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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建国并不是一个情商很高的人。他经常说错话。
但也经常会有那么几句话,会恰到好处的说到人的心坎里去。
因为他说的话永远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心话。
真诚永远的必杀技。
那句‘有我就够了!’就恰到好处的落在了苏眉的心坎上,她听到了这句话,缓了很久都没能再说出来来。
而霍建国却是丝毫不知道,那么简单的几个字,给苏眉带去了多大的杀伤力。
两人看完了秦正庭,便回家洗漱睡觉。
第二天他们很早就起了床,收拾好了东西到军区门口坐大巴车回家。
车上坐满了人,有假期的干部都会在这几天陆续往家里赶。
苏眉和霍建国坐车进了县城,到了县城便直奔火车站。
到了火车站,苏眉坐在地上看着行李,霍建国则去排队买回家的票。
这里是西北的边陲地区的一个小县城,县城的火车站光秃秃的,除了一个售票点之外,就只剩下了有火车员看守的站台。
所有要坐火车的人都在站台上等着火车进站。
买到票以后,苏眉跟着霍建国排到了队伍的后方,跟在那些返乡过年的知青身后。
排了二十分钟的队,一列十一节车厢的绿皮火车从远处缓缓的驶入了站台,苏眉随便拿了两个包袱,和霍建国一起,跟着人潮满满挤上了火车。
因为这里是始发站,火车上并没有人,车厢里空落落的,霍建国带着苏眉进了卧车车厢。
他买的是两张卧铺的票,跟苏眉一上一下的睡了上去。
以往霍建国独自坐这趟车的时候,都是买硬座,一路坐七十二个小时回家的。
带着苏眉出门以后,他怕苏眉吃不消长途劳累,这才开始买卧铺的票。
火车哐啷哐啷的开了三天,苏眉和霍建国才终于抵达贵阳。
他们是贵州人,火车只能坐到贵阳,老家的小县城不通火车,两个人还得从贵阳坐半天的班车,才能到他们老家的小县城。
到小县城的时候,苏眉的头已经被汽车甩得天旋地转,然而他们这路程还没走完,他们得从小县城坐车再回镇上,回到镇上还得走六十里地的山路,才能抵达老家。
从军区回一趟家需要五天的时间,苏眉觉得这种长途跋涉赶路的感觉,比她在医院值夜班的感觉还累。
抵达老家小县城的时候,苏眉蹲在地上库里哇啦的吐了好大会,才面无人色的站了起来,她跟霍建国说:
“霍建国,这赶路也太累了,这次回来我就住老家了,再也不跟你去边疆了,快把人折腾死了!”
“你确定吗?咱们老家的村子不通水电,经常缺水,三五个月才能洗一次澡,衣服也没地方洗,确定要在老家长住?”经过几个月的相处,霍建国已经知道了苏眉怕什么,所以听到苏眉说不走了,他一点也没有着急,只是平静的把老家的条件跟苏眉说了一遍。
苏眉刚穿过来的时候,不想回老家,就是因为她记忆里的小山村又脏又乱又穷,她顿时像霜打了茄子一般:
“不确定了!”
要不是占了原主的身体,需要回来替原主看看爷爷,看看父母兄长,苏眉简直一步都不想踏入原主的老家。
霍建国看苏眉难受,便没有让她继续赶路,而是带着苏眉住进了县城的招待所。
将行李搬进招待所放好以后,霍建国带着苏眉出了门,去国营饭店吃饭。
南方的冬天要比北方的冬天暖和一点,苏眉和霍建国一路走到饭店,进了饭店门的时候,苏眉已经热得浑身冒汗。
她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只穿了一件毛衣,跟霍建国坐在一起吃饭。
两人点了一个小菜和一碗汤,很快的便解决掉了午饭。
吃完饭,霍建国觉得肚子不舒服,便让苏眉等他,他去了饭店的后院上厕所。
苏眉则继续留在桌子上等霍建国。
她坐着等了好大一会,霍建国还没有出来,这个时候到了饭点,饭店突然涌入了许多的人。
服务员看新来的客人没地方坐,便走上前跟苏眉商量:
“女同志,能不能麻烦你到我们的休息室去等人,这会到了饭点,隔壁几个厂子的人都会过来吃饭。
大厅里实在是没地方坐,麻烦你了!”
“不麻烦,休息室在哪,你带我去吧!”苏眉识趣的站起了身,跟着服务员进了内厅,坐到了休息的沙发上。
她都坐到了沙发上,才想起自己的外套在大厅没拿,想着霍建国应该也快好了,等他来找她的时候,她直接出去穿上外套走就行,苏眉也就没有出去找衣服。
窗外的太阳照在沙发上,将苏眉照得暖洋洋的,她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还喝了好几口服务员端给她的热茶。
“怎么还没好,是拉肚子了吗!”苏眉看霍建国一直没来,不由得打着哈欠自言自语。
就在她闭着眼睛假寐,差点睡着的时候,大厅里忽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叫骂声:
“臭流氓,你管谁叫老婆呢?
臭不要脸,快点来个人,把这个臭流氓押送到派出所去。”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女人的声音落下以后,大厅里又响起了一道男人道歉的声音,熟悉的声音,让苏眉瞬间惊醒,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啥情况,霍建国怎么成流氓了?
就在苏眉疑惑的时候,那个尖锐的女声顿时又传了进来:
“屁,你自己老婆你能认错啊,我认识你嘛,你就随随便便凑上来叫我老婆!
你还穿个军装,你简直是给当兵的丢脸。”
“抱歉,我确实是认错了人,你身上穿的衣服是我爱人的........”霍建国尴尬无措的站在原地,他没有想到这还能认错人。
他出门就看向了苏眉原来坐的位置。
她依然还坐在那儿,身上的大衣上,绣着一个他亲眼看着她缝上去的巨大蝴蝶结,他就是看到了蝴蝶结,才确定了坐在这里的人是苏眉。
所以他才上前拍了拍她的背,说:“媳妇,走了!”
结果,座位上的女人站起了身,回过头,发出了一道让霍建国陌生到惊恐的声音:
“臭流氓,你管谁叫老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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