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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礼第二十一次被贴白条时，心中不禁喊冤。他推开牌桌起身：“万小少爷，如今京城人心惶惶，小的跟着您在此处推牌九，未免有些不合适。”
万年坐着摇摇扇，看向陆礼笑道：“陆大人是输不起吗？”
？
“这不是输不输的起的事……”他看向门外，指向这一地杂草：“您看看，您已经三日未回万府。”
“万家的人，高兴的高兴，发疯的发疯，而您呢，还在这里推牌九。”
陆礼表示自己完全不理解。
自从烧了万家祠堂之后，陆礼本以为万年要与万家直接宣战，谁知道人家直接躲到这荒无人烟的院中充老大。
而旁边跟着的小弟，只有一个陆礼。
两人挨饿受冻同床共枕，陆礼倒不觉得如何。
毕竟从小就在战场做苦日子，这里的环境算得上不错。
但是万年那小子，本来就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却要在此受折磨。
抗不住还要硬抗，被秋风吹得感冒，还一直不好，身上又不装银子。
还得自己掏夫人给的银两去买药。
想到此处，他默默叹气，对上万年的目光。
而那小子却一脸不在乎，甚至嘴角带笑。
“如今江南都在讲是少爷烧掉的万家祠堂，然后无颜面对长辈才不敢出面。”
“这不是真的吗？”
“是真的呀，”陆礼心急如焚：“就是因为是真的，小的才想问问少爷。”
“您能躲的了一时，却不躲了一世，万家见你行事如此，想来是不会放过少爷的。”
“若当真如此，少爷在江南哪里还有立足地？”
万年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仰天长笑好几声才摆摆手。
“陆大人说笑，区区一堆白骨，比不上我离开后多出来的势力重要。”
“他们会借着找我的机会来放下其他官员对万家戒备心，然后去搜肠刮肚我留下的势力。”
“让我猜猜看，如今外面疯传我依旧还在人世，可万家已经开始准备我的白事了吧？”
陆礼愣神，随即点点头。
与万年想的确实分毫不差，陆礼曾亲眼看见被自己踢到在门口的那个人去买花圈。
“陆大人，我是万家长大的孩子，他们的行事风格，我太明白。”
“少爷既然明白，不妨告诉小的，万家的下一步棋会朝哪里走？”
万年抬眼，而后起身：“等到将我的势力分割的差不多了，便会再次进行无休止的内斗。”
“但是，准备阶段，他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陆礼一脸质疑地接话。
“那小的便拭目以待。”
“陆大人现在要做的可不是拭目以待，”万年轻笑：“而是乘胜追击。”
“东家有间铺子，陆大人现在便陪在下去，那家铺子的人会接纳我们。”
他将杂草踢到一边，在陆礼满是期待的眼神中开口。
“陆大人，请吧。”
*
京城的秋天，依旧小风呼呼。
沈惜词看着桌上摆着的瓜果蔬菜，不禁皱眉。
“太子殿下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臣妇佩服。”
眼前摆着的不仅是一箱箱蔬菜瓜果，篮下的黄金万两才是最值钱的存在。
“沈夫人言重，孤真的很欣赏你。”
她轻笑，眼中满是不屑神色。
温以晴还是年轻啊……
“臣妇记得自己曾经说过，臣妇并不想与太子殿下合作，尤其是与丞相府合作这一计划，”她将蔬菜挑起：“简直是无稽之谈。”
“东明天子想与臣妇合作，臣妇都能全身而退，拒绝再三，”她叹气：“太子殿下，奉小娘子是臣妇的朋友，沈大小姐是臣妇的姐姐。”
“臣妇真的不想把话做说太绝。”
温以晴听出大概，将一块金子放在沈惜词手上：“孤知道，沈夫人重情义，所以孤并不逼你。”
“你们之间的战争，孤不想参与，只是留丞相府一命而已，这个条件而已，沈夫人都不能满足孤？”
沈惜词无力吐槽，扬起一抹微笑。
“太子殿下，臣妇当真无能为力，丞相府并非臣妇之敌，就算太子殿下真的要找人，也不该找到臣妇头上。”
“天色不早，太子殿下还是早些休息吧，”她抱起瓜果蔬菜：“这些，臣妇带走了。”
“多谢太子殿下盛情款待，臣妇没齿难忘。”
沈惜词行礼：“臣妇告退。”
“等等！”
沈惜词停下脚步，却没回头。
“沈夫人真的不愿意与孤合作？”
她的声音淡淡，随意传到温以晴的耳中——
“还请太子殿下，”
“另请高明。”
“哪怕用你母亲的死因来换？”
沈惜词再次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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