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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废庙宇血滴子一滴滴的朝外流，而男人并不在乎，淡定自若缠着绷带。
“谷主，江南万家送来的令牌。”
听到人声，谢南煜收起绷带，将那令牌接过，讽刺一笑。
“他凭什么命令我？”
“谷主，您始终欠万家一份恩情。”
后头的侍卫适当提醒，而谷主只是笑意更深。
不就没救活个不受宠孩子嘛——
这就是欠恩情了?
“行啊，那你就派手下去找，”他的笑带上冷意：“若是找不到，你便跟着陪葬吧。”
“……是。”
“回来。”
谢南煜目不转睛注视神佛：“她在京城如何？”
“夏师兄……”
他打断：“星眠是我第一个徒弟，我对他放心。”
侍卫明白自己不能在装糊涂，跪在地面。
“沈夫人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
谢南煜笑意更深，将三柱香举过头顶。
“那便让她不好。”
“可……”
“她当年如何对我这个师父的，你不是不知道。”
“是。”
等万籁无声时，谢南煜拿起个早已泛黄的布料。
那布料做工放到三年后的今天，依旧是时代新潮。
沈惜词？
收这个徒弟——
是他谢南煜一生的污点。
*
词茗堂的生意蒸蒸日上，沈惜词便聘请几个懂医术的打杂。
全权交给桃衣做生意，而自己便同几个权臣打交道疯狂拉扯信息。
回到府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由于最近太忙，陶明的礼物一直没来得及拆开。
想起那人神秘兮兮的脸色，她改变行走方向，径直朝库房去。
堆的越来越满了。
她左看右寻，拿起那礼物，费劲拆开，心下一颤。
那礼物盒子滚落在地，附带的便是颗早已风干的人头。
那人她认识。
便是那位提醒沈府下有密道的先生。
沈惜词只感到脑袋一阵轰鸣，好似时间早已静止。
她闭眼，颤颤巍巍蹲下，拿起那人头下压着的纸张，跳出库房外。
信中内容更是让她不知所措——
“沈小姐，作为弟弟的我，看遍京城风月都觉配不上沈小姐一颦一笑。”
“开业总归是要送礼物的，沉思良久，忽听沈小姐已知沈府密道之事，那便人头奉上，也算弟弟的一点点心意。”
“免得他们多嘴，沈小姐应该会高兴吧？从今日起，除去你我外，天下无人知晓沈府密道。”
沈惜词如鲠在喉，嘴已经震惊张不开了。
遇到疯子就是这个体验。
沈府密道被众人知晓而后传到沈朗清耳朵中的确是极其麻烦，沈惜词自然也是担心过这个问题。
可也从未想动过杀心。
这群人本就是无辜的。
而看到这封信后，沈惜词更是全然哭笑不得。
陶明这封信将她推到那道德至高点，好似是她要求陶明杀的这群叔伯。
她看看信，无力扯出一个笑，在回去看那割的平整的人头。
男子紧闭双眼，可下一秒就想是能睁开般。
沈惜词揉揉眼，正在思考那人头该埋到哪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竹冉清如同女鬼般悄无声音的拍拍她的肩。
“妈呀。”
沈惜词看到女子真容时，浩气长舒，擦擦头上汗。
“你别吓我。”
“我如何吓你？”竹冉清疑惑：“不做亏心事，何怕鬼敲门？”
她好似想到什么，突然勾起一抹笑。
“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沈惜词接二连三的叹气，指指库房里头。
竹冉清跳进去，猛然抓住沈惜词的袖。
“你杀人了？！”
“……”
她不知如何解释，拿起窗台前晒着的布，闭眼，蹲下，将那人头包裹起来。
“你陪我把这人头安葬了吧。”
“不去。”
竹冉清头摇的像拨浪鼓。
“陪我，我答应你接下来要说的事。”
“？”
她还未惊叹沈惜词的胆识和洞察力，便被她拉着朝王府外走去。
？？？
不是、
自己好像还没有答应啊喂！
——
太阳快落山
沈惜词填平最后铲土，鞠躬。
“先生，我知您恨我，我不会在出现在您的视野里。”
“若有因果报应，沈惜词一人承担。”
她说完，踏出去的步子收回，再次回头深深看向厚土——
一片虚无。
沈惜词看向依旧光辉闪耀的温暖残阳，垂眸笑笑，朝离的很远的竹冉清招招手。
“吃什么？”
“山珍海味。”
“走吧。”
竹冉清更加迷茫地上了马车，看向沈惜词的眼神好像看怪物般。
“你疯了?”
她终于问出，而旁边人只是笑意晏晏。
“怎么这么说？”
“我感觉你不正常！”
她一个个的举例，而沈惜词已无心听。
“倒没这种事，我只是觉得先生命不该绝。”
“你杀的，有什么该不该死这一说。”
沈惜词张张口，还是没出声。
陶明这种疯子，竹冉清知道他的消息还是越少越好。
“你来找我究竟有何事？直接说就好。”
“到听雨楼再说。”
？？
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到楼前，点好菜，上桌上位后，沈惜词再次问出这个问题——
“究竟有何事？”
竹冉清一口口的夹着菜，完全不看对面人的眼神。
“沈惜词，我同你说完，你可不要激动哦。”
激动？
想多了。
她看着对面人那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不禁勾勾唇角，再夹一口菜。
“上官姜瑜要重见天日。”
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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