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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倾斜,夕阳的余晖尽数洒在院子里,杨树遮蔽又有些光斑映在地砖上,那日杨灵灵死后,闻昭昭给了她一滴自己的精血,让她能够变成一棵种子,待所有事结束后它会自己飞到杨树下,长出一棵新的幼苗,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团聚了,不过现在来说都是后话。薛鸣坐在殷菏背上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根狗尾草,身上挂着一个酒葫芦,他兴致上头就抿一口,凡间的酒很是不同,辛辣过后还有一种微微的回甘,薛鸣喝凡间的酒并不会醉倒,就是酒气几乎让殷菏难以忍受。
他鸣叫两声表达自己的不满,殷菏骂道:“你就不能别在我背上喝酒吗,我堂堂鹰族少主还是你的坐骑不成?”
薛鸣仰倒,他已经不会再晕鹰了,他拿着酒葫芦往前爬了两步,对着殷菏的鹰嘴灌了一口:“我这不是高兴吗?昭昭肯定不走了,咱们找到罗刹然后打败它指日可待呀。”
殷菏被辣得吐了两口口水,他身形一晃,直接往下直冲,薛鸣抓紧了他脖颈处的羽毛:“殷菏哥!我再也不给你喝酒了!”
已经来不及,殷菏带着薛鸣一起撞塌了李家的主屋,李山抱着那个布包缩在一个角落里唱歌:“摸摸毛,吓不着。”
薛鸣的酒葫芦被塌陷的房梁压碎,他心疼地把他们聚成一堆,殷菏也冒出头,不好意思地打个响指,一切复原成之前的样子。
薛鸣眼睛一亮忘记了他的酒葫芦,拉着殷菏那两根打过响指的手指问:“这是什么法术?快教教我。”
那边又传来一声龙吟,闻昭昭拿着破邪刺进去了一半,却怎么都捅不破中间的阻隔,她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手也开始颤抖,璟渊的表情极为痛苦,下唇已经有血渍,但他仍然鼓励着闻昭昭:“昭昭,再用力一些,我知道你能做到。”
薛鸣和殷菏赶到就是看到的这一幕,闻昭昭拿着破邪将璟渊的胸膛捅了很深一个伤口,血浸湿了闻昭昭宽大的袖衫,璟渊的头发遮住面孔,龙气顺着他的喉管游荡出来。
闻昭昭松了手,她伏在璟渊膝盖上喘气,随后利索把手腕往破邪上一划,她撑着瘫软的膝盖,把手腕递到璟渊的唇边。
“璟渊,你真是疯了,居然用这种方法阻止自己晋升,我看你不要命了!”殷菏生气地摔门而出。
薛鸣看着这一地残局,闻昭昭没心思注意这边,她小声地念着银白虎一族的秘术,璟渊心口的血窟窿止住,面色也不再像刚才那么苍白,闻昭昭乖顺的用虎耳蹭蹭璟渊的胸膛,她止住了手腕的伤口,让其不再流血。
“薛鸣,我们把太子移到床榻上。”闻昭昭的手腕暂时使不上力气,璟渊的龙尾龙角没收,凭借她一个人不能把他移到床上,薛鸣照办后出去追了殷菏。
这还是殷菏来了人界后第二次生气,第一次是混沌之气把璟渊掳走不知所踪让他直接现了原身,他气璟渊如此不爱惜自己,他太了解璟渊了,他这么做的目的他几乎是一清二楚,为何要为了一群被所有神仙抛弃的凡人伤害自己。
薛鸣追着他:“殷菏哥,你等等我。”
他越叫,殷菏走得越快,但是李家就这么小,这部分院子他就是走遍了也能被薛鸣追上,殷菏心中的烦躁无处发泄,干脆化成鹰隼去找罗刹的踪迹。
薛鸣直跺脚,他冲着天空招手:“你就不能把那个响指法术先教会我再飞走吗,你和昭昭一个两个什么毛病。”
闻昭昭之前留给璟渊保命的东西被他妥帖地放了起来,如今脱困,这些东西也就不再需要了,闻昭昭把灵囊从璟渊腰间摸了出来,掏出那个灵蛇胆服下,着玩意苦,以前闻昭昭吃一个这药,闻远道得追着她满岛跑,她把灵囊又放回璟渊腰侧。
她把熹微琴拿出来,被揪断的琴弦长好,闻昭昭在心底感受了一下与熹微的共鸣,这片淡蓝色的湖泊还在莹莹泛光之后才安心。
闻昭昭讽笑一声,小心给璟渊盖上被子,她老实了太久,都忘记了自己瀛洲恶霸的身份了。
她闭上窗户,又关上门施了个结界才放心离开,她说/“太子,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薛鸣跟丢了殷菏也是无处可去,正蹲在门口一旁打盹,看闻昭昭斗志昂扬地出来,往里面探了两眼,忙问:“你和小师傅都没事吧。”
闻昭昭不答反问:“要不要去给别人找点不痛快?”
薛鸣乐了,惹祸和给别人找麻烦这他和闻昭昭熟啊,出了瀛洲他规矩了很长时间,手脚早就痒痒了,现在闻昭昭一提议,薛鸣雀跃的心根本挡不住,他马上问:“走啊,那人在哪?”
“村外东南角。”闻昭昭一说,薛鸣更激动,这不就是要去找罗刹的麻烦吗,薛家枪也跟着一起振动,二人一合计,从天上捞了朵云,就坐着飞走了。
“不对啊昭昭,你不学无术,怎么也会我没见过的法术?”薛鸣坐在云上问。
闻昭昭懒得解释:“梦里梦到的。”
她确实是回忆着没洗从九重天飘向璟渊宫殿的方法,然后照猫画虎地施了个法诀,没想到一下还成功了。
“怎么我梦不到。”
两人飞的低,没有看到苍穹上方的殷菏,殷菏反而看见了他们,一直跟着他俩。
两个人到了这地,那个被璟渊破开的口子还没消失,闻昭昭拿出从李家带来的剩菜剩饭一股脑倒了进去,又对着薛鸣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还带了一瓶朱砂和雄黄,邪祟之物最怕这两种东西,薛鸣看她的主意正,就没先动,和闻昭昭一起挖起大坑来,薛鸣一边费力挖,闻昭昭一边倒,不一会儿这地已经散发出臭味。
“这里是罗刹一部分的身体,她不是喜欢好皮囊吗,我就送她一幅!”闻昭昭咬牙切齿地说,她算是想明白了,这罗刹分明是看她落单,想蚕食她的灵力和吞掉她的脸皮。
薛鸣又换了个地方接着刨,自言自语说:“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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