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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县衙里一片鬼哭狼嚎。门外挤满了围观百姓。
“冤枉啊!冤枉啊大人……啊!……”
“大人饶命啊!我们真的冤枉……”
“冤枉啊……呜呜呜呜……”
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啪啪声,混着哭爹喊娘的叫喊声,加上衙门外头百姓们的指指点点,场面可谓热闹极了。
打完板子,沈世航压着怒火问:“一言一行都已昭然于世,还有什么可冤枉的?!说!你们太清宫这些年做了哪些勾当,若敢隐瞒,本官定然不饶!”
这几名道士全是段真人的得意弟子,知道太清宫这些年的买卖牵扯甚大,不敢乱说,只能在沈世航面前一味装可怜的哭诉:“大人明鉴!我们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什么都不知道?”沈世航冷哼一声,“你们的师父已经被我关进大牢,用不了几日就会招供,你们若是不想活命,便只管在这里嘴硬吧!”
道士们脸色惨白,其中一个更是发抖得厉害,弱声喃喃:“怎么就扯上性命了……”
沈世航厉声呵斥:“你们太清宫装神弄鬼、愚弄百姓!这几年以此牟利敛财总计超出千两之多!根据我朝律法,当斩不赦!你们几个虽不是主谋,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是要推出去斩首示众,还是选择流放打板子,端看你们的嘴老不老实!”
几名道士听了,面如土色,无助仓惶的看向彼此。
这时一名捕快飞快走进来禀报:“大人!河上村的赵里正、明家娘子和一群村民押着五名太清宫的道士来报官,状告太清宫妖言惑众,欺诈无辜百姓!”
沈世航立即道:“快让他们进来!”
门外围观的人们让出一条道,明溪和赵里正等人走了进来。
五个道士被明松牵着,一进衙门就一脚一个,全部踹倒跪在地上。
他们的脑袋死死往下垂,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了,不想叫人看清此刻的狼狈惨状。
同样是太清宫的道士,如何认不出自己人?刚挨了板子的那几个道士一见他们,心里凉了大半截,惊呼:“玄诚大师兄?!”
师父被抓了,大师兄也进来了,难道他们太清宫真的要完了吗?!
啊啊啊啊!那些与师父交好的富商们都去哪了?!为什么还不来救他们啊!!!
明溪救过县令家独子的命,再加上水泥一事,因此县令对明溪十分敬重,正色问道:“本官正在审理太清宫一案,明夫人可将案情细细讲来。”
明溪微微屈膝行礼,“大人,此事说来话长,前日有一村民半夜在我家门前鬼鬼祟祟,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撒在我家门口,被我捉了个正着,细细问过之后我才知道,他把我当成邪祟,还特意从太清宫的段真人手里求了这些驱邪镇妖的香灰,我清清白白一个人,如何就成了妖邪?此话当真是无稽可笑至极,我心想身正不怕影子斜,等太清宫的人来了便知我究竟是人是妖,所以我将此事揭过,并没有放在心上。”
明溪顿了顿,似笑非笑扫了眼地上那几名道士,接着说道:“可是没想到,今日太清宫这几位道长,一来村里就说此地邪气冲天,还在我家门前做法事,用水泼在门口,凡是水泼过的地方,全部变成一片血色!”
门外围观人群中立即有人惊叫:“呀!那天林家也是这样!圣水泼洒过的地方,唯独林家门前变成血一样的红色!后来段真人做法,才将邪气驱除!”
明溪循着声音转过身去,大声笑道:“什么圣水,其实就是寻常水加了些草木灰罢了!只要提前在地上撒上一些姜黄粉,被掺了草木灰的水打湿后,那片地方就会变得一片血红!正好我手里还带了一些样品,这就演示给大家看看好了。”
既然来报官,当然早有准备。
明溪把提前准备的土撒在衙门前院的平地上,县令能看见,道士能看见,两侧的衙役能看见,门外的百姓也能看见。
衙门的赵书吏从后院的水缸里舀了一碗水,小心翼翼端到明溪面前。
“谢谢。”明溪接过来,看了看门外百姓,又看了看坐在高堂之上的沈世航,“各位,请看——”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往水碗里扔了一撮草木灰,搅了搅,朝地上泼去。
哗啦~
地上的土瞬间变色!
众人哗然不止!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以前还当是法术!”
“这老骗子好手段,这么多年了,竟把我们所有人当傻子戏耍!”
“呸!太清宫还吹嘘他是什么活神仙,真是一帮不要脸的混蛋玩意儿!”
“太清宫赔钱!每年祈福的香火钱我们家可从来没少给!”
“没错!赔钱!太清宫赔钱!!!”
所有人齐呼赔钱,震耳欲聋。
跪在县衙里的道士们如惊弓之鸟,瑟瑟发抖。
啪!
沈世航狠狠拍了下惊堂木,怒斥:“装神弄鬼!妖言惑众!欺愚百姓!居心歹毒!这条条罪状,按着本朝律例,为首者绞!为从者杖一百,流放三千里!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不速速招来?!若不从实招来,本官定要从严处理,闭你山门!没你所得!观中大小弟子悉数斩首示众!休想与本官耍心眼、玩花招!”
几个道士们吓得连声哭喊:“大人饶命啊!!!”
其中一人更是被沈世航这番话吓得肝胆俱裂,当场晕死过去。
衙门外的人群中,林家的二女婿郭伦将头埋低了些,趁着没人注意,快速离开,嘴里碎碎念着:“完了完了,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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