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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清越的坚持下,宋元修还是没有帮他擦药,不免心里有些遗憾,但还是给他按摩了一会腰和腿。两个人吃完饭就去往张源,也就是被关在家里的男生。
等到了地方,正好看见张源的父母,两个老人家刚从田里回来,汗水浸湿了后背的衣裳,佝偻的身体十分瘦弱,枯叶一般脆弱。
白清越看的心里一软,想到自己的父母不知现在是什么处境。
“阿伯,忙完了吗?”宋元修轻轻握了一下身旁人的手,开口询问不远处的老人。
老人抬头看到来的人,脸上露出笑容,慈祥的说道:“老婆子,快把你热的饼拿过来,元修过来了。”
宋元修伸手拦住,粮食本就珍贵,怎么好意思要老人家的东西,“阿伯,别忙活了,我们是吃过才来的。”
“哎呀,吃饱了带回家吃,就你的手艺别饿坏了你弟弟。”
正在这时,里面的阿婶也出来了,一只手扶着拐杖,另一只拿着两个香喷喷的饼,卖相很好。
两个人脸上都被岁月留下了很多的痕迹,但还是笑意盈盈的。
宋元修无奈,少有的露出几分小辈的态度,“你们两个也不容易,应该我来多照看你们的。”
自从张源疯了以后,村里的人就对他们家避之不及,也只有宋元修在看到二老忙活的时候帮帮忙,举手之劳却被两个人一直记挂着。
阿婶眼里闪过泪花,儿子不中用一直关在家里,他们夫妻两个相依为命,日子过的艰难。
“唉,你就别和我推来推去了,村里看见我们两个就像是看见瘟神一样,也只有你热心肠,经常来看我们。”
想到这儿,声音带了几分哽咽,“你和啊源差不多大,要是他能清醒过来就好了。”
尽管所有人都说她的儿子不好,在她心里依旧是一个孩子。
“你在他们面前说这些干什么?各人有各命,运气好坏罢了。”
阿伯打断自己的婆娘,但是心里也是不好受。
“没错没错,瞧我说这些干什么,你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阿婶赶紧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又恢复了笑意。
宋元修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白清越,接着就开口道:“我想着今天天气好,让张源出来晒晒太阳,老是关在房间里对身体不好。”
今天来就是想要接触一下张源,看看他有没有清醒的可能,还记得以前他虽然内向,但是聪明,不会无缘无故变傻了。
阿伯愣了愣,有些感动,“是啊,我们两个年纪大了,放出来万一没看住,跑去了别的地方就要被村子里的人拿着棍子打,正好你们今天来了,也能让他在门口转转。”
之前有一次就是这样,张源一个不小心跑去了别的人家,也没做什么,就是傻兮兮的坐在地上又笑又哭,被人打的浑身是伤。
夫妻俩气的不行,但是人家轻飘飘的一句,“谁知道他会不会打我,疯了不关在家里,害人怎么办?”
这样一说,两人又气又无奈。回忆起来,都是心酸。
二人不多说,同意了宋元修的观点,把张源交给了他们,就去下地干活了。
宋元修带着白清越走进张源房间,门上锁着一把大锁,打开以后,就看到一个瘦的皮包骨的人背着他们躺在床上。
房间里的东西很乱,拐角放着尿壶发出恶臭味,虽然有打扫过的痕迹,但是依旧脏乱差。
白清越捂着鼻子,询问道:他能听见我们说话吗?”
这么热的天气他却感觉到房间里的阴冷气息,窗户又很小,一点都不透气。
宋元修点了点头,之前也接触过一两次张源,他走进床边,拍了拍床上人的肩膀,低声道:“张源,还记得我吗?我带你出去转转。”
床上的人猛的颤抖一下,仿佛是灵魂发出的恐惧,他不敢看身后的人,往里面又缩了缩。
嘴里也不停的嘟囔着,宋元修只能隐隐约约听见一些,“不要,我不玩,我要回家。”
宋元修不想吓到对方,声音又缓了缓,“这里就是你家,我就是带你去门口晒太阳。”
张源皮肤是一种不健康的惨白,眼窝深陷,嘴唇发紫,露出的脖子上骨头都凸了出来。
等到他不发抖了,宋元修这才拉住张源,让他慢慢坐了起来,接着带着人出来。
白清越观察着张源的一举一动,眼里疑惑更深,凑到宋元修耳边悄悄开口,“我以前在学校看过心理学的书,感觉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心理创伤一样。”
耳边有些痒,宋元修感受到轻轻的呼吸拂过侧脸,心像是被猫挠了一下,“别撒娇,还有正事。”
“哈?”白清越一愣,他也没干什么啊,忍不住拧了一把宋元修结实的胳膊,愤愤开口,“我就是在说正事!”
宋元修让张源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睛眯着,似乎是长久没晒到太阳不习惯,但是脸上的表情是享受的。
看他情绪还不错,宋元修开口问道:“张源,还记得我吗?”
张源原本眯着的眼睛睁开,静静地看着宋元修,随即咧嘴一笑,“你是大哥哥,给我吃糖,我要吃。”
白清越从兜里掏出自己带的水果糖,放在张源眼前晃了晃,引诱道:“我这里有糖,不过我有条件,你告诉我你最讨厌谁我就给你吃,你要是说了我就帮你教训他。”
目前他的心智不成熟,看待事情的角度也不一样,要是还记得一点就更好了。
张源眼里只有转来转去的糖果,视线不断跟随着白清越的手,十分渴望。
他不明白讨厌是什么意思,能吃吗?
白清越见他不说话,叹了口气,“看来这条路行不通啊,只能另外找办法对付张建了。”
但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还情绪稳定的张源突然暴动,猛的拍了一巴掌白清越的胳膊,语气惊惧。
“别打我别打我,求求你了,我怕疼。”像是一个受惊的动物一般,他立即远离了眼前的两个人,抱头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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