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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光如昼,白日的喧杂至夜晚收鼓鸣息,大部分人对白天的忙碌难以生出欢畅之情,而夜晚代表着休憩与享受,即使车马流川依旧带有松弛安详的氛围。骆子翊喝了酒,与池淼一同坐在车后座,由骆家司机开车送回。
将车窗打开一条缝,感受扑面而来的晚风,池淼舒适的眯起眼。
骆子翊理所当然的以为淼淼还是在纠结花房之事,不过他显然多虑了,其实池淼正犯愁如何弥补越鸽越多的直播时长。
骆家司机的自控能力显然没有霍渊的司机强。
自家少爷头一次送女生回家就已经够稀奇的,关键这副样子…很难不让人多想,每到红灯停车,他就会悄悄透过后视镜看几眼,次数多了任谁也受不了。
“这么好奇?不然你来后面坐着看,换我去开车?”
骆子翊冷笑出声,吓得司机再也不敢乱瞟。
让喝过酒的少爷开车且不说多危险,要真这么干,恐怕明天他就得因为左脚先迈进公司被开除。
车子畅通无阻的开到楼下,骆子翊执意要送池淼上楼,轻松背起吉他盒,像回自己家那样轻车熟路。
见骆子翊有使不完的牛劲儿,池淼便未阻止他,两人一起乘电梯上楼。
叮——
电梯门打开。
楼道是声控灯,骆子翊和池淼说笑间用力在地上跺了跺脚。
“我觉得电梯楼不错,以后可以买个入户…靠!”
灯光亮起瞬间,走在前面的骆子翊被身前突然出现的黑影吓得没忍住爆了声粗口。
池淼躲在骆子翊身后探脑袋,视线与那双熟悉的蜜棕色眼眸相对。
好嘛。
那个无处不在的男人又出现了。
路景淮施施然将捂住心脏深呼吸的骆子翊推到一旁,上前迎接池淼,“我给淼淼煮了碗暖身子的红糖姜汤。”
说罢直接无视骆子翊,一只手虚揽着池淼往外走,另一只手想扒掉吉他盒背走。
骆子翊这会儿总算缓过劲儿来,气愤不已的盯着路景淮,“你神经病吧!黑灯瞎火的站电梯门口要吓死谁啊!”
“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路景淮转眼呼吸一凝,目光在骆子翊破皮的嘴唇和脖颈红痕逡巡,语气逐渐变得锋利如刃,“你脖子被蚊子咬了?”
说完,他忽然想到什么,面色难看的攥住池淼的手腕,“淼淼?怎么回事?他胁迫你了?”
聪明如路景淮怎能猜不出前因后果,只是内心不愿相信,要听池淼亲口解释而已。
“没有胁迫,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
池淼不愿多说,可憋了气的骆子翊怎会放过打击路景淮的机会,洋洋得意的颠了颠吉他盒开口。
“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跟淼淼之间的事,实话告诉你,这可不是什么蚊子…”
“骆子翊!”
池淼黑着脸喊出骆子翊的名字,在其他男人面前详细描述他们是怎么亲密的,这种事对她来说实在难以接受。
关上屋门怎样说都行,在外面起码要留给彼此足够的尊重。
路景淮握住池淼的手用力收紧,并未因骆子翊的话被打断松一口气。
其实从两人状态能看出他们之间并未发生什么过激之事,只是淼淼欲盖弥彰的态度让他心痛的难受。
早知道不该放任她去参加什么生日宴会…
骆子翊被吼了一嗓子,虽深感遗憾没办法给路景淮添堵,但依然按照池淼的意愿随口遮掩一句,“哦,嘴唇和脖子的伤是被龙虾的虾钳夹的。”
池淼闻言嘴角抽搐,骆子翊这家伙瞎编也得有个依据吧!
路景淮冷笑,“你是说好好站在那,突然有一只龙虾从水缸里跳出来攻击你,还把你嘴夹破皮了?”
“对啊,谁知道那龙虾是不是受到辐射变异了,还好我没吃宴会上的海鲜。”
骆子翊睁眼编瞎话,完美诠释什么叫心中有胆,嘴也能顶半边天。
路景淮懒得跟他扯皮,牵着池淼转身往家门口走。
池淼回头看向骆子翊,“把吉他盒放下吧,谢谢你送我回家。”
“淼淼也早点休息。”
骆子翊今日尝到了甜头,步伐格外轻松的离开。
在电梯门关上的刹那,路景淮动了,他从后抱住刚要进门的池淼,将脸埋在她颈侧深嗅。
走廊灯蓦然熄灭,池淼挣扎着扭动身体,“放开我。”
“不放。”
路景淮手臂箍的更加用力,骆子翊拿他当傻子唬,淼淼也在向着他说话。
起初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被打击到荡然无存,他快要捂不住这颗明珠的光芒了。
“淼淼喜欢骆子翊?”
“他能做的,我都能做,他做不到的,我也能做。”
“所以淼淼…不要再理他,就只有我们好不好…”
路景淮个高身长,池淼被横腰往上抱双脚将要离地,人跟嵌进火炉似的,穿着吊带小礼服裸露出的皮肤被体温烫的战栗。
“路景淮,松开我!”
池淼的声音已然掺杂几分不悦。
路景淮原本就漏气的心又被插了两刀,这种完全抗拒的话淼淼也对骆子翊说过吗?
应该…
没有吧…
不甘与嫉妒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怀中的美肉柔若无骨,一旦抱上就不想再撒开。
可是淼淼不让他抱。
但——
骆子翊可以,他怎么就不行?
路景淮无视池淼的抗拒,病态的将人抱的更紧,紧到池淼呼吸不畅,臂膀酸痛。
“放手…很痛啊,你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池淼气急,若非顾念路景淮帮过她不少忙,哪还会用言语跟他讲道理,早就踩着细高跟鞋在他脚面上碾磨。
听到池淼的呼痛,路景淮如上岸溺水者般深喘两口气,力道渐松,可依然没有放开她。
“对不起…”
“淼淼对不起,把你弄疼了…”
哽咽的话未停,滴滴答答的泪水顺着后颈蜿蜒流淌。
池淼在黑暗中眼眸微闪。
不是吧。
路景淮竟然哭了?
“我好嫉妒骆子翊。”
“他凭什么,凭什么能…”
路景淮一边哭一边哼唧,自来卷的头发本就蓬松柔软,拱来拱去好像受伤的小兽寻求安慰。
不得不插一句,对于初学绿茶精髓的骆子翊来说,路景淮简直是祖师爷般的存在。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你冷静点好吗,进屋再说。”
池淼真挺吃这套的,尤其路景淮那几滴眼泪给予她极强震撼。
何至于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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