
“纹这里,会被纹身师瞧见。”黎影贴到他耳边,轻轻低语,“三里屯那几位顶尖纹身师全是男性。”
三里屯太古里的纹身师多,也不知道她上哪打听这行这业。
指不定是梁文邺那个商家富二代圈子给她介绍。
徐敬西笑得更放肆,掌心用力,雪白肌肤很快落下清晰指印,总算满意地收力。
小姑娘娇叫了声,手臂抬起,圈住男人的脑袋,“先生给吗,给我就去。”
徐敬西捏她下巴,给她疼得委屈为止,冷冰冰骂了三个字。
“去你妈。”
黎影也不生气,温柔放下声音补充:“后来怕哪天换学校,制度不同,纹身影响入职,没敢去。”
徐敬西手指抚向她锁骨下方的位置,再看已经被她整理的书桌,“误我工作,回你的英国。”
黎影扭头:“回就回。”
她起身,手腕却死死掌控在男人手里,徐敬西看着她,“来书房做什么,想让我早点休息,是吧。”
黎影问他,“明天我真去英国了。”
他果断:“开会,不送。”
“…”
黎影歪头,打趣:“你嫌弃我老了,不是小姑娘了,你有漂亮年轻的新秘书?”
又给她吃上醋,可她这样越看越可爱,徐敬西嗤笑出声,从抽屉拿出盒子,抱她去沙发。
“就算有。”徐敬西看着她,剥开她今夜精心打扮一番的绸缎睡衣,把盒子塞她手里,说得从容大度,“你也是最大的。”
她躺在沙发里笑咯咯:“我要告到奶奶耳边,你想三妻四妾。”
徐敬西好笑:“你有这个本事么?”
“先生…”
“嗯。”
“今晚不戴行不行。”
徐敬西手臂托住她后腰,将脸埋在他肩头:“乖乖听话,孩子一个就够了。”
-
她这回带珩礼去英国,徐家暗里派人护送。
Schreyer苦心学的中文终于派上用场。
珩礼有学外语,但年纪小,以至于两个人沟通两国语言揉杂,越来越费劲,尽管Schreyer已经很温柔去沟通,依然结巴。
珩礼极度平静:“我们说英语,我已经在努力学。”
珩礼的聪明懂事,Schreyer觉得比先生好伺候。
珩礼戳了戳Schreyer手臂的肌肉:“父亲的也这么大,有力量。”
Schreyer看着模样像先生的三岁小孩,越看越喜欢。
珩礼身后有徐家暗地里跟的私人保镖,从头到尾不说话,Schreyer走到哪,保镖跟到哪儿,显然,对他不信任。
会带珩礼去看黎影的画展,小珩礼震惊又开心。
是他懂事以来第一次了解,Schreyer耐心地说。
“都是母亲的心血吗?”
“嗯。”
珩礼站在橱窗前,仰望:“母亲真的好棒。”
当然棒,虽然开画展是一个会画画的人都可以开。
可他的母亲不甘心困于普普通通的画展,专研领域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明明可以日夜有先生在身边陪伴,疼惜她,爱护她,明明当衣食无忧尊贵万千的徐家人,明明可以在先生身边受宠,明明可以在家躺着,逛逛花钱就好。
可她不安现状,先生走得高,她也要努力匹配,尽管费尽一生也不敌先生位置的万分之一。
艺术不能困在自己的小天地里,灵感,开创,成就,荣誉,资历,学术成就,缺一不可。
先生的眼光怎会差?
当然,先生在英国砸很多人脉关系。
保黎影平步青云,保黎影荣誉万千。
跟了她差不多三年,Schreyer也不过略懂皮毛。
“你喜不喜欢画画?”Schreyer偏头问。
珩礼摇头。
Schreyer偏头,看身侧的小小一点儿高的小孩儿,尽量用最温柔、最平缓地语气对待先生的孩子:“像你父亲,是好事。”
珩礼轻问:“你和我父亲只是雇主关系吗,我听说,Schreyer特别厉害,为什么这么喜欢跟着我父亲,你不回北美了吗,你的未来生活呢,要守在英国保护母亲一辈子吗?”
Schreyer笑笑,大人的事,解释了小孩也不清楚。
他父亲没时间,他父亲有权力路要走。
他母亲,只能是他来保护。
先生的重任交给他,于Schreyer,是荣耀。
被先生拿枪指过,打过,沉进海里惩罚过,又捞上来。
可先生还是会把保护妻子的事交给他。
要是当初没保下珩礼,Schreyer觉得自己的坟头草应该有珩礼高了。
“Schreyer没有喜欢的人和事去追求了吗。”
Schreyer稳稳一个字,有。
默了几秒。
“是你父亲。”
珩礼虽小,但懂崇礼对爷爷的尊重与臣服态度。
就像Schreyer对待父亲一样。
珩礼礼帽询问:“我可以知道你们的故事?”
