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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少女呆滞着,仿佛林间惊起的小鹿,雍执序心动不止,慢慢又靠过来。一张脸在距离她五厘米的地方停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怎么了堂溪小姐?”
沁凉的奇楠沉香随着他的动作渡过来,堂溪梨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越发大了,心脏就像兔子在打架,怦怦狂跳。
她呼吸发紧,直愣愣地看着男人。
男人的皮肤很细腻,脸庞立体紧致。
琥珀色的瞳仁,好似月光映海湾,盈盈闪闪,波光潋滟,纤长的睫毛半垂着,在他脸上洒下扇形剪影。
粉色透红的菲薄唇瓣,泛着自然光泽。
堂溪梨仿佛被什么蛊惑,目光逐渐失焦。
她的目光太专注,雍执序有些受不了,但没惊扰她。
炙热而深情的视线不闪不躲,缠绵悱恻一点一点勾勒她的容颜。
荷尔蒙和多巴胺,在空气里相互融合,无形的吸引力,正在产生化学反应。
前座,感受到微妙气氛的陈醉,从后视镜瞄了一眼,就看到俩人离得很近,大眼瞪小眼,要亲不亲的姿势。
他一秒激动起来,在心里怒吼:(亲上去,不用管我的死活,当我是一具尸体,当我是你们play中的一环,亲上去,别逼我按头……)
然而他失望了,堂溪梨意识到自己在失神,猛地错开了视线,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别处看了看。
“咳……”她不知道自己在掩饰什么,闪躲着说了句,“天好热。”
她有点懊恼,怎么突然这么热?
后背都是汗,脸也热得不行。
堂溪梨甚至觉得有人在她脸上纵了一把火。
睨着她红的艳丽的小脸儿,雍执序唇角勾起,小姑娘害羞了。
他没有拆穿,而是顺着道:“是挺热,陈醉,空调再调低一点。”
陈醉瞧了一眼自己胳膊上因冷起的鸡皮疙瘩,伸手调了温度,(行吧,你们开心就好……)
——
另一边,安氏大厦。
安明赫得知山口组织提前进京,并已经去埋伏堂溪梨,焦心不已,生怕他们再失败。
一整个上午,他都在办公室里握着手机来回踱步。
下午时,又签了一个单子的安明辉,来到办公室,将这一消息告诉安明赫。
“哥,先前那家非洲公司,昨天交货后他们很满意,打完尾款又给我打电话,说要再签一单。”
“哦,知道了。”安明赫心不在焉回应。
连失两子的他,恍如被霜打的茄子,眼中没有半点光华,一头黑发,一夜间白了不少,人也苍老了许多。
人生最痛,莫过于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
安明辉也心如刀剐,安佑承虽然是钱梦跟大哥生的,但他到底养了二十年,那孩子与他关系还很好。
怎么会不痛呢。
他恨不得亲手杀了堂溪梨那个畜生,将她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大哥,山口组织不是说人已经到京城了么?怎么还不行动?”
他一刻都等不了了,想马上看到那个畜生的人头。
安明赫也很急,但他知道堂溪梨比较难杀,急不得,“总要先布置好,才……”
“当当当当当——”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安明赫的话。
他的脑神经蓦地收紧,跟安明辉对视一眼后,抖着手快速接起。
片刻,他的脸色瞬间灰白,手机从手中滑落,“哐当”重重摔在了地上。
还在通话的手机屏幕,随着这一摔,而裂出无数道碎痕。
他像是骤然被抽走了灵魂,眼神泛空,无意识地看着安明辉,“失败了……”
安明辉心脏一紧,“什么失败了?”
安明赫像个失去感情的机器,没有情绪的重复电话里的内容,“他们被上头给抓了,还有一小半儿被堂溪梨的人杀了,逃生的几个已经回日本,他们说短时间内,不能再来华国了,被特工给盯上了……”
安明辉身子一震,悲从中来,“所以……还是奈何不得那个畜生吗?孩子们的仇,报不了了?”
安明赫老泪纵横。
压抑了好几日的他,终于在这一刻爆发,锥心之痛让他几乎不能呼吸。
“啊……”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哭得宛若老兽悲鸣,一想到堂溪梨那个恶魔居然还是他亲自请回来的,他更加悔恨。
“当初,我就该在她出生时就掐死她!”
提到这个,安明辉就生出怨憎来,“当初我就说将那两个孽种埋了,爸非拦着,还有你,当年为什么要送她出国?都怪你,一时之仁,给安家招来倾天之祸……”
直到现在,他们仍不觉得自己当初做错了什么。
仍无半分忏悔之意。
安明赫听着他的话,颓败的泪眼中,忽而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唇齿颤抖,“另外的孩子,那个孩子……她在哪里?我们拿她报复堂溪梨!”
安明辉摇头,“我不知道,那个孽种是姐处理的。”
安明赫像是抓住了什么希望,一把拉住了安明辉的手,“回家,我们去找她!”
夕阳西下,两人急匆匆地回到家,却刚进门,就听到安知雪的尖叫,“甜甜——”
兄弟俩一惊,急忙循声找到安知雪,就见她缩在自己房间的角落里,疯了一样,不知所措,恐惧又凌乱地抱着头,“甜甜,我的甜甜,我的女儿——”
安明赫心底狠狠一沉,握住了她的肩摇晃,“怎么了?说话!”
“啊啊啊——”安知雪失控地哭叫,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画面,整个人害怕到扭曲。
安明辉见她一直在往床尾看,下颌线紧绷着去拿手机。
刚拿到手,他就吓得将手机扔回到了床上,眼睛快要瞪出来一样,写满了惊悚和不可置信。
安明赫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急忙走过去,拿起手机。
这一看,他脊背窜凉,头皮发麻。
只见视频里,王甜甜被绑在一个崭新的机床上,纤细的脖子上方,悬着一片锋利的切割机。
机器开着,发出嗡嗡声。
王甜甜的嘴被黑胶带封死,瞪大着眼睛,不停地呜咽挣扎,眼中满是绝望和乞求。
然而切割机并未因她害怕就停下,冰冷而机械地“咔嚓”一声落下。
人首分离。
切割面平整的头颅坠在地上,鲜血从断开的脖颈狂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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