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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中,养心宫所办的拈花会是一处转折点。天下七杰的名号诞生于此,同时,也首回揭露了傅偏楼的存在。
剧情早期,他一直被禁足在清云峰顶,不得离开;直到后来扳倒了成玄,才顶着清云宗新一任大师兄的名号,正式出现在台前。
原著里的拈花会上,他虽人未至,却在暗中扶持着对成玄敌意浓重的杨不悔,与他的“好师兄”频频作对。
而蔚凤和成玄因融天炉一行结交,成为了友人,自然不会对此坐视不理。
仔细算来,这便是推动主角和BOSS走向对立的起点。
自此往后,两人明里暗里交锋数回,还曾一度大打出手“傅仪景,你耍诈!”
悦耳嗓音犹如玉石相撞,语调高扬,十分不满。
一杆长枪,自白衣金冠的青年手中闪电般探出,直取红衣人咽喉。
被抵着要害,蔚凤面色不好看,一双凤眸忿忿瞪着对面唇畔带笑的家伙。
枪尖从容挪开,傅偏楼挑了挑眉:“输就是输,谁叫你对招的时候分心?”
说完转过身,三两步迎向朝这边走来的两人,展颜而笑:“谢征,宣师叔。”
“阴险。”
蔚凤“啧”一声,也收剑回鞘,跟着走过去。
他方才便是听傅偏楼冷不丁说了句“你小师叔来了”,才有一瞬的分神,被钻了空子。
在宣明聆面前败给晚自己快十年入道的师弟尽管只是不论修为的切磋也够他觉得丢脸的。
更何况傅偏楼眼见着就快结丹,差不离了。
“小师叔,清规师弟,你们来了。”他恹恹不已地喊了声,高高束起的发髻都快塌了。
见状,宣明聆不禁失笑:“看来仪景在枪道的确天赋异禀。”
傅偏楼的剑法底子是蔚凤教出来的,往日里两人喂招对练,哪有师父打不过徒弟的道理?
可自从他半途改道拿起长枪后,只用了短短半月,从生疏到熟练,仿佛那一手好枪术是刻在骨子里,与生俱来一般。
和蔚凤之间也开始有胜有败,不再一边倒,堪称进境神速。
宣明聆尚且不知转世轮回的事情,自然不清楚傅偏楼其实已学了十辈子的枪,会有此感叹也难怪。
“得亏宣师叔铸的这柄天问枪。”傅偏楼爱惜地擦拭过枪尖,将之收回袖中。
他整顿了番凌乱的衣衫和鬓发,这才看向谢征,眼中流露出些微疑惑:
“这个时候,你们不该在学堂吗?过来内峰是有何事?”
谢征道:“养心宫来帖。”
傅偏楼的神色顿时耐人寻味起来,瞥向蔚凤。
养心宫,坐落于虞渊仙境,曾一度与清云宗、问剑谷齐名的大宗门。
三百年前,镇宗仙器空净珠遗失后,便逐渐没落沉寂,乃至于被后起之秀的太虚门所取代。
而不久前,养心宫忽然走漏风声,说是有了空净珠的下落。
这件事非同小可,直接关乎到修真界的地位变化,虞渊的各大道门已坐不住,闹得声势不小。
哪怕问剑谷远在云仪,也有所听闻,蔚凤当然不会不知道。
但他依旧不解:“养心宫来帖给问剑谷做什么?这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空净珠的事情瞒不下去,局面非如今的养心宫所能控制。”
宣明聆摸出一张信笺递给他,“它便决定办一场拈花会,广邀天下修士参加。名义上是赏花,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为寻空净珠给出的交代。”
蔚凤接过与傅偏楼一道看了,才发觉,这是张特意写给他的请帖,还附带一块花型环佩。
上书有云,以此为信物,邀问剑谷蔚明光前去一试摘花礼道七宗卷。
“
摘花礼道七宗卷?”蔚凤更困惑了,“那是?”
谢征答道:“据说,空净珠的线索藏在一副卷轴画卷中,那副图的名字就叫作《摘花礼道七宗卷》。养心宫的意思,是各凭本事、能者居之。”
“换而言之,接到请帖的人,才有资格得到空净珠。”宣明聆笑了笑,“小凤凰,你是其中之-。"
傅偏楼有着前世的记忆,早知此事,并不惊讶。@能得到养心宫一纸请帖的,无不是年轻一辈中声名鹊起的人物;蔚凤身为问剑谷大师兄,自然不会缺席。
别说蔚凤,单凭着天灵根的名头,他也该有才对。
跟着方小茜来问剑谷的那一世,他就收到过,只不过后来花佩信物被对方要走,没能去到画卷里一探究竟。
这辈子他修为更高,还不似那时一般紧紧跟着方小茜,疏忽了自己的历练,频频下山除妖,也算有点名气,怎会拿不到请帖?
想到这儿,傅偏楼狐疑地瞄向谢征,和那双沉静黑眸对了个正着。
他下意识垂目躲开,又感到此举心虚,僵硬地抬头看回去。
“蔚明光有,我难道没有?”
