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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不小心听了几句你们的对话。”酒吧里灯光昏暗,他走近来我才看清他的样貌。修长的身形,阳光帅气的脸,尤其那双偏圆的小狗眼更是亮闪闪的叫人平白生出好感。
我总算明白,女人与男人一样,对于人畜无害的长相就是会卸下心防。
哪怕方才他叫酒保带来的话有几分无礼。
“请坐,”我不顾裴静榕的抗议,径直将视讯挂断,随后眯起眼睛笑着打量他,“肖哲,没想到会在这里碰面。”
他叫肖哲,是陆应川的学弟,两家还是世交。
不过,他们两的关系似乎很一般,我只在逢年过节的大聚会时见过肖哲,与他应该没有说过什么话。
之所以这次能一眼认出,是因为前世我流产住院时,他的妈妈也生病住院,于是顺道看过我几次。
因为这细节处的善良,我对他映像很好。
听我喊出他的名字,肖哲露出惊讶的表情,“学姐,你记得我?”
照理,我不该这么痛快认出他,毕竟上次见面还是去年过年。
“记得,”我不慌不忙的与他碰杯,“我听川提起过你,也在家里的相册中见过你。”
那是陆应川少年时的校友录,其中确实有几张跟肖哲的合影,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是在后面才生疏的。
“是嘛,学长原来还会提起我,”肖哲对我的话不置可否,笑了几声,“我听你在电话里说想跟他离婚,是因为他最近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吗?”
我不知道陆应川最近在外面又闹了什么绯闻,但我清楚他最后的选择,对他身边旁的莺莺燕燕已经失去追究的兴趣。
在结婚之前,他便有段很荒诞的过去,听说交往的女友两位数往上,意气风发二十出头的年纪更是玩出过不少花样。
后面他妈妈于思慧受不住气,才施压逼他去了国外,于是他认识我,造就了这段孽缘。
许是他家长辈动了真格,陆应川在国外那两年其实很守分寸,后面于思慧知道了我的存在,见我家境良好,人又上进听话,便着手开始安排我们的婚事。
相较于他浪荡时身边出现的那些女人,我确实是个难得的好媳妇,所以于思慧非常疼我,这个婆家是我这段婚姻里唯一暖心的收获。
即使前世他对徐娩宠爱有加,但于思慧从未承认过徐娩。
“我不想聊他。”或许酒劲上来,我此刻有些困倦,即便肖哲转移了话题,聊起很多有趣的事,但我依然提不起劲。
我跟肖哲不咸不淡说了些闲话,十二点多,我借口时间太晚,先一步离开。
都这个年纪了,我自然要少熬夜,跟小年轻比不得。
代驾送我到家门口,我下车时发现屋里屋外的灯都开着,这种通明景象可真是罕见。
我走近入户玄关,看到他换下的鞋,于是轻悄悄将门推开。
客厅里开着刺眼的大灯,陆应川身形肃冷,站在那儿以审视而犀利的目光将我上下打量。
“去哪了?”他走近来,嗅到我身上淡淡的酒气,眉头蓦的沉下,“你还敢喝酒。”
我胃不太好,每次去清吧都是喝点果汁感受气氛,但今天例外,我高兴,“遇到肖哲了,他送了我一杯,不好不喝。”
“就你们三?”他忽然伸手拽我,力道又凶又沉,害我脚下一个踉跄,结结实实摔在他怀里。
我条件反射般将手掌撑在他胸膛,有些气恼的,“就我跟他,哪来的三个人!”
“那肖哲可能就在等他女朋友。”陆应川一脸淡漠的把我抱起来,本着就近原则,直接将我扔在沙发上,然后俯身过来。
肖哲在那干嘛我倒是没问,也毫不关心,当下我的注意力都在他的动作上,被吓得语无伦次的,“你要干嘛?”
他手毫无顾忌的放在我堪堪一握的身前,没有一丝欲气的道,“不洗澡了,我有点困。”
“陆应川,这么勉强就别做了。”我觉得好笑,前世的我怎么会面对这样的男人还有兴致的?
他方才那样急,还让人误会他多想要,其实他只想着赶紧交了作业,以后被于思慧问起,至少能坦荡的说他努力过。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把落到肩下的衣领往上扯,可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紧盯他,以表现我的认真,而非欲擒故纵。
僵持一会后,他忽然站起来,慢条斯理的解扣子。
我本能的慌乱,刚要再度表明决心,却见他径直转了身,把衬衫往椅子上一扔,“洗澡去,睡了。”
看的出来,他步履轻松,显然也为不必交作业而松口气。
晚上,我们各自洗漱,分躺在床的两侧,像是避讳脏污一样远离彼此。
这样的夜,好诡异,我睡不着。
于是翻来覆去,最终惹他很不耐烦,“你再动一下试试。”
这可能是一种带了暗示的警告。
我便僵着身子躺好,只侧过脑袋看他,“陆应川,如果离婚了,这房子我要。”
阳河墅是我亲选的婚房,装修都是我费心费力亲自设计的,我喜欢这里,只要赶走他,往后的日子必然很舒坦。
一日内听我两次提起离婚,大约引起他的重视,于是沉默了好一会才道,“房子无所谓。”这么答,可见他也思考起离婚的事了,只不过眼下没有特别急的理由逼他做决定。
“川,明天周末,妈喊我们回去吃饭,要是有什么想法,我觉得应该提早让她了解。”我小心翼翼的推波助澜,生怕预防针打晚了影响离婚的效率。
陆应川与我早就同床异梦,对我的提议是听进心里去了,静了片刻后,认真道,“行,明天见面,我跟她提一嘴。”
他侧过身,与我对视,看我的眼神是那样陌生。
就好像,我的话挑起了他心底深处的念头,如今已迫不及待的脱身要奔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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