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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的话搞得一头雾水,“昨晚怎么了?”

    回忆昨晚,我应该在沙发上吃老母鸡,陆应川在跟狐朋狗友小聚,徐娩又能遇到什么事呢?

    不知为何,我心头忽然突突直跳,想起了于思慧与我所说的那几句话。

    可她毕竟是文明人,不至于做出太过激的举动吧。

    肖哲见我是真的懵圈,这才松手,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我就知道不会是你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可急死了。

    他似乎不想让我卷入到这件事里,只看了眼腕表,“你迟到了学姐,没事的,我去处理吧。”

    “等等!”我一把拉住肖哲,“你既然问了我,这件事就不可能跟我无关。”

    他开口,就证明徐娩遭遇的事不妙,而且很容易让人往我身上联想,所以我必须要了解情况,好做足应对的准备。

    见我坚持,肖哲只得焦躁的抓抓头发,大眼睛都没了光彩,“娩娩被人打了。”

    “打了?”说真的,我并没觉得这是好事,纵使我不喜欢徐娩,但动手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

    她被打的越严重,我这边就越棘手,“打哪了,情况怎么样?”

    “打脸,好几巴掌,她一直哭也没跟我具体说。”肖哲果然是很疼她的,眼下似完全不计较徐娩拥抱陆应川的事,言语间反是对她的关心。

    我皱起眉头,看了眼他要去的方向,“那徐娩没在家里休息,还来上班了?”

    倒也不用这么敬业吧?

    “我叫她别来,可她说实习期请假影响评分吧,”肖哲似也着急上火,“不耽误你了学姐,我先过去找她。”

    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我几乎没做犹豫,抬脚也跟了上去。

    待我两前后脚进了大门,肖哲才注意到我也跟来,他顿了下,知道拦不住我,于是领着我径直往电梯走去。

    他毕竟常来,对陆氏里头的环境倒是熟悉,就连前台的小姐姐似乎都认得他,乍一眼见还笑着招呼,竟也不拦。

    不得不说,有时候脸就是通行证。

    肖哲领着我往前,却是掠过了电梯间,往后面的消防通道走去。

    “走楼梯?”我理解他担心被徐娩同事看到自己的心情,但是爬楼会不会太累了?

    “不是,她心情不好一般都会躲在三楼没人去的楼道里。”

    这种细节处留意让我很感慨。

    在肖哲身上,我仿佛看见了过去的自己,于是看他的眼神多了几丝同情。

    他或许也注意到那种情绪,便忽然放慢脚步,扭头来看我,“怎么了学姐?”

    “没什么。”我摇摇头,“你很体贴徐娩,若能一直甜甜蜜蜜多好。”

    我说的是真心话。

    可肖哲大约误会了,便停下来同我认真道,“学姐,这件事确实不是娩娩的错。”

    我听出他的意思了,于是反问,“那是谁的错呢?或者谁都没错?”

    其实事情过去了我本不想追究,但肖哲这个态度多少有些刺激我。

    我并非维护陆应川,只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而已。

    要说是误会,那误会也是膈应人的。

    哪怕是大马路上的陌生女人倒去我老公怀里,难道我就不生气?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肖哲可能察觉我的不满,语气都变低好多,“娩娩那几天心情不好,是我没照顾到她,所以她情绪不稳定,欠缺考虑吧。”

    老实讲,我都没见过他这样的“舔狗”脑袋。

    他竟然还能把徐娩的问题归纳到自己身上?

    “那你觉得怎样才算照顾好她呀?”我这话其实是揶揄。

    但肖哲没听懂,还以为我是认真问,竟同样认真答,“之前她不想来岛上玩,说这个季节不合适,可我想来,她后来才勉强同意的,可能那会她就不开心了吧。”我倒是真没想到这个提议是肖哲说的。

    便忍不住追问,“那她后来怎么又同意了?”

    “可能想让我开心吧,我们也是出发前一晚才临时买的票,娩娩说再不决定时间都不够了,便答应下来,本来在岛上我更要照顾她的,可是——”说到这,肖哲似有难言之隐,竟忽然卡顿。

    这把我给急的。

    但我也懒得管他两的小矛盾,只关心一个点,“可你两不都,”懂得都懂,“看上去很甜蜜呀。”

    他肯定明白我的意思,可脸色的表情却不太好,最终只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学姐,我那会说希望娩娩跟我在一起是好事,但我并没做的太好。”

    这句话意味深长。

    但我没什么立场去追问细节。

    眼下我只担心,肖哲不会是那方面有问题,所以其实并没跟徐娩在一起?然后他来都不高兴?

    要真这样,那也难为徐娩一直装着跟他无事发生了。

    我不敢想,太狗血了。

    这短短三层楼梯给我两走出了三十层的既视感,每一步,我都电脑都要掠过无数个念头,恍恍惚惚的,总是忍不住想,若肖哲跟徐娩没在一起,而我已经怀孕,那么离噩梦,还有多久?

    就在我怔神时,前头的背影忽然顿住。

    我差一点又撞上去,得亏刹车及时,于是也跟着抬头往上看。

    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虽然对眼下情况一无所知,但就是能本能被紧张的气氛所影响,因此我下意识的便屏住了呼吸。

    然后我顺着肖哲的视线,往防火门后面的小片空地看去。

    徐娩背对着我们站在门口,看上去依然在哭,肩膀耸动的很是厉害,却闷着不肯发声,看起来别提多让人心疼。

    但轮不到我们心疼。

    因为她面前站着令一个足够给她安全感的男人,就是我的老公,陆应川。

    他手上拿着纸巾,低着脑袋,正在轻声的哄慰她。

    想想也好笑,陆应川这么一个身份,竟然屈尊降贵给不知道第几级的小职员递纸巾,还在上班时间陪她一起躲到这种地方来?

    从徐娩的角度看,这就是灰姑娘的童话故事。

    从我跟肖哲这儿看,那就是脑袋顶上冒绿光。

    我两站着都没动,整个过道都只有徐娩的啜泣声。

    而此时陆应川似乎察觉了我们,忽然抬起头来,猝不及防的与我对视。

    我看着他,笑得很淡,很没有力气,“都在呢,干脆找个地坐下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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