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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青衣和吴亮见到萧宁二人,真的是十分的高兴,吩咐人买了酒菜,几人正欲往屋里走呢,忽然有门下帮众闯进来道:“禀帮主,大事不好了!门外有个人闯进来了!”“什么人!”蔡青衣一惊,几个人也连忙驻了脚步一齐看了过去。
“不认识,一袭白衣,问他话他也不答,只是往里就闯!”那人哭丧着脸道。
“好大……”吴亮听了大怒,可刚刚喝骂出口,院外脚步声就响起来了,跟着人影一闪,果然一个身着白衣的年轻人立在了门口,身后跟着不少的青衣帮众,个个持刀拿剑,却是面上都有几分惧色,畏畏缩缩的无人敢靠得前来。
眼见来人已到面前,蔡青衣柳眉一立,上前一步喝道:“阁下何人!为何强闯我青衣帮!”
哪知来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只在众人脸上环视了一圈,最终把目光盯在萧少侠处,开口道:“萧宁,果然是你,我的确没看错。”
萧少侠看得来人也是一愣,见他竟是来找自己更是不知何故,只能眉头一皱跨前道:“常少侠欲寻在下又为何事?”
来人是谁?原来这来的竟然是在武林大会上,曾以弱冠之龄与耶律雄拼了个两败俱伤,至此一战成名的“追风神剑”娄小楼之徒常寂。
见萧宁认识此人,蔡青衣和吴亮也是诧异,萧宁看看他二人解释道:“这是‘追风神剑’娄大侠之徒,常寂常少侠。在下与他在武林大会上曾有一面之缘。”
“原来是常少侠。”蔡、吴二人更是吃惊。虽说这界武林大会二人未曾去过,可会上的种种传闻两人却是不陌生,更何况娄小楼之名早已誉满武林,他徒弟的精彩一战自是无数江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这几个月下来,还有谁人不晓。
蔡青衣看看对视的二人,咬咬牙再插言一句道:“既是常少侠大驾光临,何不进屋一起饮杯酒水,咱们有话不妨坐下来说。”
“不必!”虽说两眼还是盯着萧宁,常寂终于算是肯回蔡帮主句话了,“我此来只为和萧宁一较身手,打完就走。”
“常少侠这是为何?”萧宁听了也是一惊,连声问道。
“师父说已经没有什么可教我的了,伤好后就让我到江湖中历练。在那次大会上,同辈之间我只对你的武艺最感兴趣,出山后已经寻了你好几个月了,只为和你一较高下。今日在镇中偶然看见了你,这才一路跟了过来。”常寂脸上还是一派平静的道,好像从他嘴里出来,与人动手就像喝水吃饭一般的简单。
萧宁仔细看看他的表情,好像不似做伪,皱着眉头道:“常少侠,在下习武本不为争强好胜,少侠若想比武还是找别人去吧!”说着一拂衣袖转身欲走。
不想这时常寂连跨几步,倏忽间又抢到了他的前面,手中古剑往上一拦道:“我已寻你几月,今日这场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阁下不要欺人太甚!”萧宁也有几分怒了,瞪着他喝了声道。
“就算欺你又怎的!”话说着手中长剑出鞘当先刺去。
萧少侠见了也是急掣龙雀刀拦下这一招,口中喝道:“且慢!既然要打就让蔡帮主找个宽敞的地方来!”
“哼。”常寂冷哼一声,还是依言停了手,这才把目光转向蔡青衣。
蔡帮主看看两人,心中暗叹一声,伸手道:“再往后走是帮中的演武场,倒是颇为宽敞,两位请随我来吧。”
越过这一重院子,再到第四重院中,果然是个颇为宽敞的演武场。到了这里蔡青衣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道:“就是这里了,二位随便。”说着带人自顾往一侧走去。
此时常寂看看萧宁一眼,先自走入场中持剑而立,等着对方前来。这边萧少侠还没动,姑娘已是伸手拦道:“宁哥哥,让我先给你打个头阵。”
少侠按住她的肩膀摇摇头道:“在武林大会上你也看到了,论武艺他绝对不在耶律雄之下。你胜不了他,还是我来吧。”
说着一紧手中刀跃入场中,在对面拉开架势,道了一个“请”字。
常寂见也不答话,长剑一领当先刺去,萧少侠也是挥刀相迎。这时候观战的人就见场中是剑如游龙,腾起滔天巨浪;刀似猛虎,威震八方山河。一个是急如追风,一剑剑直取对手要害,步履间更是层层逼近,甚少守式,若是常人用此等招式,见者无不得说愚夫莽汉,可这人乃是一代神剑的真传弟子,每一剑似是洞察先机,无不攻敌所必救,又何用回守。而另一个却是迅若霹雳,一刀刀间似羚羊挂角,让人无迹可寻,身法上更是奇诡无比,不管何等凶险的招式攻来,他只风轻云淡的就闪了开去,却又如同那锋刃上的舞者,看似凶险,实则安如泰山。
