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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任如意做出了一个,她绝不会做出的举动。当着众人的面,女人直接把脑袋埋进了静亭的胸膛。
静亭的目光扫过房间里的众人,道人没直说,但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于十三轻笑一声,抱着孙朗和钱昭的肩膀走出房间,宁远舟推了元禄一把,元禄拉了下,还看着静亭怔怔出神的杨盈,拽着她离开。
一直等到关门声响起,静亭才低头看向自己怀里的任如意。
“怎么了?”
“没什么。”
“唔。”
“让我抱一会儿。”
“好。”
——————
“我昏迷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
抱够了,任如意靠在静亭的肩膀上,看着静亭把刚熬好的药汤,吹凉,再送到自己嘴边。
“初国公做的了他承诺的事,可惜……安帝铁了心就是不放人。”
静亭摇摇头:“初国公说,安帝在计划着更可怕的事,这件事似乎比他掠夺褚国还要重要。”
“就没有点好消息吗?”
“李同光醒了,他还活着,可这也不算什么好消息。”
静亭叹了口气。
“他怎么了?”
“那一剑没要了他的命,却也要了他的命。”
静亭摇了摇头:“老钱去看了,他是以军功封侯的侯爷,可他再也不能上马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任如意的声音明显抖了一下。
“内府的损伤实在太严重了,他不能动武了,或者说……从他醒来的那一刻开始,他连快跑都成了一种奢望。”
“……”
“我应该该去看看他。”
沉默了良久,任如意缓缓开口。
“是啊,你该去看看他。”
这是第一次,任如意要看李同光,静亭没有反对。
于是,在吃了一些东西,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静亭扶着任如意,走进了初国公府的大门。
李同光坐在床上,旁边是一脸担忧的初月。
少年不说话,只是看到任如意进来的进门的时候,眼中划过一丝神采。
“师傅……”
李同光低垂着脑袋,少年眼里的光黯淡了许多。
“抬起头来!”
任如意让李同光振作起来的方式,和鼓励沾不上边:“抬起头,看我!”
李同光抬起头。
“没有武功,你就又变回废物了吗?你的那些抱负去哪儿了!我教了你那么久,是只教了你武功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有一点像我的徒弟!”
“我不是废物……”
“那就让那些从小就因为出身,而嘲笑你的人看看,你没有武功,照样可以骑在他们头上。”
“可是……”
“没有可是!你还活着不是吗,那就别摆出这副死人的样子来。”
任如意晃了一下,她刚刚恢复了一点的身体,还经不起这么大的情绪波动,静亭赶忙扶住。
“师傅!你怎么了!”
李同光险些从床上跌下来,少年恶狠狠的看着静亭:“臭道士!你没保护好我师傅!”
“我很抱歉。”
静亭没有任何反驳,只是点点头。
道人略带怜悯的眼神,激化了李同光的内心的愤怒。
恶毒的咒骂,自少年的嘴巴里,喷涌而出开始,由任如意的巴掌声响起结束。
啪!
不算很响,却又很响。
“师傅!你竟然为了这个臭道士打我!”
“他是你师丈,没有他你早死了!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为了救你,他差点就回不来!你知不知道,没有他的内力为你吊命,你的坟头都长草了!”
任如意甩开静亭拽着她的手,盯着李同光:“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两次!你连感恩都不会了吗?”
“……”
李同光盯着静亭,嘴唇颤抖,感谢的话,他说不出口。
“算了,今天都很累了。”
静亭拉了拉任如意的袖子,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初月:“大家都需要休息,我们改天再来。”
“道长,我送你。”
初月站起身。
“你陪着他吧,他看着很坚强,其实蛮需要人陪的。”
拦住了初月,静亭扶着任如意走了出去,初国公不在府里,静亭也没有去拜访的意思。
天空已经暗淡了下来。
顶着渐沉的夕阳,静亭和任如意找了个小摊坐下。
清水煮的面条,再加上两道小菜,两人吃的很开心。
“你昏迷的时候,宁远舟已经把六道堂所掌握的,关于当年邀月楼的情报,给了我,他不知道你要哪个,这些都是。”
静亭放下筷子,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沓宣纸,递给任如意:“我看了看,把你可能需要的,整理到了前面。
最开始,吏部侍郎陶谓的上奏,皇后疯癫无状,忤逆君王,德行败坏,不堪凤位……”
砰!
任如意把手中的六道堂的文书,拍在了桌子上。
“这个陶谓,是大皇子岳父汪国公的人。”
任如意拿起另一本,看着上面的记载:“我记得,五年前,大皇子与汪国公唯一的女儿订了婚,他是长子却是庶出,当然会不择手段的弹劾娘娘。”
“那~从哪个开始?”
“就从这个陶谓开始吧,这些年来,娘娘的陵前,就连瓜果都没有,就拿他们补上吧!”
回去的路上,静亭看着任如意的脸,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你笑什么?”
“你这一巴掌打下去,李同光估计会恨死我。”
“他以前不也恨你嘛。”
任如意看着静亭:“你第一次见面就把他打成重伤,还不让他记仇,小时候他练武,谁激讽他一句,他都要打回去的。”
“贫道这不是还救了他两次。”
静亭耸耸肩:“还有,今天晚上的面也太难吃了。”
“是啊,小菜也好咸。”
任如意轻锤了一下静亭:“你找到好地方。”
“掌柜吆喝的声音很大嘛。”
盯着初露的星光,道士委屈的撇撇嘴。
——————
而此时的安都,四夷馆。
趁着静亭和任如意走了出去。
宁远舟把六道堂的众人,召集了起来。
一副地图被打开,平铺在桌面上,宁远舟表情严肃。
“初国公说安帝有个计划,但具体是什么,并不清楚,但能让安帝如此重视,一定会刮起一场腥风血雨。”
“那就让他刮呗,我们看就好了。”
元禄双手抱在胸前,一根带着齿轮的银针在指甲上下翻飞。
“想坐山观虎斗,可没那么容易。”
于十三拍了拍元禄的肩膀:“但凡上位者做事,都是要名正言顺,哪怕他要做的事,肮脏的他自己都觉得反胃。”
“这安都里,还哪有比我们这些梧国人更好的替罪羊呢。”
钱昭接上于十三的话:“更何况,我们这些天拜访了很多安国官员,初国公更是当朝为我们说话,我们已经没办法置身事外了。”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宁远舟看着地图眉头紧锁:“所以安帝才会不顾朝臣上书,态度强硬的抑留使团,他这次袭击长庆侯府不成,一定还有下一步的计划。”
“直接下命令吧宁头儿。”
孙朗轻抚着怀中猫咪的毛发,看向宁远舟。
“对,宁头儿,你就直接说怎么办吧。”元禄也看向宁远舟。
“六道堂众缇骑听令!”
“在!”
“准备强攻永安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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