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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淅淅沥沥的雨眼看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路面黄色的泥水汇聚在一起,流经青翠的草地汇入溪流中。一道瘦骨嶙峋的身影默默蹲坐在门口,就这么楞楞地看着这样的风景。
宋元修此时就陪着张源父亲坐在板凳上看着安静的张源,两个人都没出声打扰。
还是张源父亲从柜子里拿出平时舍不得抽的烟递给宋元修,在被拒绝了之后就自己抽了起来。
吐出了几个烟圈,张源父亲这才开口道:“小宋啊,你这两天往我这里跑,你的同伴注意力又一直放在我儿子身上,这到底是想做什么啊?”
“我一个老人家什么也不懂,但我知道你不是坏人只要别伤害我儿子就行。”
他和自己婆娘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就算是疯了,傻了,只要老两口没死就会一直护着张源。
宋元修看了眼这位直觉敏锐的老人,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
“阿伯,你太聪明了,其实我们来确实是因为一些事,但是还没有确定,苦于没有证据,只能从张源身上找到。”
不想把两位老人也拉扯进来,宋元修半虚半实的说着,语气也是稳重成熟。
老人微微挺身,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和我儿子疯了有关系?”
他好好的一个儿子,说不上比别人聪明,但是绝不会突然就疯了。
宋元修无奈苦笑,心想果然很难瞒住,只能点了点头,“没错,如果和我的猜想一样,那么就是有人害张源这样的。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张源清醒过来,那个坏人得到指证才会被绳之以法。”
老人激动的站起身,时隔这么久才稍微揭开真相的面纱,有得知真相的机会,他整个身子都有些颤抖。
“您先别急,事实怎么样我一定会查清楚,不会让张源白白受罪。”
宋元修赶紧扶着阿伯坐下,不断安慰着。
就在二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原本蹲在门外的张源,已经转过身,一双漆黑的眼睛直直的看向他们,眼中意味不明。
可白清越从厨房出来,却看到了这不一样的张源,震惊之下手中的水杯都没拿稳,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没事吧?”宋元修抓着白清越的手看了几圈,发现没有伤口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白清越感觉他人傻了,刚才看到张源阴郁的眼神心里十分惊讶,两个人还对视了一眼。
可是现在看过去明明还是一副没有生机的样子。
回过神来,白清越只能把刚才的事情当做是自己的错觉,看着一地的碎片,有些抱歉,“我没事,就是杯子碎了。”
阿伯呵呵一笑,摆了摆手无所谓道:“一个杯子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出了这个岔子,刚才的话题也被打断,宋元修和白清越在张源家里吃了顿饭。
虽然宋元修这个人沉闷话不多,但是白清越善于交流,很快就把两位老人逗的哈哈直笑,一顿饭下来都很开心。
就连坐在桌子上的张源都少见的没有犯傻,安安静静的吃了顿饭。
雨点慢慢变小,直到变没,二人这才告辞回家。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的肩膀贴的特别近,时不时的撞在一起。
白清越放在两侧的手握了又握,想要偷偷拉住身旁人的手,却只能做到偶尔的手背相贴。
明明都已经在一起了,但和这个人相处还是会这样经常紧张。
白清越卷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显示着心里的不平静。
“刚才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
宋元修语气含着不易察觉的关心,低声询问着,宽大的手掌直接包裹住白清越微凉的手。
白清越心里一暖,想了想还是把刚才看见的说了出来,“可能是我看错了吧,下雨天也挺暗的。”
“不一定。”宋元修沉默片刻,“具体的情况我们不知道,但是我这两天看张源,像是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当初断定张源变傻也不过是因为他到处乱跑,看着神志不清。然而也没有医生来给张源看病,更别说是有经验的心理医生了。
“可是我们就指望着张源能够清醒过来这一种可能性的话,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白清越情绪不免有些低落,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是给敌人攻击自己的机会。
假如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张建就好了,心里不由得冒出这些阴暗的想法。
宋元修心里也着急,假如张源清醒过来就是皆大欢喜,但是寻找别的办法也是很有必要的。
“其实还有两个人可以下手,薛正上次参与下药的事情,张顺明的老婆上次也为了支开我故意接近我弟弟。”
要是说这两个人一点都不知道他是不信的,就是要想办法让他们开口才行。
白清越偏头看向宋元修,眼里闪过若有所思,开口道:“薛正和我一起来的,估计参与的时间不长,作用不大。”
“但是如果那些药还能拿到并且证明是张建的,就是很大的帮助。”
说着说着控制不住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去找薛正。
“是的,不过我估计上次薛正已经把药用完了,除非张建再给他,然后他指认这是张建干的。”
虽然说薛正愚蠢,但是知青是读书人,在农村人的印象里,知识分子一般不会说假话,容易让人信服。
宋元修看四周没人,放低了声音,接着开口,“还有张顺明这个人,唯利是图,跟在张建后面也不过是因为能给他好处。倘若我们能许诺他更大的利益,一定会对张建倒戈相向。”
“从这两个人下手也是一个好办法,他们意志不坚定,用用计谋就可以。”
白清越听的心潮澎湃,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宋元修,很是敬佩,“好啊,那我想办法解决薛正,你去摆平张顺明,我们分红行动。”
宋元修勾了勾嘴角,答应下来,“行,与其想着他们下次什么时候行动,不如我们主动让他们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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