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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家在畔家园,可谓是真正的白手起家。几十年前黄炳杰的父亲黄通,意外得到了一本古籍,上面记载了诸多文玩字画,以及鉴别真假的方法。
刚好在那个动荡年代,黄通凭借书上学到的东西,下乡串货收了不少好东西。
黄通收货有一套手法,靠的就是坑蒙拐骗,欺负那些乡下的村民没见过世面。
到了黄炳杰手段更狠,只要是他看上的东西,用尽各种卑鄙招数也要拿到手,不少同行深受其害。
“这一对瓶子的主人是个老妇,刚好遇到她孙女发高烧没钱治病,我用了几颗退烧药就把瓶子骗到手。”
本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黄炳杰却没这么做,趁机要挟拿瓶子抵药钱。
“父亲您想要一对宋朝的官窑瓷瓶,这次您可以了却心愿了。”
无论是器形还是做工,釉色以及画工上,都是无可挑剔,难得一见的珍品。
“好,非常不错!”
黄通拿到瓶子赞不绝口,好东西他都不舍得出手。
自己的本事儿子全都学到了,让这个当父亲的很是欣慰,也算被白费一番培养。
“我的好儿子,今天你爹我就再教你最后一招,你可睁大眼睛看好了!”
黄通笑着拿起桌上的一个瓷瓶,只见他高高举起重重摔下,房间里回荡着瓷器碎裂的声响。
哗啦……
一件价值上千万的缠枝莲花瓷瓶,就这样变成了满地瓷片,成为一文不值的破烂货。
黄炳杰猛然间站起来,看着地上的惨状他心都要碎了,捡起瓷片想要再次拼接,只不过破镜重圆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
“父亲您这是做什么?”
千辛万苦,花费心机骗到手的东西,就这么被毁了当然心疼。
“要是这东西您不满意可以直说,我想办法给您弄件更好的,这么砸了损失上千万,您是不是人老糊涂了!”
黄通捋着胡子,用眼睛瞪着黄炳杰,最不喜欢别人说他老了的话,离老还早着呢。
“我没老脑子清醒的很,世界上能够找出品相如此完美的瓷瓶,也就只有你拿出来的这两个,东西确实是好东西,要是我砸了一个的话,剩下的岂不是成了孤品,价值上也得翻倍增长。”
这么一说黄炳杰明白了,正验证了那句话物以稀为贵,东西越少越值钱。
“古董这个玩意之所以值钱,一是流传下来的少,第二世界上不缺有钱的富豪,为了一件藏品不惜花费重金,能够将一件孤品放入收藏室,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黄通用这样的方式,来给儿子上最后一课,这都是他所感悟到的,十几年里不少珍品,就这样被他给毁了。
“就拿这件瓷瓶来说,两个加在一起价值不会超过五千万,可要是砸一个卖一个,起码能卖到八千万。”
“爸我这次彻底服了您,怪不得什么样的货,只要经过您的手,价值就能翻倍,原来您还藏了这么一手。”
“想要做好古玩这一行就要学会阴险狡诈,咱们的目的是赚钱,所谓的名誉都是虚妄,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世上各行各业皆是如此,所做一切全都是围绕利益二字,就像当年的黄通,为了能拿下一件珍品,不惜出卖自己的兄弟。
父子二人难得有时间坐下来喝茶,黄通将他发财的秘诀,毫无保留全都告诉了儿子,其中还有一件隐秘的往事。
“炳杰你已经连续五年,一直都是鉴宝大赛的冠军,当年是如此胜过那个颜星魁,你的心里明白吗?”
突然间问到了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但黄炳杰记忆犹新,现在还能全部想起来。
“当然记得,那时候我并没有多大胜算,是场外有高人相助,给我扔了一张纸条,我这才能够赢了颜星魁。”
“呵呵,你倒是有自知之明,那你可知道这个帮你的人是谁。”
“比赛过后我一直在找,可惜没能找到,后来这件事被耽搁了,也就不了了之。”
黄炳杰能拿到冠军,其实真正靠的是作弊,有人在暗中帮了他大忙,要不然凭借他的能耐,是不可能胜出的。
这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此事他从未向别人提起过,好像父亲对此十分了解。
“父亲您说这话难道是……”
黄通会心一笑,随后他从桌子下拿出一件青铜器,摆在桌面让儿子来鉴别真假。
这是尊青铜尊,黄炳杰认真仔细查看,无论是铸造所用到的失蜡法,还是尊上的铜锈,看不出有什么问题。
黄炳杰在古玩行里这么多年,鉴别真假的实力还是有的,再三确认过后,他抬头看着父亲。
“爸您这是在考我吗,这尊青铜尊,之前我在店里面见过,尊肯定是真的。”
“你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要是看走了眼,损失就得几百万。”
“不用看了肯定是真的,我在这一行里三十多年,绝不可能看走眼的。”
什么样的藏品,只需要看一遍就能确认,根本不需要第二遍。
黄通摇头发出一声叹息,他拿起一个瓶子打开,将里面的液体浇了上去,这一幕似曾相识。
被淋上液体的青铜尊,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变化,那上面覆盖的铜锈一点点掉落,露出了原来的样子。
价值上百万的藏品,就这样在黄炳杰眼皮子底下,变成了几十块钱的地摊货,要不是亲眼见到实在是难以相信。
“这……这是……”
黄炳杰忽然想到,当初他赢了颜星魁,也是听从了神秘高人的指点,让那位颜家的泰斗折戟沉沙,再也无法翻身。
现在想想终于明白了,原来当初背后帮他的,正是父亲黄通。
“炳杰你现在知道了吧,你一个年轻人能赢了那位颜家的高手,要是不用点手段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胜算。”
为了能击败颜星魁,黄通想到了这个卑鄙招式,凭借他造价做旧的手法,就连颜星魁这样的高人都没看出端倪,将假货当成了真品。
“妙啊,父亲你这一手玩得真妙,如此一来让我们黄家,在畔家园独霸二十多年,您可谓是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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