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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一起听?

    他真是不嫌事大!

    “大姨妈那点事有什么好聊的。”我眼疾手快一把将电话挂断,随即夸张的挥挥手,“我不是备孕嘛,每个月都去看一看的,有什么好奇怪。”

    我妈一听也是,便顺势转移话题,“那你这么久都没结果,证明这个医生不行,还是去看看我说的那个老中医吧。”

    如今陆应川为了讨好我妈,是什么都顺着她,马上也道,“确实该换换,妈,您有想法只管跟我说,我都来办,”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忽然又转向我,“不过你例假推迟也未必是不准,会不会——”

    我知道他的意思,且看出他神情里的古怪,于是在话题戳及我心虚的那个点时,我先行将它打断,“不会的,我做过检查了。”

    也不知道陆应川心里在想什么,听我这么一问眉头都拧紧,“没有?”

    我妈也露出紧张的神色。

    “嗯。”我借故去洗手间,强行结束了关于我的讨论,“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想的都是重生那次从医院出来时拿着的结果,但包里的这张很要紧。

    我生怕出了幺蛾子,连在自家都不忘提上包包。

    我妈见状还嘟囔句,“包还拿来拿去,不嫌麻烦的。”

    麻烦的哪里是这个包。

    我没理,独自一人在洗手间安静,耳朵却时刻竖起听着外面的动静。

    陆应川似乎在跟我妈聊天,气氛还算和谐,谁也没有大声吵闹。

    看着我妈能在这件事后将情绪控制的如此好,我倒很觉得欣慰。

    等了一会,我猜测他俩已经完全聊去别的事上,这才从里面出来,装着轻松的样子,“聊什么呢,还挺开心的呀?”

    我虽然沉不住气,但我妈毕竟生意场上打滚多年,尽管知道陆应川的来意,却绝口不提此事,反而像是无所谓的样子,一直扯东扯西。

    直到见我过来,她才掂着杯子,语气微顿,“还不是聊些家常,刚我说觉得小陆都瘦了,恐怕是你没有照料好的,”说罢转向陆应川,“我闺女不会疼人,就是闷着脑袋缠你,这些年过来,你俩变化并不大的。”

    仿佛一番闲话,却叫我听得鼻头发酸。

    我知道妈妈不过是担心将徐娩的事挑明,给不了陆应川台阶,到时候他反而无所顾忌对我更坏。

    而我妈向来不支持我无准备的离婚,在她看来,只要我坐在正妻的位置上,便不算亏,迟早熬死那些外面的女人。

    陆应川比我更懂人情世故,知道我妈是提醒她我的好,叫他收心,这样识趣的丈母娘也是他认可我及我家庭的原因之一吧。

    与他生活,其实真蛮累的。

    我从前只知道爱他,现在不爱了,却发现两个家族间的事当真是复杂。

    “妈,姜姜最近变化可大,每天都会关心我,”他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顺势握紧我的手,一副甜蜜恩爱的样子,“是我做的不好,总忽略家里的事。”

    我妈听罢,欣慰的舒一口气,“那就好,我就放心。”

    这次见面时间虽短,但效果显著,对于陆应川来说,最难的坎显然迈过。

    他这次入戏也深,出门后一路上都搂着我的腰,而跟他躯体紧靠,我却十分不自在。

    “上车了,麻烦你松松手。”到了副驾驶旁,我低头去扒拉他的手指。

    然而一次两次,竟都没成功。

    我诧异的抬起头,刚好撞进他漆黑的瞳孔。

    陆应川不仅没放开我,反而一反手将我直接抵在了车门,双手环抱我的腰,亲密的动作让我不自觉心跳加速。

    但他也没做什么,只是近距离晲我,低着头,“你今天没说实话。”

    “嗯?”我困惑,心跳的更快了!

    他不会知道我怀孕的事了吧?

    “从医院出来时你哭的妆都花了,就为了月经不调?”

    亏他观察细致!

    我一时语塞,且被他逼靠在如此近的距离,完全不敢说谎,生怕被他看穿,引起更糟糕的结果。

    见我低头,慌乱,陆应川竟也显得不大自在,于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你是不是还为徐娩的事难过?”

    说实话,我还真没。

    我哪里有空去想这个?

    可我为难的皱眉,嘴上却答,“嗯。”

    随便吧,混过去就行。

    他捏了捏我的手,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姿态温柔的替我拉开车门,“先回家。”

    我猜,他愧疚了吧。

    要是知道我怀孕了,他会更愧疚吗?又或者,跟前世那样厌烦,觉得我是妄想用孩子捆绑他,阻碍他奔向新欢。

    一路无话。

    他把我送到家后还有事要处理,只嘱咐我早些睡,随即匆匆离去。

    而我独自一人安静,思路才慢慢清晰。

    我摸着小腹,疲惫的瘫软在床。

    现在能帮我的,只有裴静榕了。

    一通电话过去,她倒也接的飞快。

    我今天没空寒暄,开口第一句只是,“协议书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正准备有空带去给你看看,”她与我讲了些要确认的事项,末了忽然问,“对了,那张照片后面怎么处理的,你去试探其他人的口风了吗?”

    “你还不知道?”我愣住,随即又释怀,想必这张照片主要流传给了相关的人。

    裴静榕只是我闺蜜,自然不会混进来。

    “不用试探,等明天上班我就知道答案了。”我自嘲的笑,将情况尽数讲来。

    她听完顿了一会,才道,“也不知道算不算好事,但你这个节骨眼跟陆老板谈,怕他是更难同意了,毕竟你们现在离,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徐娩的错,他要是真心疼那女的,肯定拖也要拖过风头。”

    离婚就是处处算计,但我现在没心情去推测别人的城府。

    “榕榕,这些事你帮我想着怎么应对吧,我有更麻烦的事要处理。”

    她倒是好奇了,“你还有什么更麻烦的?”

    耳听着话筒内的沙沙电流,我都不知道我的嘴是怎么张开的,“我怀孕了。”

    沉默让人焦虑。

    裴静榕久久不语。

    然后爆发尖叫,“什么?你跟他做了?你不是说你没——”

    “很久的事了。”

    她音色古怪,“能有多久,你孩子又不是一两岁了。”

    我被她揶揄的无话可说,“总之,这件事你帮我保密,然后请你作为律师,给我拿点主意吧。”

    裴静榕这回倒是答的飞快,“那你离婚的事就更要抓紧,等他发现你怀孕了这协议都全部作废,你属于有意隐瞒,趁现在不显怀赶紧离,或者——”

    她说的我都知道,但这个转折意味深长。

    我捏紧手机,“或者什么?”

    “或者,我替你找个安全隐秘的私人医院,你去把孩子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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