“
有。”谢征沉默了下,从袖中摸出一、不,三张请帖。
“不仅你有,我和琼光师兄也有。”
宣明聆道:“我也收到了。”
“?”傅偏楼有些傻眼,怎么外边千金难求的东西,到他们这里变成大白菜了?
不过他只愣怔片刻,很快就回过味来今生的炼器大会上,这三人可谓出尽了风头,被养心宫注意到也难免。
他接过自己那张请帖,攥住里头的花佩,不免有些开心。
这样一来,就不必忧愁如何带谢征一起去了。
“几个长老门下的弟子同样有受邀的,这样数来,问剑谷要去的人不算少。”
宣明聆说清来意,“仙器之踪非比寻常,宗门商议后决定请出云舟,由走意长老率领,三日后一道前往。”
“走意长老?”傅偏楼蹙眉,“那不是师寅的师父吗。”
谢征颔首:“云光师兄也在此行之列。”
“在问剑峰闭关那么多天,终于舍得放出来了?琼光师弟一个月要问我三回。”
傅偏楼撇撇嘴,“待会儿就告诉他,省得天天挂心。”
四人又说了些闲话,便去外峰拜访琼光,知会他这件事。
尔后三天,众人安置好东西、将麒麟兄妹托付给无律后,终于到了启程的日子。
云舟从落月潭下升起,恍如一钩沐浴着水流的弯月。
雕栏画栋的船舫前,一人负袖伫立,白衣飘飘,姿态傲然。
离得远时,乍一看看还以为是师寅;走近了,面容却是未曾见过的中年男人,平平无奇的一张脸上,神光内敛,嵌有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目光扫在身上,一瞬隐约刺痛。
是个很不好相与的角色。
宣明聆率先见礼道:“四师兄。”
他乃问剑谷谷主最小的弟子,所谓的师兄,都是谷中长老。
这下,中年男人的身份不言而喻正是此行的领头人,问剑谷二长老,道号走意。
也难怪会觉得像师寅,谢征心道,就气质而言,这师徒俩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是走意长老更加圆融,高高在上得令人心悦诚服;师寅在他面前只能算比较拙劣的模仿。
看到宣明聆,走意长老没有多话,轻轻点头:“小师弟,进吧。”
他形容冷淡,宣明聆也无意寒暄,温和一笑,便要领着人进去。
谁知刚走过两步,走意长老却又开口:“琼光可在?”
走在最末的琼光心头一紧,还是作揖应道:“是,弟子琼光,拜见长老。”
他只觉有道异常漠然、又隐约带着敌意的视线扫过头顶,片刻后,听到一声轻嗤:
“就是你,在炼器大会上打败了云光?”
琼光正欲自谦,他却摆摆手:“好了,我不过想看看。走吧。”
这一下彻底令琼光摸不着头脑了,但对方尊为长老,他不可不敬,只得迷惑地又作一礼,才踏步跟上。
擦肩而过时,耳边落下极低、却足矣让修士听得清晰的话音:
“不过如此区区外门弟子,云光还是差得太远。”
琼光身形微微一顿,到底记挂着身份差距,按捺住没有反驳,沉默地径直走进云舟中。
甫一进去,就撞见同行几人不快的神色,离得不远,那句话显然没有避过他们。
“我说,那个师寅跟他师父还真一脉相承。”
傅偏楼冷笑,“鼻子都翘上天了这是瞧不起谁?”
“不如说,”谢征淡淡垂目,“云光师兄会有那般作态,大抵是师尊耳濡目染。”
蔚凤则更直接:“跟小辈摆脸色,真难看。”
宣明聆也蹙着眉,有些歉意看向琼光:“出发在即,不便闹出事来,叫旁人看去问剑谷的笑话。琼光,委屈你了。"
琼光本还有些郁郁,见他们比自己还激动,顿时哭笑不得,一点介怀瞬间抛去了天边。
“有什么要紧,他说他的,我做我的。”他摸摸鼻子,洒脱道,“反正我也接到请帖了,养心宫邀我来的,堂堂正正。”
“说起来,宣师叔,”余光瞥见后边又有同门走进,琼光怕他们被告一个妄议长老,赶忙扯开话题,“走意长老是你的四师兄?可谷主座下的弟子,不就只有蔚师兄的师尊恕己长老、这位走意长老和师叔你吗?”
宣明聆被问得愣了一下,缓缓道:“我师父座下,加上我,有五名弟子。只是有两位已然仙逝了。"
“什么?”蔚凤吃了一惊,“这种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们自然不会知晓,就连我,也是道听途说。”宣明聆摇摇头,“我的二师姐和三师兄,好像犯了谷中忌讳,差点被除名。他们的事情已成了禁忌,过往的那些名声,逐渐没有谁再提起。”
琼光讷讷道:“这样啊抱歉。”@“没什么可道歉的,”宣明聆叹道,“他们死时,我还未曾出生,连是什么模样都不清楚。有些唏嘘,倒算不上伤心事只是听说,当年我娘亲最喜欢的弟子就是这两人,还亲自为他们张罗了婚事。”
他忽然想到什么,有些犹疑地说:“另外,我好似记得父亲说过”
“三师兄和四师兄,同出凡俗,是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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