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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通来电让我心神不宁。但我实在太累,太倦,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真的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
尤其是关心徐娩。
所以我没多想,脑中倒是不断响起于思慧所嘱咐的要保持好心情的话。
她说的没错,生气伤肝,我死了只有我妈会哭,可不能让小人得志。
大约是这番话有用,我下班时竟然胃口大开,点了京州有名的炖汤送去家里。
待我洗个澡美滋滋躺在沙发上,正是享用的时刻。
说来也怪,以前我那么盼着来个孩子,当得知自己怀孕后更是一门心思铺在保胎这件事上。
可如今他第二次降临我的世界,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甚至于,我私心觉得他是个麻烦。
我一面有这个想法,一面又觉得自己真可恨,孩子真可怜。
但说到底,这是我的错吗?
我摸着小腹,又多吃了两口老母鸡的翅膀。
可能我太久没有这样潇洒过,吃饱喝足,电视里还放着周星星的老电影,而我却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觉很踏实,若不是陆应川回来的动静太大,我恐怕都不会醒。
他似乎一直在跟人打电话,也好像喝了酒,所以声音不受控的大,在门口时便将我惊动。
“我他妈让你照顾她,不是让你去撩她,你脑子是不是有病?”看吧,陆应川就是这样,对谁都凶巴巴的。
好像他天生上位,非得逼着所有人惯他。
若是一点不顺心,那就有好果子受了。
我迷迷糊糊的眼睛都没睁开,就好奇他这是跟谁讲话呢?而且提到了照顾,照顾谁?
徐娩吗?
我脑中那根弦猛的一扯,忽然就清醒,然后一骨碌从沙发上坐起。
他站在玄关处换鞋,语气仍然凶狠,“你他妈少狡辩!这跟我睡得不好有什么关系?”
那边估计是说了什么很有道理的话,陆应川竟然极为罕见的弱了气势,似也无语,“是,总是梦到她,劳资都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这一听就是跟哥们说话,不然不至于粗口连篇。
而且是很熟的人的吧?
我想了想,他关系好的看着挺多,但都是酒肉朋友吧?反正在我眼里他们都不算好人,毕竟当年我跟他闹离婚时竟没有一个站出来劝和的。
当然,或许也是我人缘差吧。
无所谓了,都过去了。
我越听越起劲,都忘了穿鞋,直奔向门口。
而这时他也正开了门准备进来,口中说的是,“春梦怎么了,我已婚——”
门开了,我两面面相觑。
已婚?
噢,他果然是梦到了徐娩吧。
所以说起已婚,大约心里觉得更是对不住我,这才加倍对我好。
说实话,我一点不意外,只是单纯的恶心。
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是因为怀孕了。
总之,陆应川一进门,还没等那股尴尬劲过去,我就哇的一声,赶紧拿手捂住了嘴巴。
这给他吓了一跳,眉头紧皱着将手机扔去一边,然后上来扶我,“怎么了?”
“没——yue!”我捂着嘴,迅速冲进卫生间。
然而只是干呕,啥玩意都没吐出来。
一见到他就作呕,这当然让他不舒服,于是在我整理自己的时候他一直守在卫生间门口,时不时问一句,“要不要去医院?”
去了还得了?
我慌忙擦嘴,“不用不用,可能是晚上吃多了。”
他闻言拉开门,然后瞄去茶几那边,“忌荤腥少刺激,你胃不舒服还吃这些?”
“我下次注意。”明明错的也不是我。
吃个饭而已,我却本能的跟他道歉起来。
然而等我反应过来后,他却已经抬脚上楼,“凌晨了,你早点睡。”
陆应川看上去怀揣心事,我猜测这一切都跟他电话里与朋友提到的女人有关。
不消多说,肯定是徐娩。
所以他根本无心与我多聊。
那么怀孕的事就更不能让他知道了。
我摸着小腹,站在原地失神。
这夜过去,次日早上我醒来时倒没那么准时,或许是中途被他叨扰的缘故,所以闹钟响了都没听到。
而待我匆匆忙忙收拾了要下楼时,却发现桌上摆着两个餐盒。
我皱眉,上去摸了摸,竟然还是热的。
肯定是陆应川早上去买的,那么说来,他又罕见的去晨跑了?
这男人的荷尔蒙肯定是积累太多用不掉,只能变着花样消耗了。
面对那份美味的油饼跟麻糍,我实在忍不住,也或许受了孕激素的影响,总之自尊心没占上风。
我很没出息的捧着它们吃了个干净。
吃完擦干净嘴巴,陆应川刚好发了消息过来,“我买的早餐看到没?”
我皱着眉头,想了想,选择无视他。
今天时间不早,我得抓紧赶去公司才对。
这个点出发路上正堵,到外广场的时候我已经迟到了快十分钟。
我把这份工作看的很重要,当下心急,穿着高跟鞋埋头就往公司冲。
好巧不巧,迎面过来一个同样心不在焉的人,我匆匆刹车,差点儿撞去他的身上。
待我抬头一看,竟是肖哲!
这个时候遇见他,其实非我所愿。
毕竟大家的处境都很尴尬,两个绿帽子在一起能有什么好话去聊?
我虽心里如此想,但肖哲不见得也这么认为,他一个急停,然后扶住我的肩膀,似也惊讶,“学姐?”
“巧啊!”我赶紧回复,然后指着不远处的大楼,“急着打卡,没注意脚下。”
照理寒暄完了我两也该散了,可肖哲不知道啥脑筋,竟就拽着我没松手,还主动提起那个话题,“照片你也看到了吧?”
岂止看到,那不就是我找人拍的?
“看到了。”我只得装作悲痛的样子。
毕竟我要面对的事情太多,如今徐娩这档子不痛不痒,实在不值得我耗费时间。
肖哲打量着我的神色,起先扶在我肩膀的手倒是变得力道更重,都快抓疼我了,“学姐,你好像不太难过。”
“有什么好难受的,”我笑笑,却是发自肺腑的平和,“这件事都是误会,也已经解释清楚。”
“你不怪娩娩?”
肖哲的态度让我很奇怪。
我觉得他对我发出的疑问都不在正常逻辑的范围内。
“如果我说我怪,那又怎么样呢?”
肖哲听罢,见我这样坦率,倒是也舒一口气,神色严肃的,“学姐,我只是想,昨晚娩娩遇到的事应该跟你没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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