“没有故事,只有日积月累的共事相处。”Schreyer说。
珩礼垫起脚尖:“我告诉你个秘密。”
Schreyer蹲下来,凑过来,珩礼小小声地说:“我父亲有时会吃你的醋,因为,你特别听我母亲的话。”
Schreyer都笑了。
先生手里有英国别墅的整套监控视频系统,登陆域址,随时可看。
Schreyer轻轻地说:“其实不需要珩礼说,我知道,但是我对你是和家人一样的存在。”
但Schreyer放心,先生会相信他不会越界。
不相信,不用。
既用,必信。
没两天,徐敬西又派专机来接小珩礼回国。
Schreyer全程跟着,保护着,大大一只站在小珩礼身后,总不自觉流露温柔。
那画面,凶神恶煞大熊和没长毛小老虎的既视感。
目送珩礼上车后,Schreyer揭开黑色制服的袖口,看上面的伤疤。
是当时太太带球逃跑,先生发脾气动火,揪着他的衣领收拾他,疯狂下死手,他不敢反抗先生的怒火,不小心砸到玻璃留下。
Schreyer轻轻一抚疤痕:“他是有多不愿意看不到黎影消失,有多不乐意离开身侧?”
-
两校有合作,黎影国籍的原因,受邀回京艺术大学办讲座,6000块钱一天,虽然不敌她在英国一天的开销。
正是高校毕业典礼前一天。
落地机场,看了眼手里的身份证,今天是她生日,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过生日,徐敬西如是。
时光流逝,不再年轻。
露天场地,十几排学子老实坐在下方。
而最后一排是校领导,多了一个空位,那是她邀请出席的男人,男人会议忙,与讲座时间冲突,没来。
近在城内的徐敬西看面前进行一半的会议,余下小事由副长交接安排。
徐敬西总算空闲,抬手吩咐秘书给平板。
划开,沉默看着视频里的画面。
露天场地,小姑娘用紫色丝带扎半发,一袭白色衬衣,黑色长裤,纯纯年轻教授的制服诱惑。
小小身板孤单站在讲台前,背景板字体小,她从容戴着一副黑色框眼镜防散光,说出自己见解独到的欧洲雕塑史,讲起艺术发源地集大成者的欧洲,讲起罗马历史,及邀约学子求学于圣马丁交流雕塑学术研讨项目,她从画廊卖画所得扣取英镑,提供项目经费支出。
徐敬西轻轻勾唇,她往常就是这副模样不定期到艺术高校里授课?
其实无人知晓她是他太太,也无人知晓她已婚,她的先生是他。
她有很多喜欢她的学生,逢教师节,会给她送礼物,她不厌其烦收下,不厌其烦地指导学生论文。
像她父亲。
难怪爱听她父亲的话。
她在讲座的最后一句:“只要喜欢画画,画就是了,虽然可能会让你穷得买不起颜料,如果没遇到那个人,真到我一无所有时,我会中途选择某家企业老实为生计入职,遇到和我一样平凡的男子,步入婚姻,我和大家是没有相遇的今天,感谢邀约。”
徐敬西蓦地笑了笑,看着戴眼镜的小姑娘努力回头看CD屏上的小字。
艺术家的话文绉绉,他没时间拆解意义。
有学子提问:“教授,我看您的简介上,成名作卖了三亿英镑,属实吗?”
她始终温柔回应:“买家不了解市场行情,上来就给天价。”
徐敬西拿开平板,签字,散会。
独留徐敬西坐在办公室内,玩着钢笔,拨通小姑娘的号码,大抵刚结束讲座,她身边有不少杂音,皆是学子给她提问题。
徐敬西听了好一会儿,等她腾出时间‘喂’了一声,前者才开口:“今天在台上很漂亮。”
黎影知道他可能看了录像回放,嘴角不自觉上扬。
他靠到电梯角,问:“生日有什么愿望。”
她诧异了一会儿,往年他忙,最多回家一起吃饭。
“平平安安。”
她的愿望不大也不小,可能什么都拥有。
徐敬西答应她:“平平安安。”
“我月底才离开。”黎影抱公文包在怀,走去校停车场,“在等司机回家,你呢,下班了吗。”
徐敬西迈步出电梯:“去机场等我。”
这边的她拉开车门:“去哪?”
“今晚和你去苏梅岛,出行刚批。”徐敬西突然说。
黎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嗯?”
他淡静淡然:“我好像忘记这个承诺了。”
黎影眼眶一湿,默在原地,在很多年以前,他带着他的红颜知己们去苏梅岛,之后随意一句话风流话哄她‘下次带你来苏梅岛’,叫她回花家地后惦记了数夜,精心等待他的邀约,耍心机策划和他相遇,挑他最会出现的地方,可到头来悟透,是贵公子玩心一起,随口邀约哄哄罢了,唯有她当真,唯有她记了好几个月,直到时间冲淡。
“徐敬西。”
“嗯。”
“以后不可以骗我,不可以丢下我。”
徐敬西低低笑出声:“是不是傻,骗你什么了?”
以前忘记是真,随口哄她也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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