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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竹被接进了宫，伤口大的，需要缝合的，绿竹负责。绿竹和岳如霜救人，春桃帮着打水，擦洗，包扎，任劳任怨。
杏儿还是喂药，熟悉的三板斧，捏脸，塞药，灌水，迅速而熟练。
春桃一边干一边看绿竹。
只见绿竹眼神坚毅，手上沉稳，一声不吭的缝合伤口。
春桃……
忽然就生出了那么点羡慕。
老太妃们回去换了湿衣服，都来了，帮着忙活。
不一会儿，皇后娘娘也出来了，就那么踩在水里，给伤兵们喂药，擦洗伤口。
太医们也都在低头忙活着。
牺牲了的人都抬到了一边，有伤的人都相继抬进了下人们的后罩房里。
杏儿看不忙了，跑回去煮了一大桶红糖水，又吩咐厨娘给煮点肉丝 粥。
杏儿和一个厨娘，拿着大碗和大勺子，给淋了雨的兵士们发红糖水。
直忙到天微微亮。
众人一夜没睡。
皇上睡得不踏实，这会儿也醒了。
就觉得被窝里热乎乎的，软乎乎的，皇上眼也没睁，伸手下去摸了摸小脚丫，肥肥的，又往上摸，摸到了小屁股。
不对，这屁股怎么这么大。
跟小磨盘似的。
皇上一睁眼，就看胖五窝在他怀里，躬着小屁股，正睡得香。
朕的儿子呢？
睁眼一看，一个在头上，一个打横睡在胖五脚底下。
皇上伸手在胖五屁股上狠狠揉了两把。
竟敢把小叔叔挤开。
摸完了小屁股再摸两把。
五个小孙儿都很可爱。
皇上轻轻起身，看到皇后刚从外面进来。
“皇后去哪里了？”
“本宫去给太子妃帮忙了。”
“宫里死了不少人，受伤的也很多，本宫和太子妃还有御医们忙了一夜。”
“皇上定要严惩这些人，切不可再心软。”
皇上道：“朕不会！”
皇上起身看到一床的孩子，睡得横七竖八的。
方方把小腿儿搭在块块身上，两个小儿子一个头上，一个脚下，打横睡，太子的四个儿子躺得规规矩矩，并排睡着，只有胖五单独占着一大片地方，躬着小屁股。
皇上弯腰把两个儿子抱起来重新放好，跟太子的四个儿子并排躺着，想要去抱胖五，手刚伸过去，胖五在梦里咯咯咯的笑起来，吓了皇上一跳。
外头有人来报，说紫涵过来检查电路。
皇上点头。
这个安全屋不错，是真安全，回头跟紫涵说，也给长春宫建一个。
那朕就不怕刺杀了。
紫涵穿着一条工装裤，腰里别着一整排的工具，头发挽成个花苞头，精神抖擞的进来了。
昨天她抓到了假陈留王，那个大号杏儿，还不得给她点赏啊？
她想好了，要是皇上问她，她就都要黄金，而且是金镯子，金戒指什么的，可以随时戴在身上的。
她给帝后行了礼，一转头就看见了九个孩子。
“胖五一个人占半张床啊，不愧以后是当皇帝的人。”
皇上一惊，道：“你说什么？”
紫涵伸手捏捏胖五的小脸蛋儿，道：“我说，这是以后当皇帝的人，盛德帝。”
紫涵说完又照着小屁股拍了一巴掌。
皇上……
“你如何知道？”
紫涵：“这个问题十两银子。”
皇上……
“朕给你十两银子。”
紫涵道：“历史书上写着呢。”
“盛德不剩德，缺德带冒烟儿，霸道又蔫坏，大锦享盛世。”
皇上……
这是夸还是骂？
紫涵看皇上一脸的问号，道：“这可不是我写的，这是多喜回忆录里的，我在盛德皇帝身边六十年里写的。”
“多喜是盛德帝的秉笔太监，也是太监大总管，是盛德帝最信任的人。”
皇上……
多喜？
东宫那个起居令使？
他是太子的人，怎么可能是胖五的掌事大太监？莫不是太子以后把多喜给了胖五？
他还不知道，太子早就把多喜给了胖五。
“据说每次圣旨都写出了花，当时大臣们就爱听宣读圣旨，甚至为了听圣旨，特意触怒天颜，这在盛德年间都成了一种风气。”紫涵道。
紫涵伸手摸了摸胖五的屁股：“谁能想到薄情俊美的盛德帝小时候，有一个小磨盘一样的大屁股呢？”
皇上蹙眉道：“胡说，东宫的长子是大宝，皇家向来立嫡立长，胖五怎么可以登基？”
紫涵道：“这个问题一百两。”
“那是因为他坏，经常带着两个小叔叔折磨四个哥哥，四个哥哥就主动放弃了。”
皇上……
“小叔叔没吃亏吧？”
紫涵……
什么人啊？
皇上尴尬了一下。
紫涵在里面检查了下，就出去了，丢下一句：“银子我找潘公公要……”
皇上……
真的假的？
胖五最后做了皇上？还连年号都有了？
听着不像假的。
皇上看看床上睡得呼呼的胖五。
又胖又坏的小东西，还敢抢皇位？
皇上伸手照着屁股拍了一巴掌，然后带着皇后回了长春宫。
胖五小嘴儿瘪了瘪，到底没哭，又接着睡了。
皇上吃过早饭，换上朝服，去了明阳殿。
皇上今日要审案，一干有关之人全都到了明阳殿。
岳如霜、杏儿、春桃、伊诺，包括昨天参与了保卫战的紫涵。
皇上坐在高位上，一句话也不说。
大臣们也不敢说话。
昨晚宫中有刺客，这要查起来，谁也不知道谁会被连累。
大殿上的气氛异常压抑。
太子一身蟒袍，腰束玉带，大步进来，后面，是锦衣卫指挥使苏铭。
苏铭向上禀告：“皇上，一干人等，都已带到，全部在殿外。”
皇上沉着脸道：“带上来！”
锦衣卫带着十几个官员上来，全部被绑着。
最后还有一个人，瘦成了杆儿，是被人提着上来的。
那人往殿上一跪，抬头看见苏铭，呸的一口吐向苏铭。
“苏铭狗贼，我待你如兄弟，你却为了指挥使这个位子，背叛我，我呸！”
众人看去，竟是指挥使段明。
这人在太子大婚后就下了大狱，也没说犯了什么事，也没经过三法司，此案由锦衣卫直接办的。
锦衣卫隶属于皇上，直接办案不稀奇，稀奇的是段明就是锦衣卫指挥使，自己直接办了自己，这不是太蹊跷了吗？
段明被下了大狱，从此再无音信。
由副手苏铭接替了指挥使的位子。
众大臣都以为他死了。
苏铭轻蔑的看了他一眼。
“从未依附，何来背叛？”
苏铭哼了一声。
“你当真有本事坐这个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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