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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己知彼,我才好清楚自己走到了哪一步。而裴静榕也乐的配合,满口答应下来。
孟随跟陆应川也是朋友,现在这么久不见,约个饭陆应川肯定会来。
我把餐厅定在我跟裴静榕喜欢的“小菜园”,时间是傍晚七点,在跟陆应川确认后,第二天傍晚他便准时开车来接我。
在见到妆容明媚穿阔腿长裤的我后,竟认真打量了我几秒,“今天很漂亮,姜老师。”
所谓狗嘴吐不出象牙,他最后那句明显就是揶揄我。
奈何我还没有去应聘,一时也拿不出什么有力的东西回怼他,便只能生着闷气一甩车门,“我是漂亮,可够你骄傲的。”
这话惹了陆应川的笑点,他眉目竟也变的柔和,“戴眼镜更漂亮,要不下次我们试试——”
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肮脏的事,当即恼羞成怒,一巴掌拍在他手臂,“再不走迟到了!”
车子启动之后,我打开了中控音乐,闭着眼靠在椅背养神。
这个点是下班高峰,路上很堵,一个小时过去我两还没挪三里路,便在我都等的不耐烦时,手上的电话忽然响了。
我以为是裴静榕打来催的,刚要接,却忽然顿住。
屏幕上显示的是“谷多琦”。
她一定是为商演的事来问我的。
我没接,眉头却紧锁。
做人要有诚信,我从谷多琦那里拿了好处,就必然要还以说好的报答。
踩着刹车等红灯的陆应川也是无聊,此刻正好注意到我的表情,于是问了嘴,“有麻烦事?”
我转头看他,斟酌了几秒,“嗯,是谷多琦。”
其实我不确定这样直白是否合适,但眼下我想搞定她的事,也暂时想不出合适的主意。
陆应川的脸色明显沉下去。
他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她还敢找你。”这不是反问语气,我感觉他更像是隐忍怒意,在重述这个让他烦躁的事实。
我毕竟是得到了陆家认可跟支持的原配,且多年来勤勤恳恳爱他爱的死去活来,凭谷多琦这样的女人当然不可能撼动我的地位,所以陆应川很烦。
他并不希望生活因她而受到影响。
她又不是徐娩。
“她找我你慌什么,人家压根没提过你。”我冷笑,揶揄他的无情。
陆应川被我气的太阳穴青筋直跳,“还是为商演的事?”
“嗯,公司把她的资源都给了别人,她能不急嘛,”我倒也好奇,“这都是你做的吧,为什么?”
反正不可能是为了讨好我,但是徐娩那么心狠嘛?有必要这样针对自己的贵人表姐?
“这事你别管。”
他撇过脑袋,眉眼阴云密布,我却感觉他的态度很蹊跷。
我猜他肯定是为了追求徐娩才要跟谷多琦撇清关系的,那假如我坚持要帮谷多琦呢?
陆应川怎么办?
这事忽然就好玩起来,我纯纯抱着看热闹的姿态,“陆应川,我这个人好善良的,”我故意夸张的抚摸心口,“谷多琦的事我看不过眼,必须要管,你能不能通融下?”
红灯过,他轻踩油门,一副这事绝无商量的姿态。
我看着缓慢流逝的车窗风景,将安全带扯了扯,往他那边半侧过身子,然后拿手指戳了戳他胳膊,“拜托了,我也不想为了这事去麻烦慧妈,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吧,”我尽量摆出娇气的笑容,“老公?”
人真的是个很奇怪的动物。
我之前死活不肯喊他老公,因为我觉得那是一种屈服,可现在我却能轻而易举喊出这个词,心里面还觉得有趣,似乎是把这个词当做了一种揶揄。
是对他的嘲讽。
当然,这种心理活动他并不知晓,所以在听我忽然这么一喊时眸色明显波动,竟好像不太习惯!
陆应川毕竟是男人,特别喜欢服软的女人,看到我撒娇,大概心情也会有一点点不同吧?
