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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结束的倒是圆满。沈惜词看向旁边越喝越多的竹冉清，不禁皱眉。
“我这是药馆，不是酒馆，你喝这么多，可是要付银子的。”
她继续喝着酒，嘿嘿两声。
“沈惜词，我最讨厌你了。”
“讨厌我还要送我这个？”
她躺下，点点手旁的那颗药丸，不禁笑起来。
这药丸的意思有很多种，而沈惜词相信的，只有那一种。
“怎么？你同意了？”
竹冉清已是喝得半醉，站都站不稳。
“我同意，”她倒在榻上：“我在问你最后一遍。”
“你真的能将他治好吗？”
“我不确定，但是我愿意一试。”
沈惜词吃下那颗药：“侄子被你带来了吧？”
竹冉清也不惊讶，只是点点头，烂醉如泥走出门，接过宋欢手中等候多时的孩子，放到卧榻前。
孩子不哭不闹，一双明亮眼正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姑姑。
这是沈惜词第一次见到宋雾生。
见到她那个从不示人的侄子。
宋雾生的皮肤……
沈惜词没忍心看下去，只是将孩子用被子裹好，转而与竹冉清聊天。
“究竟发生些什么？”
竹冉清已经哭的几乎昏厥过去，反而是身边的宋欢见妻如此，上前解释。
“弟妹，这件事倒是我的错。”
一番言论后，空气陷入沉默。
沈惜词理解父母之心，却又恨这种行为。
而那位老人家……
站在老人家的角度，她也无法指责人家做了错事。
管不得别人。
善恶到头终有报。
“我明白，这件事以后不必再提，只是徒增感伤。”
沈惜词看看孩子的脸。
他在冲她笑。
她闭闭眼，深吸口气，再次问道。
“你们找过的名医里，有没有一个叫舞廉的？”
宋欢回忆，不禁摇摇头。
“没事了。”
沈惜词叹气，拿起柜上的几颗丹药，磨碎塞进孩子嘴中。
“走遍多家名医都无法医治，只能用这招了。”
这几颗药丸相当于能治百病，价值连城，但沈惜词还是义无反顾的给了宋雾生。
没有任何利益，有的只是那颗医者仁心。
沈惜词不知自己的选择是对是错，也不知宋欢和竹冉清能记得她几天好。
她只知道——
当下的自己，只想治病救人。
“这是什么药？”
“不便透露。”
宋欢识趣的闭上嘴，沈惜词那头也只是继续盯着侄子。
孩子吃完便睡，已经沉入梦乡。
可那身上的皮肤绝对是可医治的。
只是时间长短与医术的问题。
此药见效快，明日便能看出药效如何。
若是可以，长期服用，两年内必好。
若是不行，那便只能在漫漫长路中，边走边找了。
“弟妹，拜托你了。”
这时的沈惜词不过点点头，根本不理解这句话。
直到很多年后，沈惜词才明白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不过那时——
为时已晚。
*
宫里的菊花早早就开了。
坤宁宫中几朵菊花开得最盛，借着来皇后宫中请安的名义，多数都是偷偷过来看菊花的。
而皇后却不看一眼，甚至都不在出门，不过躲在屋中，全心全意的逗鸟。
由于过于专心致志，根本没注意到那一抹黄出现在视野。
直至走得极近，她才反应过来，起身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
温旭将她扶起，转身看鸟：“这鸟跟了你近十年，也算是个功臣。”
“这只鸟是太后送来坤宁宫，自然是不同寻常。”
他点点头：“今日前来，还是想同梓潼商量曾经说过的事。”
“还请皇上直言。”
“朕想晋晋季贵妃的位分，你是知道的，”温旭牵起她的手：“你究竟是何想法，皆可直说。”
“朕与梓潼，从来是知无不言，不该有嫌隙。”
皇后轻笑，拿起旁边的逗鸟棒，依旧隔着笼子戏弄。
“臣妾无话可说，但凭皇上心意。”
“皇后当真不发一言？”
温旭的眼中满是质疑，一度认为眼前人并非皇后本人。
毕竟他认识的皇后，可不是这么一个一句话了事的人。
“贵妃也好，皇贵妃也罢，在皇上心里的人是谁，才最重要。”
皇后笑的没有一丝感情：“想来在皇上心中，也有臣妾的位子吧。”
温旭一愣，对上皇后死死盯上来的眼睛，一时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她问话的含义自然是心中全部位子，可字面意思依旧给了皇帝面子与回旋的余地。
皇后真的与从前不同，她变得确实是更乖更听话。
就是没那么爱自己了。
这样也好，毕竟自己也没多爱她。
皇后那种廉价的爱来搪塞自己，才叫真的恶心。
想过一番后，温旭当然是假装听不懂，只是笑道：“朕心中，自然有梓潼的位子。”
二人相视一笑，但扭过头去之时，眼中便是冰冷的寒霜。
各取所需而已。
皇后曾经已经为眼前人动过一次真感情，她愿意在不伤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爱上眼前人第二次。
几日前召见奉仪言时，奉小娘子说的一句话让皇后愣神。
随即久久不能忘怀，哪怕是在刚刚的场景里。
皇后还是想起了第不知多少次。
那句话是冷脸洗亵裤。
听到这句话后的皇后，日日想着这句话，天天都在思考自己的人生。
她的人生和这句话倒也没什么区别。
这便是她现在的真实写照。
可更好笑的是……
她真的愿意这么做。
“臣妾恭送皇上。”
等温旭走后，皇后跟着出门，站在最高处望向天空。
空中云朵飘的千奇八怪，自己的思想依旧如此。
想着想着，她脑中便冒出一个问题。
何时才能出宫走一圈呢？
她如实想着，将目光对准旁边的宫女——
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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