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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一吹,风澈出了一身薄汗,一下子紧张清醒了。他深吸口气,下意识地举起手里的瓶子,一口气将果子露全喝完了。
乔栀身子不好,果子露没敢放冰,只是浸在井水里凉了凉。
清凉可口的果子露下肚,风澈彻底清醒过来。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运了好几次功才稳住心神,总算鼓起勇气,抬手推开了洞房的门。
门内,听到声音的乔栀攥紧手指,也紧张地开始咽口水。
脚步声在缓缓靠近,风澈一步一步,以比平时缓慢很多的速度向她而来。
乔栀的手指攥地越来越紧。
减了分量的软桃香药性也慢,到这个时候还毫无感觉,一点都没能如预期般缓解紧张,倒是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跃出胸膛了。
“乖乖……”
“哥哥……”
两人同时开口。
听到对方的声音,又各自哑了下去。
风澈再次深吸一口气,左右看看,紧张地拿起喜秤,打算揭盖头。
“使不得使不得!”就在这时,嬷嬷和宫女们突然冒出来,鱼贯而入,手里还捧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宫女们将各种好寓意的点心,摆件一一放下,嬷嬷笑着说,“新郎快坐下,与新娘子一起坐帐呀。”
风澈这才想起,原来是要先坐帐。
被紧张感冲昏的头脑这才冷静下来。
风澈重新恢复平日里的冷静理智,端坐在乔栀身边。
嬷嬷一边往两人身上,床上撒着桂圆红枣花生,一边念道,“一撒圆满如意。 ”
“二洒红红火火。”
“三洒早生贵子。”
“四洒儿孙满堂。”
“五洒功名富贵。”
“六洒家和宅安!”
“礼成!”
嬷嬷高唱一声,目光一扫,两个小宫女就抬着一只绑了红绸的清蒸小乳猪上前。
嬷嬷唱道,“新人同牢,白头到老。”
乔栀和风澈各拿起一双筷子,筷子尖在小乳猪上碰了碰,又往嘴巴里递了递,以示同吃一牲,同住一门。
礼成之后,嬷嬷又端来一碟温热的饺子,“殿下饿了吧,吃一口吧,要新郎子喂。”
乔栀记得还要喝合卺酒的,怎么突然又要吃饺子???
不过她还是听话地侧过身,等同样摸不着头脑的风澈夹来饺子,就轻轻地咬了一口。
才尝了一口,盖头下的乔栀微微蹙眉。
嬷嬷笑着问道,“新娘子,饺子是生的还是熟的啊?”
乔栀不明所以,乖巧回答,“生的。”
小宫女们嘻嘻直笑,嬷嬷笑道,“老奴听不见,新娘再大声点说,饺子是生的还是熟的?”
风澈这时才反应过来,喉咙一动,昏暗光线都掩不住红透的耳尖。
乔栀还没反应过来,但还是傻乎乎地听话抬高了生养承诺,“生的!真的生的!”
小宫女们嘻嘻笑起来,“恭贺新郎新娘,早生贵子!”
盖头下,乔栀微微睁大眼睛,瞬间害羞地面红耳赤。
嬷嬷笑道,“这剩下的,便是等老奴们退出去之后,新郎用喜秤揭盖头,两位共饮合卺酒,双双飞入红帐中!”
风澈耳尖红透,轻咳一声,“辛苦了。”
他从床侧柜里拿出一个不算小的匣子,“聊表心意。”
嬷嬷接过匣子,打开一下,赫然是几个鼓鼓囊囊的荷包。
从封口看去,里面竟是一粒一粒金色的小元宝!
一人分得满满一袋金色的小元宝!!!
