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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兰玉儿怀孕后,谢南安便一直宿在那边,再没来过薛氏的屋里。

    而今晚府里这么大的动静,谢南安到现在还没出现。

    据说是之前兰玉儿好几次受到惊吓,胎象不稳,所以谢南安特地下了令,府里出了任何事,都不可惊扰到西院。

    所以薛氏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谢南安到了现在还不知情。

    而下人看着谢云溪和黄氏都一副担不住事儿的人,才想到去找谢南安过来。

    谢云溪乐的如此,便连忙道:“那快去请父亲过来。”

    西院这边谢南安睡的正香,结果就被下人的敲门声给惊醒了。

    兰玉儿怀孕后,睡眠浅,也被这动静给惊醒过来。

    “侯爷,这大晚上的能出什么事儿啊,下人也太不懂规矩了。”

    门外的下人是薛氏的人,西院的人都不敢惊扰到屋内的人,但又听说薛氏现在出了事儿,也不好拦着,便让薛氏的人去触这个霉头去了。

    而谢南安原本大半夜被惊醒心里就很不高兴,如今知道是薛氏的人,以为是薛氏又想耍什么花招,更是怒火交织。

    “大半夜的,吵吵嚷嚷成什么体统!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下人隔着门也能听到谢南安的怒火,心里不由有些怕,但想了想现在还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薛氏,又只得硬着头皮再敲了下门。

    “侯爷,并非是小的有意叨扰,而是夫人出大事了,您赶紧过去看看吧。”

    下人语调急促,声音里满是恐慌。

    谢南安原本已经闭眼准备继续睡去,听到这,猛地睁开了眼。

    兰玉儿将他的神情收入眼底,心里有几分明了,即便自己怀着孩子,恐怕在谢南安心中还是比不过薛氏吧。

    而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谢南安已经起床穿衣到了门口。

    房门被打开,谢南安面色不大好看的问道:“夫人怎么了?”

    下人连忙回答道:“夫人去兴善寺祈福,不小心从山上滚落下来,现在昏迷不醒,侯爷您赶紧去看看吧。”

    谢南安一听神色一凛,但还不忘回头对着兰玉儿道:“我先过去一趟,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兰玉儿脸上忙做出一副担忧神情,“夫人出了什么事,要不我也过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帮上什么忙呢。”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夫妻,又是一路从年少时走过来的,谢南安此刻的心里也有几分担忧与慌乱。

    此刻听到兰玉儿的话,他头也没回的道:“你还怀着身子,能帮什么忙,就别跟着添乱了,我先过去看看,你继续睡吧。”

    话语里透着几分急躁。

    话音落,人也已经没影儿了。

    采莲连忙上去将门关上,然后转身问兰玉儿。

    “姨娘,要奴婢去打听打听那边的情况吗?”

    兰玉儿自然不可能真的会关心薛氏,刚刚也只是在谢南安的面前装装样子而已。

    此刻听到采莲这话,她满不在乎的道:“不用,没什么好打听的,那个女人要是真的出事了才好呢。”

    兰玉儿虽然进永宁候府目的不纯,也自认为自己算不上什么好人,但这薛氏跟她比起来,那可比她坏多了。

    她也顶多是图点钱财,可这薛氏可是随时随地就想要人命的。

    困意袭来,兰玉儿很快就又睡了过去。

    …………

    谢南安很快就到了薛氏的屋中,而整个屋里噤若寒蝉。

    下人一个个低垂着头站着,往里,床边站着谢云溪和黄氏,两个人脸上也都一副担忧模样。

    谢南安几步进屋,先是看了眼床上的薛氏,这才将目光落在了谢云溪的身上。

    今日薛氏跟她去兴善寺祈福,他是知道的。

    但薛氏故意带谢云溪去其实是想弄死她,谢南安却是一概不知的。

    如今薛氏出了事,谢云溪一点事没有的站在这里,谢南安心里不由就有些怀疑了。

    府里的下人们不知道谢云溪和薛氏不和,当年的事情过后,府里的下人大换血了一次,薛氏身边的人也都换了,只留下了心腹孔嬷嬷。

    而自从谢云溪回来后,薛氏为了不被人传出些闲言碎语,落个歹毒继母的名声,就表面上对谢云溪很好,日日嘘寒问暖的,时不时差人往春鹤院里送东西。

    但每当有什么密谋的计划,却都是将屋里人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下孔嬷嬷在的。

    所以即便是在薛氏院里伺候的,也都不知道薛氏其实打心眼里厌恶谢云溪,甚至早就已经在暗地里想着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谢云溪了,但谢南安却是知道一些的。

    他现在怀疑是不是谢云溪怀恨在心,所以借着这个机会故意害的薛氏。

    心里有了怀疑,一出口的语气里,也满是质问。

    “今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云溪听出了谢南安质疑的语气,便知道他定然是在心中怀疑是自己害了薛氏。

    反正对于这个亲爹,她早已看的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他们之间除了那点血缘,再无其他干系。

    所以此刻被这样问,谢云溪的心里也没有多难过。

    她语气平静道:“傍晚时我们原本是要下山的,但是马车坏了,母亲就提议说要在山上住一晚,第二日一早再下山。”

    “后来,我便进屋早早睡了,结果睡的迷迷糊糊被孔嬷嬷吵醒,孔嬷嬷说母亲傍晚在寺院后山的亭中散步,结果不小心崴了脚。”

    “随行的下人都是男子不方便,便想让我帮忙,我便跟着孔嬷嬷去了,半路上我想起自己上山时正好带了跌打损伤的药膏,便回去取。”

    “结果,等我到时,却发现……发现孔嬷嬷将母亲推下了山。”

    谢南安一听到这里就厉声打断了谢云溪的话。

    “胡说!孔嬷嬷怎么可能会将夫人推下山。”

    谢南安自从进屋后面对谢云溪的语气就很不好,原本下人还没觉察,但当他这句话说出来,大家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去看谢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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