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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月见坐上马,身后的青石自动与自己隔开,这让他好受不少。坐上马后,他的手放在马背上撑着。手掌下有力起伏,似乎与平常的马匹不同。
上山坡绕树林,都干净轻快,与他之前随手牵来的那匹简直两样。
不过他也没多想,毕竟摄政王府什么都厉害些,这马比别的不一样,也是在所难免。
一行人左拐右拐,走出了林子,回到草场上。
草场上的人影攒动,有几个灰色褂子的太监见他们来,急急往后喊了几声。
不多时,就有一大群人走出来。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小少年,少年唇红齿白,一脸稚气。
见到少年,马上的人纷纷下来。
徐月见也被提溜了下来,跟在青石站在旁边。
“参见皇上。”
劲风掠过众人发梢,身着黑甲卫的士兵双手抱拳高声道。整齐如一的兵士,却不曾单膝跪地迎接。刺目的阳光滑过黑甲壳,流出嗜血一般的冰冷。
烈风阵阵,绣着‘沈’字的黑棋铮铮作响。明明只是一场简单的会面,见到的人却无端升起几分忌惮。
这个微妙的气氛,徐月见并未察觉。
徐月见抬头去看沈衔青,只见他站立在明黄衣袍面前,身影笔直,跟一根定海神针一样。
古代能穿明黄色的也只有皇帝一人,看来这就是沈衔青辅佐的幼帝,也是这本狗血文里的渣攻皇帝。
徐月见沉思一瞬,忽然隐约记起来,书中说渣攻一夜十八次,叫柔弱小受生生躺了五天都没好。
想到此,他悄悄往外一点,趁着空隙看看这位‘一夜十八次郎’。
这不望不知道,一望吓一跳。
这渣攻堪堪沈衔青腿长,两个圆溜溜的眼睛冒着水花,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
渣攻幼年还是可爱挂?
徐月见暗自吐槽一下,忽然又想到书里好像没写沈衔青咋样,也没写他有没有伴侣。
不会......不行吧?!!
徐月见想着倒吸一口气,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沈衔青的下三路去,颤颤巍巍地问了下系统:“统子,沈衔青不会不举吧。”
人在窝里躺,话头天上降。
系统哪知道人类的事情,支支吾吾半天也搜不到有用的消息,但它分明扫描过沈衔青的身子,属上乘啊。
而且......
也没见人说摄政王有隐疾啊!
系统一时间有点不敢认,但瞧着宿主的动作越发大胆,又有些迟疑,“不......不会吧。”
“还是有可能的,不然他怎么连个身边人都没有。”徐月见算着,愣是因为角度看不清那裤下的形状,还有些着急。
沈衔青在前头百无聊赖地应付着人,忽然感觉一束目光落在他身上。习惯使然,他下意识偏头去望。
正巧看见徐月见皱巴张脸瞧着自己,瞧他的视线。
沈衔青顺着看向自己的下边,头一回生出几分无言。他愣了几瞬,默默拉过外袍,盖住自己的腿部,而后不耐烦地说:“好了,回去。”
皇帝的抽泣声止住,擦了把眼泪,忙说:“对,咱们先回去。朕已经派人去查看了,待查明定会给皇叔一个交代。”
“嗯。”沈衔青敷衍地应着,见徐月见还在看,蹙着眉快步离开。
沈衔青一走,护卫呼啦啦地向前走去。他也跟着起来,掸了下身上的土块,不满地同系统抱怨道:“他怎么走得这么急,好像我能吃了他一样。”
不恰巧看见拉袍子动作的系统,默默地盖住眼睛。
你那差点冒火的眼睛,谁看了不害怕。
因着摄政王受刺,围场边上多了不少护卫,皆持枪带刀,面容严肃。平常官宦家的女子早早就回了帐子,就怕一个不小心惹了事,祸害到自家。
徐月见回到帐子里,这屁股还没坐下来,就看见帐帘被掀开。一个淡青色衣裳身影鬼嚎一般扑在他脚下,嘴里连连说:“少爷,您怎么能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万一......万一您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啊!”
