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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客厅,谢曜洲把手套围巾都摘下,听到楼梯上的动静,抬眸望过去。楼梯上,江一茶小步子迈的急,黑眸滴溜溜在谢曜洲身上打转。
【终于见到大笨狼了!】
“怎么没换衣服?不冷吗?”谢曜洲朝江一茶走过去。
“不冷呀。”江一茶拉着谢曜洲坐到沙发上,“你感冒好了没呀?”
【大笨狼好娇弱啊,脸都病得更白了。】
“好了。”
谢曜洲眸光擦过江一茶脖间的红绳。
收回视线后,谢曜洲从包里翻出一个精致包装的盒子,“这是送你的礼物。”
【大房子!!!】
【一定是房子的钥匙!!!】
【大笨狼最爱猹猹~】
谢曜洲唇角弧度微僵,“里面是钢笔。”
江一茶抱住盒子的动作有些为难。
【可以不要吗?】
【不想写字啊——】
【救命——】
【算了,大笨狼有孝心,不能不笑纳。】
“谢谢,我很喜欢。”江一茶敷衍道。
谢曜洲眼角抽搐,“还有一盒桂花糕,你吃吗?”
他严重怀疑,桂花糕的吸引力要比钢笔大很多。
“吃!”
这一声‘吃’,比‘谢谢’可有劲儿多了。
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容易逝去。
转眼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开学季,孩子们最讨厌的时刻。
“肚子疼?”江成墨给江一茶揉着肚子,看向钟表的时间,“七点半了,还有半个小时上课,要不我给你请个假。”
请假俩字蹦出来,江一茶眼睛锃亮。
“好!”
中气十足。
江成墨灵光乍现,明白了怎么回事,抱起江一茶就往外走,“茶茶啊,肚子疼可不能马虎,万一是什么大病呢?咱们去医院打一针。”
“!!!”
江一茶在江成墨怀里扭动,格外有力气,但是声音非常‘虚弱’,“不去医院,躺一天就好了。”
“那怎么行!”江成墨不同意,抱着江一茶哐哐往前走,“生病不能拖!”
江一茶欲哭无泪,蔫蔫巴巴出声,“小叔叔,不疼了,真的,我去上学。”
“小样,还治不了你?”江成墨啧了一声,“你这破招数,我小时候都不屑用。”
江一茶磨牙,气呼呼咬住江成墨的肩膀。
江成墨一边扒拉江一茶的小脑袋,一边快步冲到学校门口。
江一茶咬得劲儿越大,他跑得越快。
江成墨把江一茶放下后,看着学校门口的众多小轿车,满脑袋问号。
他抱着江一茶,凑到门口保安大爷的小屋前,“叔,怎么这么多车?是有大领导视察吗?”
保安大爷瞧见江一茶乖巧的小脸,想到自家乖孙女,心都化了,递过去几颗常放在身边的糖,这才冲江成墨解释。
“咱们学校换了一大批老师,说是要重点发展咱们县的教育,而且还有好多有钱人家的孩子来咱们学校上学。”
“你看那车牌,上京的,申城的,真不知道那些有钱人咋想的,把娃送咱们这个小县城来。”
保安大爷咋舌,“上京和申城多有钱,一个首都,一个经济第一的大城,跟中了啥蛊似的,送娃来咱们这儿。不理解,不理解。”
江成墨僵硬地点了点头,“要不是看到这么多车,我都怀疑叔你在说梦话。”
“哈哈,我老头子也怀疑自己没睡醒。”保安大叔摆了摆手,“赶紧送娃进去吧,不然上课就迟了,对了,让娃小心点啊,可别惹到那群有钱人家的娃。”
江成墨道谢后,把江一茶放下,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具体说什么,“中午我来接你。”
江一茶进了学校,进了教室,看到了几个新面孔,还有新的老师。
她没多在意,照旧先整理书包,把课本和寒假作业拿出来。
开学第一节课,并不会讲课,新老师介绍自己,顺便树立新的班级新规,再拉扯些其他的,一节课就这样过去了。
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没有拖堂,这令坐不住的孩子们格外欣喜。
外面天气不是很暖和,乍暖还寒,她懒得出去动,索性趴在书桌上。
身后被人戳了戳,很轻。
“你叫什么名字?”
江一茶回过头,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小男孩,穿得时尚贵气。
“江一茶。”
“你好,我叫陆垚。”陆垚伸出手,见江一茶没动静,笑了笑,“这是我们上京的礼仪,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江一茶还是没有伸出手,只是盯着陆垚,懒洋洋回了一句,“你好。”
话音刚落,谢曜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茶茶,过来。”
江一茶看到谢曜洲,也没再继续和陆垚聊下去,蹦下椅子,慢慢悠悠来到了谢曜洲跟前。
“怎么了?”
谢曜洲扫了一眼教室剩下的五个人,三男两女,各个精致贵气,眼神桀骜,对这间教室充满了无言的不屑。
“我家保姆今天请假,我中午去你家吃饭。”
“哦。”江一茶趁机得寸进尺,“那你帮我买一袋辣条。”
【小叔叔太混蛋了!故意教猹猹打牌,把猹猹的压岁钱全赢光了。】
【偷偷买糖的钱也没有!】
【小叔叔开学时间好晚啊,还有两周,呜呜,两周没有零食吃啊~~~】
“我也没钱。”谢曜洲信手拈来一句谎,“我家现在太穷了,爸妈外出打工养我。”
“真的?”
江一茶眼神怀疑。
【大笨狼家这么穷了?】
【不会是……大年初五没有迎财神,初六没有送穷神吧?】
谢曜洲:“……”
“江一茶同学,这是你哥哥吗?”陆垚走过来,伸出一只手,朝谢曜洲递了过去,“你好。”
谢曜洲余光睨了一眼陆垚,整理好江一茶的围巾,“我先回去了,放学等我。”
谢曜洲的不给面子,成功惹恼了陆垚。
“江一茶同学,你哥哥为什么不给我面子?是看不起我?”
江一茶仰起头,看向陆垚,“你好中二。”
陆垚不明白‘中二’的意思,但大致能听出不是什么好词。
陆垚年纪小,容易被带偏,转眼就忘了刚才的嚣张,追在江一茶身后问,“你知道学校里谁最厉害吗?”
“校长啊。”
陆垚大脑宕机一会儿,摇了摇头,“不对,是哪个学生最厉害!”
“我啊。”江一茶伸出手,轻轻松松掰下一块桌角,捏在手心碾成了木屑,“看到了吗?”
陆垚吓得眼眶湿润,乖乖巧巧点头,“看到了看到了……”
“可你不是男孩子……”
陆垚再次补充,“要找最厉害的男孩子……”
陆垚想到父亲的叮嘱,要他与最厉害的人交好,一点儿也不能得罪。
江一茶又掰下一块桌角,“我比男孩子厉害。”
陆垚被吓得不敢动,颤着音儿附和,“你厉害,你比男孩子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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