不过还是嬷嬷的荷包最大。
嬷嬷和小宫女都高兴地瞠目结舌,急忙跪下,“多谢太傅,多谢诏和公主。”
“咳,”风澈催促道,“退下吧。”
“老奴们退下了,等到喝了合卺酒,太傅拉动门口铃铛,老奴们自会进来为公主卸妆梳洗。”嬷嬷和小宫女们恭恭敬敬地退下去,还将房门也关地严严实实。
洞房里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风澈和乔栀一起长呼了口气。
听到对方的呼气声,两人顿了顿,又一起笑了起来。
“饿不饿,”风澈拿起喜秤,柔声问道,“刚那小乳猪闻着不错,要不要吃一些。”
乔栀攥紧衣服,“她们一会还要进来呢。”
再说了,吃那么多东西,口中有味,一会唇齿相依的时候可就不太美妙了。
风渊也想到了这一点,立刻道,“我带了些果子露,喝一点。”
他去拿桌上的瓶子,拿起来却发现,好轻???
是空的。
风澈总算想起,刚刚在门口太过紧张,他好像一口气将果子露全喝光了…………
风澈抿了抿唇,“没了。”
乔栀,“……没了??”
风澈难堪道,“一会让他们再拿些来。”
乔栀唇角翘起,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好笑。
一阵沉默之后,风澈紧张试探,“那我,揭盖头了?”
新娘子的盖头点了点。
风澈紧紧握着喜秤,掌心里全是紧张冒出的冷汗。
他用喜秤一端挑起盖头,深吸一口气,将盖头揭了下来。
盖头下,少女妆容浓艳精致,凤冠珠帘摇晃,也挡不住艳冠群芳的绝色。
风澈呼吸一窒,竟是看地痴了。
他坐下来,将珠帘揭开,仿佛拨开掩着珍宝薄纱,顷刻间,如珠似宝的少女华彩昭彰,艳光璨璨。
“哥哥,”乔栀抬起双眼,认真地看着风澈,“我终于嫁给你了。”
风澈抿唇轻笑,明明喜悦不已,眼底却因为这一句话浮出浅浅水光。
“嗯,”他说,“我终于将你娶回家了。”
风澈端起合卺酒,一杯给乔栀,一杯紧紧握在手里。
风澈轻声道,“合卺为一,喜结百年。”
乔栀笑着说,“已结永好,白首不离。”
手臂缠绕,一同饮下合卺酒。
酒香入喉,乔栀忽然感觉身体一阵燥热。
在酒水的刺激下,软桃香终于发作了。
这会她倒是不慌了,只是还有点不好意思,还害怕风澈发现她的小九九。
乔栀揉了揉滚烫的脸颊,急忙起身,提着厚重的裙摆,跑到门口去拽了拽铃铛。
铃铛响起,嬷嬷和宫女们再次进来,帮她凤冠和喜服,洗漱换衣。
片刻之后,嬷嬷们再次离去。
卸去脂粉,换了一身轻薄粉色里衣的乔栀只觉得浑身轻松,锤着肩膀走到里间,正对上坐在桌前,漫不经心饮酒走神的风澈。
“哥哥,”软桃香起效了,乔栀觉得自己又可以了,笑着说,“该洞房了。”
风澈狐狸眼微眯。
乔栀上扬的嘴角慢慢落下来,“哥……哥哥?”
“你吃了软桃香?”风澈若有所思,“这味道,我曾经闻到过。”
软桃香起效之后,浑身会散发出一种好闻的甜香,药效太过的时候甚至会让闻到的人也失去理智。
上次在镇国公府的赏花宴上,他就在乔栀身上闻到过这样的味道。
乔栀心里一惊,局促地揪住衣摆,吭吭嗤嗤地解释道,“我……我只是太紧张了,所以才特意买了软桃香……不过是减了分量的!我绝不会失去理智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风澈狐狸眼勾起笑意,“挺好。”
一份药,醉倒两个人。
风澈饮下最后一口酒,霍然起身,将长发散下,穿着轻薄,曼妙身形尽显,却还懵懂不知自己有多大诱惑力的少女拦腰抱起。
“挺好的,”风澈笑道,“下次不许了。”
乔栀:…………
乔栀一头扎进他肩上,双手紧紧揪着风澈衣襟,结结巴巴地说,“……不,不会了……”
风澈深吸口气,将她抱到床上。
鸳鸯床,百子被。
龙凤烛的烛焰被百子被掀起的风吹地晃个不停,让乔栀好好体验了一把什么叫被翻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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