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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过去,我本确实不想打听。可几次三番听人说起这事,昨夜在病房又听于思慧那样愤怒的提及,心中难免好奇。
王图停下脚步,忽然睁大了眼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啊?”
“搜都搜不到事,我肯定想知道啦。”我敷衍着,又催问,“跟哪个大明星闹过八卦?或是更劲爆的多角关系?”
以我对他的了解,也只能局限到这里了。
可不料,王图竟压低声音,把脑袋凑的离我极近,“那你悄摸听着,可别四处宣传。”
“好,你说。”我的心脏打起小鼓,竟是比第一次面对客户时还要紧张。
“当年陆总玩的花,总是在家里开那种乱的不得了的趴体。”这我倒是有所耳闻,当然,这些也有谣传的成分在,据我的观察,他没那么脏,只恐怕年轻时交友不限,被媒体传出过诸多误会。
王图仍在继续,“又一次他们玩大了,有个女的跳楼了。”
我心中一顿!
不可置信的,“什么?”
这不是小事,可不能瞎说!
王图也没想到我这样激动,吓得赶紧捂住我嘴,“哎哟反正都是这么传的,具体我也不知道,但这事没多久他就出国了,回来后本分的不得了,不是还结婚了嘛。”
“难道这事没人去查吗?陆应川不至于的!”我急了,一时口不择言。
好在王图没有察觉蹊跷,只无所谓的耸肩,“肯定是没查出什么呗?反正陆家有钱,出人命总归是有的,也许就那么摆平了吧,”说完,她又忍不住奇怪,“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我浑身麻木,一时反应不来,只攥紧了出汗的拳头,“没有,我只是惊讶罢了。”
“谁不惊讶呢?”王图与我八卦完也是一身轻松,于是拍拍我的肩膀,“快去吧,别让客户等久了。”
可我听说了这事又哪里还有见客户的心情,推开门进去后见到那么多张陌生面孔一个劲跟我咨询这啊那得,心中便顿感烦闷。
回答的自是心不在焉。
他们也感受到我的敷衍,便没有浪费时间继续,而是出门后叫其中一人与谁打了个电话,说了几句对我的评价。
没多久,沈涵的电话便打来了。
我接通,这才知道方才那些也都是他推荐来的。
得知我应付的很草率,他似也不解,于是问道,“姜泠,你不是要我帮你找客源吗?怎么又这个态度了。”
我心中抱歉,只好拿于思慧的病情来搪塞,末了听沈涵语气好转,才又问,“涵哥,能不能跟你打听一件事?”
他体恤我家中事多,倒也乐得,“你讲。”
“关于应川的,”我斟酌着,猜想他必然对过去的细节知情,这才开口,“我听说了一件关于他从前的事。”
我将那件事的大致一讲,迫不及待的问道,“这是真的吗?那个人跳楼的事跟他有关吗?”
电话那边是长久的静默。
而我的一颗心已经沉了下去。
沈涵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这事确有其实,否则他必然大笑然后否认。
“涵哥?”我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对枕边人,我心心念念了两世的丈夫,究竟了解多少?
等了半分钟,沈涵才道,“我不知道。”
电话被他直接挂断。
而我捏着手机,靠着墙壁缓缓蹲下,只觉得两眼发黑。
陆应川,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从前,现在,乃至未来,你到底要让我失望到怎么样的程度?
我实在难受,碍着已经怀孕又不敢让情绪大起大落,只得强自压抑着,独自一人开车回了家。
或许因着最近变故太多,陆应川在我回来后没多久便也到了。
他进门时裹着一身寒气,眉眼间都是疲惫。
看样子他一天一夜都不曾睡了。
我对他的感情很复杂,看他这样却又不免心疼。
“回来了,饭菜还在保温箱里,你吃过没?”新来的厨佣做的东西都是我爱吃的,可见是他精心叮嘱过。
面对忽然对我处处体贴的老公,我实在无法在这个时候跟他闹腾。
他似乎很惊讶与我的关心,脸上终于露出笑容,“吃过了,你呢?适应新来的厨佣吗?”
听他这样问,我情绪复杂,只点头,“适应,谢谢你。”
“傻话,你是我老婆,还要谢不谢的。”他走过来摸摸我的脑袋,然后抬脚上楼,“我晚上还有点事要处理,自己早点睡。”
看着他背影往上,我却忽然想到桌上的那份协议书。
于是匆匆提步跟上,一进书房,果然见他去拿那个文件袋。
“应川,”我连忙喊他,然后大步跟上从他手中将东西抽走,迎向他不解的眼神时,我只道,“我今天不舒服,这些东西先别看了,陪陪我吧。”
眼下,真的不是闹的时候。
于思慧那边还没出院,我少说也得等这事过去才行。
他或许也累,见状倒是顺着我意,“那行,我洗个澡,来陪你。”
若是有外人见我们这样的相处,恐怕还以为我们有多恩爱吧?
我点头,露出勉强的微笑。
回到卧室,等了大概一小时,他便洗完出来。
他的头发还湿着,上衣没穿,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时背后的纹身便很惹眼。
不知怎的,我脑中忽然蹦出一个想法。
就是直觉。
直觉他讳莫如深的纹身会跟那次事故有关。
否则,在他浪荡的青春里,又有什么事会叫他那样谨慎,以至于无论何时被我摸到纹身都显得紧张?
女人的直觉,便在这时被我彰显的淋漓尽致。
“应川,”我看着他,忽然大着胆子走到他面前,然后伸手去摸那枚纹身,“今天看它,倒是觉得还蛮顺眼。”
我总无数次说过它碍眼,可今天却改了说辞。
而他虽意外我的反应,却依旧将我的手拿开,“它不是纹来好看的。”
说起它,陆应川的情绪果然沉静,显得疏离冷漠。
这更坚定了我的揣测。
可我没有直接去问他过去的事,因为问了也没有意义,他承认了又如何?难道从此叫我心中又多上一根刺吗?
我只是静静地站在旁边,凝视它,忽然道,“这种花纹,倒很像秘教的那些东西,在泰国时便总是见到类似的。”
或许这个话题开启的突然,陆应川眉心一紧,“你今天不太对劲。”
他倒是了解我。
“嗯,心情不太好,”我敷衍的答道,却又忽然抬眸,“应川,能不能告诉我,它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想,它对于陆应川来说,必然是有段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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