“这不没事吗?”徐月见被他叫得头疼,在软榻坐下从盘里捻了块糕点,轻踹了脚元芳,道:“快去准备水,我要沐浴。”
元芳摸了下眼泪,应了声,赶紧出去和周围的侍从说道。
徐月见躺在榻上,踹掉脚上的鞋子。帐子外的人影来回走动,仔细似乎还能听到空气间的刀枪声。
在火房等着热水的人排了一小长队伍,不少丫鬟走到守在前头的太监,小声恭维着,趁着夜色塞过去一个荷包。
哪知太监推了一下,昂着脑袋道:“姑娘,王妃刚刚叫水了,咱且先排着吧。”
被拒绝的丫鬟一愣,悄悄探头看了眼。好些个力大的太监扛着两大桶热水,急急地往摄政王的帐子走。定睛一看,竟连太后的侍女都被拦在外头。
丫鬟暗暗咋舌,心想虽说太后与摄政王,一直不对付,却也从不明目打皇家脸面,如今这副态度。
谁都开始琢磨那场暗杀来自谁。
徐月见并不知外面的官司,等热水来了。他便脱了衣服丢在屏风上,自个儿进了热水里,伺候的人也一应赶了出去。
温热的水包裹着白皙的躯体,长发落在桶外。这桶设计得好,中间还有一个突出的座椅,坐在上头如同在泡温泉。
徐月见呼出一口浊气,把巾帕打湿扭干敷在眼睛上。心里头对于暗杀本能地抗拒会意,转而开始琢磨起,怎么攻略沈衔青的事情。
按沈衔青今日的反应来看,他必定是喜欢能在众人面前,对他表示喜欢的。就像水壶那里,明显有了大的情绪波动。
黑化值能一下掉2简直是破天荒得,要按这个进度掉下去。
不出一年,他必定能回家去!
徐月见想着,总算高兴了起来。他上辈子也算是看了不少电视剧、小说的人,只要能抓到攻略路线,总归不会出差错。
想明白这件事情,他把巾帕丢进水里,拿着胰子搓洗起来。
帐子慢慢起来的欢快氛围,并未传达远处。
一处偌大的帐篷里,安静地不似有人烟。周围的灯火都被点燃,发出耀眼的光芒。
烛火‘啪嗒’一声炸开,跪在旁边的丫鬟、太监均发着抖,脑袋触地,生怕因为自己的动作惹怒了站在殿中央的男人。
青石搬来一把椅子,让沈衔青坐下后附耳道:“王爷,已准备好了。”
沈衔青摆摆手,看向前头穿得金光灿灿的太后,出声道:“既然太后娘娘给咱们送了大礼,怎么也得还回去。”
沈衔青的话如同地狱罗刹,低而慢地凌迟着太后一派每个人的心。
太后被沈衔青冰冷的眼神震住,想起这人年少便杀敌五百,单身出入敌营。回京后大改制度,敢抗拒的血不知流了天阶几个日夜。
“你......你放肆!”太后捂着胸口,手指指向前头冷面的沈衔青。尽管有些惊惧,但依然不死心地大声道:“哀家是太后!先皇亲封的太后!你敢对哀家放肆!”
震怒的声音响起,却依然拦不住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沈衔青在她提起先皇时,眸子里略过几丝暗色。
下一瞬,厚重的帘子拉开,血腥味扑鼻而来。青石提拉着人,丢在太后面前。
十几号人的尸体堆在一起,血水拖了一路。白底的毛绒地毯染上了红色,暗卫的死状犹如一把锋利的箭,刺破了众人的眼。
太后退了一步,踉跄一下坐在软椅上。
“娘娘,第二次了。”沈衔青没空欣赏太后苍白、难以置信的眼神,他站起身来淡淡道,“凡事不过三。”
这句话如千斤顶落在太后心头,她支撑不住身子,愣愣地盯着不远处,那个挺拔如青松的男人。
片刻后,帐子里的人影消失。只留下一地的尸体和消不散的血腥味。
帐帘被风吹起,露出太后吐血的瞬间。
沈衔青刚准备回帐子,就看见青石走过来道:“王爷,皇上想见你。”
沈衔青的手一顿,丢进一句“不见”后掀开帘子进去。
青石就知道会这样,摸了下鼻子,过去回话。
徐月见在浴桶里洗得正乐呵,没有听见门帘响动。因着舒服,嘴里还哼着曲。
沈衔青一进门就发现帐子里有人,侧头一看。就见绣着高山流水的屏风后,传出淡淡的水声。
那头人似乎不知这屏风遮盖并不好,烛火光一照,朦朦胧胧间能看见里面人的一举一动。
沈衔青愣了一瞬,里头人忽然起身,哗啦啦的水花落入水中,露出半身□□白皙的脊背。
眨眼间,人影就走出了桶子。
沈衔青迅速转过身,斥道:“徐月见,穿上衣裳。”
屏风后的徐月见乍一听见声响,吓得手一抖,衣服直接落入浴池里。他盯着那个漂浮在水面的薄衫,罕见地沉默了。
沈衔青到底在发什么疯!他不是在穿衣裳吗?
这下好了,他真穿不了了。
片刻后,屏风后响起徐月见沾着水汽的·声音。
“王爷,能帮我递一下衣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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