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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思绪明显有些跟不上，郁清落却也明显觉察出了祝擎昊的态度变化，就在她纳闷想问的时候，就见祝擎昊眉头紧锁，身体似还有点晃，似欲言又止。
下意识地，她的视线也往下移了几分。
这才注意到他踢蹭着脚尖，一手转着手机，指尖却不停地在往她的方向指，眼皮再抬起，两人视线对上的时候，她就清楚地捕捉到了他挑动的眉头跟澄亮的眸子。
灵光一闪，她就反应过来了。
背后有人？
她摆了个口型，就见祝擎昊有意无意地却点了头：
“郁小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祝家虽然不做文娱，可也不是能由着人随意骑在头上的，我若真想做点什么，殷立霆能护你一时、不见得能偏爱你一世，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
何等的聪明，郁清落一听他这话，就大概猜到身后的人可能是祝念卿，祝念卿给祝妈妈下过药，祝擎昊再不孝也不可能去维护一个外人，何况他还是出了名的孝顺？
顺着他的话，她也挑了挑眉：
“祝先生，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无意介入他人感情，我跟殷立霆只是意外，而且我们已经在走离婚程序了，一人做事一人当，希望你不要再牵扯我的家人，真鱼死网破了对谁怕都没好处，你该想想，我若不高兴了一直拖着不离婚呢？不知道最后损失的是谁？”
“你威胁我？”
嗓音又冷了几分，祝擎昊的眸底却难掩欣赏，不着痕迹地他又夸赞地点了下头：
他这妹妹，真是又漂亮又机灵。
已经习惯看他肢体语言，见他身体明显放松，指尖在手机上点着，也不像刚刚那样转了，郁清落也笑了笑：
“哼，彼此彼此，话不投机半句多，既是如此，就不打扰祝大少爷了。”
倏地转身，郁清落就见祝念卿已经到了跟前，停在了拐角处，状似惊讶地步子顿了顿，随即，她大步离去。
抬脚侧身，眼角的眼光一路目送郁清落的身影消失在宴会厅的门口，祝擎昊才开口道：
“卿卿？最近怎么样？身体可还好？”
“嗯，还好。”
两人寒暄了几句，祝念卿还回身看了下才试探着打听道：
“哥，你跟她什么时候熟悉的？”
她怎么会来找他？
刚刚原本是心里堵得慌才想出来上个洗手间、透透气，不想一抬眼竟看到那抹熟悉的绿裙角消失在这边，她才想过来看看，一天，太多的事儿出乎意料，这一刻，祝念卿的脑子还是混沌凌乱的。
“熟什么熟？就之前碰到立霆的时候见过两次、打了个招呼，就真以为跟我有交情了，我来找立霆想再谈点合作的，没想到出师不利先踩了个狗屎！”
不知道祝擎昊口中的“狗屎”其实说的是她，还以为他在骂郁清落，祝念卿心里可高兴坏了：
“哥，爸妈最近还好吗？什么时候回来？我听妈说你投资了不少项目把家里的钱都赌上了？什么情况？”
“我不是想打听、干涉你，就是时不时也该给家里留点底，我看妈都省吃俭用、有点焦虑了，万一……”
话一出口，祝念卿就有些慌乱地摆了手，她最近的经济情况其实还可以，跟这个大哥小时候很亲，大了以后、特别是他掌权后，她其实还是有点忌惮他的。
所以，要钱的方面她可以在祝妈妈面前卖惨甚至借，跟他她却不太好意思开口、也不想开口。
现在，她不求别的，只求跟祝家的关系能再维持一年以上，更怕祝家在这个时候倒闭，祝家这一瘫子，真要有个什么，她要不管唾沫星子也能淹死自己，她最希望的是自己嫁入殷家、稳定下来后，他们主动揭穿身份后再倒闭最好。
那样她只要意思意思，就能摆脱这个枷锁，真正开启另一段人生了。
都说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这次是她自己选的、有选择权的，也是真真正正以后都不再需要仰任何人鼻息的。
这是她此生最大的追求。
马上，她就可以拥有跟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了。
心里是这样盘算的，她就迫切地想要有个底，以便调整自己的计划，现在郁清落又回来了，那种急切的想要尘埃落定的感觉也再度压上了她的心头。
“哎，这次是我考虑不周，不过投资的事儿你可能不太懂，像是量子工程这种大项目，前期注资了后期打落牙齿也不能停，卿卿，我没退路，不退我们还有机会一搏，一旦退了几百上千亿才是真的打水漂，我也不瞒你，这里面不止我们一家，还涉及太多的融资。”
随口胡编着，祝擎昊就把之前算计郁景阳的事儿给套了过来，还特意压低了嗓音道：
“其实，我坑郁景阳的就是拿来填这个窟窿了，我也是临时起意，反正他姓郁，一方面给你出出气，另一方面多少也能补一下缺。”
“但这儿我是存了私心，也只能做一次，真要闹开了怕坑的就是我们自己了。”
“怎么说呢，这项目还是有研究前途的，目前进展也还在可控中，就是耗时间人力物力，收本慢一点。”
“你不用担心，哥有数的，最多三年就能缓过这口气了，所以我才想找立霆帮帮忙，看你的情分他已经想给了我不少，我看看能不能让他再挪一点。”
“最近估计把他逼得也不轻，对了，你最近钱还够花吗？有没有多余的？有多余的，你也帮哥一点，算哥借你的。”
倒抽一口凉气，祝念卿这会儿只悔死自己为什么要过来了，干笑了下，她才道：
“哥，我最近身体不太好都没接戏，等我签了新戏片酬到账的吧。”
“好，你也别为难，你能照顾好自己、记着这事儿就成。”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这次，不用祝擎昊说什么，她自己找着借口就快速离开了，一路冲去了洗手间，祝念卿刚拐进内门，就跟人撞了个正着：
“哎呦~”
“对……”
刚要道歉，一见是祝念卿，郁可欢脸色一沉，甩着手就冷嗤了声：
“赶着吃屎啊，不知道走路靠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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