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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命!我和汪强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皆是惊骇神色。
我听说过借寿,那都是将死之人,利用阴术邪法,从他人身上借寿。
可是续命...
就杨松见到亲娘诈尸,都吓得晕倒的怂货,会续命之法?
这不可能吧!
我凝重地看向姜老头,问道:“师父,杨家有那么大能耐能续命?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别是看错了。”
汪强也点点头,在一旁也觉得不可思议,说起他和杨松一家打过交道。
据他所言,就是一群农村常见的市侩之徒,绝非会阴术的高人。
他做白事这么多年,撞祟的见得多,但会这种手段的,普天之下都找不出几个。
姜老头一挑眉,皮笑肉不笑看着我们,说:“怎么?觉得老头我年龄大了,老马失蹄看走眼?”
“那今天,就给你长长见识,看看什么叫残忍。”
听他这么一说,我瞳孔紧缩,内心陡然一惊。
姜老头到底看出什么门道,这般笃定是杨家在靠害女人续命!
思索间,那根腿骨已经砸在了我们脚边。
姜老头指了指,说:“铁钉穿骨,这在古代酷刑中,和‘刖刑’同源,都是对着腿骨施以残忍的手段。”
“区别在于,‘刖刑’后,人就彻底残疾,但铁钉穿骨,还能留一条命,却在余生饱受痛苦折磨。”
“这种人死后,怨气滔天,很难入土为安,道行浅一点的,镇不住尸体,还会让死者化僵,破棺而出。”
“所以后人为了让其走的安心,一般会选择分骨而葬,挑出受刑的骨头,葬在他处,用来消减怨气。”
“但这也不是长久之法,毕竟也算死无全尸。”
“如此一来,虽然不会招致灭门祸事,但影响很深,后代寿命会越来越短,这就需要续命了。”
“尤其,是借那些天生好命之人的性命,来给后代续命!”
说到这,我瞳孔巨震,总算能厘清些许头绪。
也就是说,杨松和程娟的婚姻,恐怕早有预谋。
婚后又利用程娟的信任,在她家后院种上‘鬼拍手’,埋下‘穿钉骨’,完成这一切计划。
我倒吸一口凉气。
若真是如此,那他们背后用心险恶,算计到了极点!
甚至整个杨家都脱不了干系!
我猛地想起那鬼祟附身康康,曾对我口吐恶言。
就是让我别坏了他家的好事!
此刻,我心里很不舒服,为程娟感到不平。
枕边人的背刺,防不胜防,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也惨遭毒手,当真是凄惨可怜。
我深呼吸一口气,强行平复心情,问道:“师父,那现在该如何处理?这腿骨怎么办?”
姜老头冷笑一声,双眼也迸射杀意精光,说:“害人的东西不可留,彻底毁了吧,因果也算在我们手上了结。”
这样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
若是寻常尸体化煞,干我们这一行的,为了积阴德,都会想办法祛煞送魂,彻底给送走。
可这种害人的东西就不一样,需以雷霆手段镇杀,方能斩断因果。
对我们而言,也是积德的好事。
目标一致,我们决定立刻行动。
姜老头抿着嘴,沉声道:“这腿骨有些念头,尸怨积攒太多,要想彻底消灭,需要祛煞。”
说完,他看向我,说:“千水,你爹可有教你‘摸骨祛煞’?要是会这本事,能给我省去不少麻烦。”
我迟疑一瞬,点了点头。
我爹教过我,但从未让我上手试验过。
不过,能不能成,只有试了才知道。
眼下,能快速解决这祸害源头,那我把第一次献给它又何妨!
姜老头也没多问,抬起下巴朝我微微示意,让我直接动手。
我深呼吸一口气,便半蹲在腿骨旁。
闭上眼,我爹的面容又浮现在我眼前,他教导我的一字一句,也在脑海里回荡。
再次睁眼,我心里也有了些底气。
掏出腰间布袋里的一个小罐子,摇晃几下后,将里面灌好的朱砂倒在掌心。
顿时,一股炙热感升腾而起,开始向四肢百骸蔓延。
我目不转睛盯着那根腿骨,双手落在上面,开始一寸寸的抚摸。
‘摸骨祛煞’,最重要的就是感应到煞气所在,再用朱砂逼出来。
好在就一截腿骨,我只需认真感应,应该很快就能感受到煞气所在。
没几秒钟,当我的手指抚摸在铁钉附近,一股剧烈的寒意顷刻间钻了出来,不停向我掌心窜去。
而朱砂覆盖地方的温热感,不断抵消着阴寒的气息。
我心中立刻了然,这就是煞气所在!
下一瞬,我的双手不自觉以奇妙的律动开始挤压那寸骨骼。
这种指法很玄妙,我爹教我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但第一次遇见煞气,那种不自觉的动作,仿佛与生俱来就会一般。
很快,朱砂沾染在腿骨上,形成黏糊糊一片。
看上去像是汩汩鲜血朝外冒,无比瘆人。
随着我不断挤压,腿骨开始渗出腥臭的液体。
连带朱砂都变得乌黑,仿佛鲜血凝固一般。
那些朱砂又黏又臭,滴落在地上像是沥青,没几秒就汇聚了一滩。
直到我感觉不到寒意,这才发现,那截本就乌黑的腿骨,颜色变淡许多,恢复了本来的色泽。
我长舒一口气,看向姜老头说:“应该差不多了。”
姜老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眼里浮现赞许之色。
随后,他带着手套捡起腿骨,招呼我们离去。
转眼间,我们来到小院中。
现在正值晌午,来守灵的人多出不少。
程广富也来了,正在灵堂里招呼亲属。
汪强把他叫了过来,姜老头把手中的腿骨拿到他面前,说:“这就是埋在你家后院,惹出祸事的元凶,现在我们准备给它解决了。”
见一根白骨出现在面前,程广富张大嘴巴,吓得脸色苍白又不敢出声。
缓了几秒,他才声音颤抖说:“姜师父,这...这...是什么!”
“杨松埋的,他背后做的事,你们都蒙在鼓里。”
姜老头瞅了他一眼,把在后院猜测的想法给程广富说了一通。
末了,他整个人完全僵在原地。
我刚想宽慰他几句,但莫名的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出现在身上。
回头一看,我头皮顿时炸起。
墙头上,血糊糊的肉团趴在那里,正咧着眼缝盯着我。
光天化日下,鬼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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