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hu.la
少女胸腔鼓动着娇笑,将骷髅头放在桌上,另一只手骤然一个用力,在安佑宣剧烈的挣扎中,紧握着的刀子“嗤啦”一斜,顺着肋骨,将心脏处的皮肉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白肉如拉开的拉链,向两边翻开,鲜血似奔腾的海水,从割开的大动脉喷涌出来。
炽热的血溅的堂溪梨脸上,发丝上全是,而刀下的安佑宣已经疼到叫声不似人类。
他奋力挣扎,几个武装兵面无表情死死按着他,让他逃脱不得,生生受着。
“啊啊啊——”看着这一幕的顾雨晴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着,这一刻她已经说不出什么,只能这样喊,只能这样似困住的兽,绝望的嘶喊。
切肤之痛,痛到灵魂如撕如裂,无以复加。
安明赫也在武装兵手里发狂大叫,“住手,你住手,啊啊——”
安老爷子脸色灰白,浑身发抖,无力挣扎,“你住手啊——”
这一刻,他们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地狱不收你们,那我就是你们的地狱’这句话。
没有比眼睁睁看着自己至亲之人,在自己眼前被生生杀死更可怕,这比杀了他们还要痛。
悔和恨已经不足以形容安家所有人的心情。
如果给他们一把刀,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堂溪梨,杀她一千刀一万刀,把她扔进油锅里炸一千遍一万遍。
但可悲的是,他们杀不了。
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像是一道道吃人的藤蔓,把他们拖进无底深渊里,彷如万般酷刑施加在身上,令他们肝肠寸断,生不如死。
堂溪梨笑得更癫了,“你们,体会到我当时失去我妈时有多痛了吧?对,你们也要这样感同身受才对…”
她轻飘飘的说着,觉得还是不够。
倏尔,她在安佑宣极度疼痛的哀嚎声中,在安家人找不到出口的绝望中,在所有人震惊惶恐的目光中,将手伸进了那道割开的温热伤口里。
随后,双手狠狠一掰,把碍事的肋骨掰断,将那颗正在跳动的心脏,徒手拽了出来。
“啊——”安佑宣骤然瞪大眼睛,发出穿透云霄的惨叫,随后身体一软,整个人一下失去了生机。
死不瞑目。
“哈哈哈……”
少女握刀,斩断相连的血管,将那枚还在跳动的心脏高高举起,在安佑宣意识尚存一息的尸体旁,恣意大笑,如疯如狂。
她的身上,发丝上,脸上,手上,全是刺目的鲜血。
灯光笼罩,她如从尸山血海修罗炼狱里走出的厉鬼恶神,浑身充斥着残戾煞气,怪诞,狰狞,可怖。
这骇人一幕,令在场的南洋众族汗流浃背,瑟瑟发抖。
这他妈的就是疯批中的疯批,行走的活阎王。
他们现在哪里还有心思看热闹,只想插着翅膀赶紧离开这里,离这个一言不合就徒手掏心的暴君远一点。
蒋文清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就像被什么兜头罩住,惊悚,震撼,这这……这么可怕!
他统御华国黑道,从来不曾这么疯过,这简直穷凶极恶。
怪不得,怪不得年纪轻轻就能成为南洋霸主,在这样极端残忍之下,谁敢不服,谁又敢说不?
见识了,见识了。
全场就只有一人,看着那状若疯癫的女子,心中没有怕,只有心疼。
他的漾漾,本该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的,都怪安家,都该死。
“啊啊啊——”宴厅里响起刺破耳膜的尖叫,顾雨晴受不住这致命的刺激,抱着头,发了狂般不停的叫,叫着叫着,晕死过去。
“呃呃呃——”瘫痪的安老夫人眼见孙子死在自己眼前,眼睛瞪得老大,在轮椅上抽搐摇晃,眼泪和口水流了一脸,恨得生死不能。
安明赫在儿子心脏被摘的那一秒,感觉自己的心和灵魂都被挖空了,痛苦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啊啊——”他撕心裂肺地嘶吼,在武装兵手下,犹如压不住的魔,瞳孔欲裂,面目全非,想把堂溪梨撕成碎片,剁成烂泥。
安明辉眼中噙着泪,恐惧万分,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幕。
“佑宣,佑宣……”他的声音颤抖,吓得魂不附体。
而安老爷子,脸色惨白如纸,摇摇欲坠,“佑宣——啊……”
他哽咽痛哭,排山倒海的疼痛,如摧心似剖肝,让他几乎坐不住。
没了,他最后一个孙子也没有了……
宴厅里,安家人歇斯底里的哭声与少女畅快淋漓的笑声,交织一片。
他们哭的越痛,少女就笑的越痛快。
少女笑声越疯,宴厅里的所有人就越怕。
恐惧和诡异如山洪海啸倾覆蔓延,南洋众族人人自危,战战兢兢,坐如针毡,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
就怕这个喜怒无常丧心病狂的女人,把刀落在他们身上。
伴君如伴虎的滋味,算是体会到了。
佣人们依旧面无表情地照常上菜,对于这一切置若罔闻,恍如智能机器人。
可他们额头上大颗大颗淌下来的汗,出卖了他们。
不是不怕,而是不敢怕。
终于,在所有人提心吊胆中,堂溪梨的笑声渐止。
她歪了歪头,散发着不正常光芒的眼睛,在宴厅里缓缓扫视了一圈儿,笑着开口,“你们怎么不吃?是我的助兴节目不够精彩?”
下一秒,笑意盈盈的表情骤然冷下来,挟裹着狠厉与薄怒,“今天是我找回失散妹妹之喜,都给我吃,谁不吃,我剁了谁的手。”
话没说完,所有人心肝一抖,集体拿筷,浑身发冷的吃起饭来。
山珍海味在这一刻如同嚼蜡,食之无味,却又不敢不吃。
因为他们清楚,这个疯子,说得出做得到。
见他们都乖乖吃饭,堂溪梨扔下刀子,摘下胸前染血的白色山茶花,放至唇边轻吻。
眼中嗜血之色褪却,露出罕见的温柔。
屠戮的魔,仿佛一秒之间变成了悲悯众生的神,连声音都柔的不像话,
“妈妈你看,安家又死了一个人呢,我很开心,你也很开心吧?”
一方洁白的帕子,被一只戴着佛珠的修长大手捏着,轻轻覆在堂溪梨脸上,为她擦拭脸上的血迹。
男人恰如清风的声音传入她的耳畔,“她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最新网址:www.00sh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