两人这一番争斗怎么也得百余招以上,却是谁也没奈何得了谁,再对一招各自退下去两步,萧少侠压住刀道:“常兄武艺小弟佩服,今日咱们就到此处如何。”
常寂动动嘴角,好像扯出来一丝笑容,开口道:“自习剑至今,我也未曾如此痛快过。既遇对手,焉能就此舍弃。萧兄,在下得罪了!”说着又挥剑抢了上去。
萧宁无奈,只得再次迎上来,可一边打着也一边在心中暗自赞叹,当初在武林大会上见他出手时,尚嫌稚嫩了些,没想到只这几月竟已老道如斯,当日里他若有这般身手,在耶律雄手底下还真不一定能吃那么大的亏。两人这一番再有百十招,萧少侠还好,常寂那却已是鬓角见湿了。插招换式二人再互相闪了过去,常少侠调匀一口真气开口道:“若论内力我还是不如萧兄,既然至此,在下还有这最后一剑,请萧兄一试!”话说着剑已然提到了眉稍,正是那招“寂寥之剑”。
擂台上早就见到过这招的霸道,萧宁的脸色也是郑重起来了,可等这一剑真刺出来,他才真正明白当时耶律雄的无奈。别看这一刺在外人看来平平常常,可要真的身处其中,你只感觉好似目视初起的朝阳,开始还能感觉到剑的路数何在,可等招到中途,眼中就只能见得刺目的剑光迷人双眸,跟本分不清对方将要落剑何处,更加之透骨的杀气侵人肺腑,逼得人是几欲发狂,意志稍显薄弱早就乱了心性,难怪耶律雄当日被逼的用上了两败俱伤的法子。
这些年下来萧宁的眼光也算不差了,知道这招接是不好接,退更是退不得,只要自已稍退一步便会被对方源源不断的后招逼的再无还手之力。当下里只得一咬牙,寻着自己的感觉一招“不越雷池”守住周身。果然,等刀光泛起来了,正拦在了剑尖之上,紧接着少侠脚下急闪,手中刀一个“粘”字诀牢牢贴住剑尖,跟着一旋一推,把这剑荡了出去,更趁着常寂收招不急,左手一拳“直叩天门”捣他肩头。
萧宁能接下这招完全出乎常少侠预料之外,赶等他手中剑被挂出门外,对面的拳也来了。这时候再想抽剑回防哪里还来的急,只好也急抬左掌迎了上去。拳掌相撞只听“啪”的一声,两人俱是晃了两晃,退下几步去。等到稳下身形,萧宁先自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长出了口浊气,拱手道:“常兄剑法禀明,在下自愧不如。”
常寂没有接话,只是直愣愣的看了他半天,忽然道:“为什么要让我!”
“嗯?”这话不但听的人一愣,就连萧宁都顿了一顿,笑道:“常兄何出此言,在下哪曾相让?”
“最后那一拳你为什么没用‘震腑力’?”
“这……”听他这一问萧少侠也有几分无言了,可还是笑着道,“‘震腑力’太过凶险,你我又非生死大敌,只为切磋又何必拼个两败俱伤呢。”
常寂再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道:“你也不必谦让,今日确是我输了。招式上咱们或许难分高下,单从功力上你就胜我不止一筹,更何况还有‘震腑力’这等奇功亦非我所能破解。这些时日我也打听过,你在暗器上也是造诣颇深,今日也不见你使出。如此看来我与你相差甚多啊。”说着是直摇头。
“常兄……”萧宁有些听不下去了,刚想开口说几句,却见常寂再抬手止下,一抱拳道:“今日常某承你萧兄保全颜面之情,权且记下了。待到他日再苦练有成,还需向萧兄讨教。”说着躬身一揖,转身欲走。
萧宁见了却在背后叫了一句:“常兄慢走,且听在下一言。常兄追寻武道之心确实让萧某佩服,但望阁下今后能紧守本心,莫学岳长海之流,为了区区武学之事扰了江湖的安宁,如此就失了我们习武之人的初衷了。”
常寂听了向后挥挥手,脚下一点跃上墙头,再一转身便没了踪影。至此院中才算安稳下来,众人都是长出了一口气,王姑娘先是抢上来扶住少侠,左右看看问道:“宁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萧宁微微一笑,收刀入鞘说道,“这个常寂也是了得,最后这一剑我还真是险些接不下来。”
“精彩!实在精彩!”不等楚月再说话,旁边蔡青衣已拍着巴掌走过来了,言道,“平日里只听说萧少侠武艺如何了得,到今日我们大伙儿算是开了眼界了。此等功夫,江湖上也没有几人了吧。”
“蔡帮主过奖了。”萧宁让她夸的都有些赧然了,连连摇手道,“萧某只是几分庄稼把式,怎当得帮主如此称道。”
“哈哈,萧兄弟,要是你那只是庄稼把式,我们这些人学的那些岂不是更不能看了。”这时候吴亮也笑着走过来了,招呼一声道,“好了,这武艺也看了,酒菜也来了,帮主,咱们还是去坐下边吃边聊。”说着众人也是大笑一声,再向那跨院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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