所以,无论是出于对于思慧的这张牌的无奈,还是对我的心软,他出乎意料的松口了,“一个商演。”
“行!”我心里舒口气,至少我保住了在谷多琦面前的话语权,以后她必然更听我的话。
我低着脑袋给谷多琦发去信息,同时不忘对身边这个男人追根究底,“你干嘛要这样针对她,有特殊的原因嘛。”
陆应川瞥我一眼,不咸不淡的,“适可而止,姜泠。”
行吧!大家都让一步!
我两对话间车子也到了“小菜园”饭店。
这会已经快八点,我们迟到,照理要自罚一杯,且大家好容易一聚,推脱不喝实在扫兴。
就在我拿着杯子要跟孟随碰一个时,陆应川却不动声色压住了我的手,然后很从容的举杯,朋友间寒暄那般喝了个干净。
即便我知道他是个在外要面子,不会让自己女人为难的人,哪怕这个老婆不是我,他也会这么做。
可这一瞬,我还是感动了,心里暖暖的,甚至希望他可以一直这样,爱护我。
但裴静榕的下一句话却又把我从幻想里拽回,“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跟老公商量过,打算要二胎了!”
这是喜讯,我满脸震惊,打心底里为她高兴,可同时又免不了失落。
现实就是,我不会有孩子,不会跟我爱的男人有孩子。
我注定只会失去。
“真好啊!怎么突然有这个决定了?”一个娃她都忙不过来,再来个二胎岂不是要上天?
裴静榕开心的挽着孟随的手,“老公说的,如果有二胎他就换个单位,不出差了!”
我一时语塞,碍着孟随还在,也无法对此做出评价。
但事实是,这跟“你只有生了男孩我才跟你领证”一样,是一种要挟!
裴静榕这样精明的女人,怎么会不明白呢?
爱情真是使人愚钝!
我气的要死,看孟随的眼神可能不自觉凶狠,于是陆应川借着拿餐具的动作阻挡我望对面的视线,又顺便在我耳边道,“你冷静点。”
这毕竟是小聚,我不该扫兴的。
“我知道。”我调整了一下心态,勉强投入到其他话题里。
席间大家聊的还算愉快,裴静榕尤其开心,后面喝多了些不舒服,便起身去了卫生间。
见她好久没回来,我不放心,就想着跟出去看看。
我出门时孟随还一个劲嘱咐我帮忙看顾些,叫我还以为他是关心裴静榕,直到门带上那刻,我眼角余光看见他忽然神秘兮兮的凑近陆应川,才晓得这两男人是有悄悄话要说。
可我不方便探听,只能先行去找裴静榕。
卫生间里,裴静榕似乎刚刚吐过,脸上妆容微花,眼里却泛着激动的泪光,见我过来便马上拥抱我,口中念叨着,“真好啊泠宝,他要回家了!可以天天陪着我了!”
我心中难受,只能拍着她的背后聊以安抚,“嗯,这是好事。”
裴静榕不胜酒力,我两从卫生间回来后她便昏昏欲睡,我便提议今天就吃到这里。
可孟随却说跟陆应川好久没见,还有其他活动,要我先送她回家。
我没多想,只管答应下来。
等我送完裴静榕再回家时天色已暗,而陆应川那边一点动静都没,直让我等到凌晨过后,院外才终于传来汽车的轰鸣。
他到家了。
我下去接他,见他也喝了一些,于是扶着他上楼,口中不忘抱怨,“你跟孟随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还一起玩到三更半夜。”
他揉着太阳穴,也懒得跟我拉呱,只是将衣服换下后便独自进了浴室。
他进去没多久,放在桌台的手机却忽然响起,且叮当了好几下。
这么晚了,谁来找他?
出于好奇,我忍不住探头瞄了一眼屏幕。
竟是孟随发来的。
他的密码我都知道,所以点进对话框毫不费力。
孟随跟他的对话框很干净,最近的交流是在半年前,而新近一条便是刚刚,“陆总,晚上的安排还行吧?那个小妞还是雏,我托了关系才定下的。”
他们去夜总会嫖了?
我捏着手机,简直原地气炸!
这敢情是人以群分,渣男大集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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