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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也不用说，各村闻风而动。甚至是县里，也动了，布棋直接一个电话打到朱志远这里：“好啊朱老弟，你在这里等着哥哥呢，在家吧，我晚上过来，三十年的茅台，咱哥俩不醉不休。”
布棋会得到消息，朱志远还是有心理准备的，他转头就问关明月：“告状婆，你学护理的，县里那个制药厂，什么个样子，你知道不？”
关明月不答，却一声尖叫：“婶娘。”
“好了，怕了你了。”朱志远忙告饶：“明月，明月小公主，好不好？”
“什么小公主？”关明月叉腰：“我就是明月公主。”
“好好好，明月公主，明月公主。”朱志远连连点头。
“哼，这还差不多。”关明月娇哼一声。
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朱志远不由得有些好笑。
两世人，关明月都是这个性子。
前一世，哪怕是离婚后，自己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并不如意，她也从来没有沮丧泄气或者悲苦的样子，始终风风火火，积极面对生活。
或许她会在人背后哭，但在人前，你只会听到她的笑声。
至于这一世，呵呵，这丫头就如刚开嗓的小母鸡，那叫一个志得意满。
“你问制药厂做什么？”关明月反问他。
“要搞药材基地，当然就要搞个制药厂啊。”
“让谁来搞？”关明月好奇：“又是我们公司？”
“不行啊。”朱志远道：“你们公司现在业务现在多得很，再弄个药厂，有什么不行的。”
“那倒也是。”关明月点头，八卦心起：“哎，猪头，我们老板好象很听你的话哎，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官商关系啊，他帮我做业绩，我帮他摆平各种关系。”
朱志远直接给出经典回答。
因为现在一说到官和商，大家就猜一定是这种关系，互相勾结，互相利用嘛。
朱志远这么答，关明月果然就点头，一脸鄙视：“我就知道。”
却又好奇的道：“那他是不是送了好多钱给你？”
“我不收钱。”朱志远摇头：“我只要业绩，有业绩就能升官，我只想当官，当大官。”
他这个回答，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但关明月根本不信：“你不收钱，我才不信。”
关山这会儿刚好跟朱有能一起进来，唬起脸道：“明月，你乱说什么呢？小志的话你还信不过。”
“哼。”关明月小下巴一撇：“猪头从小就一肚子黑水，他的话，十句里面最多能信半句。”
不等她说完，朱志远插嘴：“所以，我们关明月小姐好漂亮好漂亮的，这句话，你信不信？”
关明月立刻点头：“信。”
“你不是说我的话，十句只能信半句吗？”朱志远好笑：“为什么这话你又信了。”
“这就是那半句。”关明月娇哼。
“还真够自恋的。”朱旦剌她。
“臭蛋，你皮子发痒了是吧。”关明月瞪着他：“丽丽姐。”
“行了行了，你也就这点本事了。”朱旦拉着毛丽丽，毛丽丽就咯咯的笑。
“哎哎哎。”朱志远拍桌子：“我说关明月关公主，你能不能不要歪楼。”
“是你自己在歪楼好不好。”关明月哼了一声，道：“县制药厂，就是个完蛋玩意，一年最多能发半年工资，欠银行的钱，好象有上千万，自己在外面的债，好象也有千把万，总之就是比死人多口气吧。”
“制药厂可惜了。”关山叹气：“我们这里山多，药好，本来是有天然优势的，可惜给搞成了这个样子。”
“国企哪个不是这样。”朱有能道：“一帮子吸血鬼在里面，哪怕是头壮牛，也给吸干了。”
“是啊。”关山点头，问朱志远：“小志，你要找人买制药厂啊？”
“要搞药材基地，那就顺便搞个制药厂吧。”
朱志远不会说，十多年后，有个大疫情，还有看不到尽头的后疫情时代，到那会儿，一个制药厂，就是一只金鸡啊。
他还补了一句：“我会跟药材商说，估计他会同意。”
“是可以。”关山道：“我们这里现成的药材，不过就我的看法，没必要收制药厂吧，那里面，人事关系复杂得要死，自己建一个，要简单得多。”
“对啊。”关明月道：“为什么不自己建一个药厂呢，反正药种出来，要收获，也要几年，药厂早建好了。”
“排除竟争对手。”朱志远给出理由。
见关明月等人有些不解，他道：“本来县制药厂要死不活的，但如果药材商来搞药材基地，县制药厂就一定会吊着一口气，等药材基地起来了，药材药品搞火了，他们也能跟着火一把，甚至和新搞的药厂搞竟争。”
他说着把手一斩：“但如果提前把药厂买下来，这个隐患就排除了。”
“高明。”关山赞赏点头。
“我就说吧，猪头一肚子黑水。”关明月娇哼：“是不是？”
“这叫事事想在前面。”关明月训她。
“所以就是一肚子黑水啊。”关明月不服气。
关山不是文香，根本压不住她，也就不理她了，对朱志远道：“县制药厂其实想过改制，折腾了好几次，想引入另外的资金，没人愿意进来，后来说卖，一百万都没人要。”
“这么便宜。”朱志远问。
“不便宜啊。”关山道：“要求多呢，最主要的两项，一是工人的安置，二是欠债，他们债务一千多万，说是也有别人欠他们的可以抵，谁信啊，这样的债，神仙能讨回来啊。”
朱志远点头。
讨债从来都不容易，尤其是国企的债务，那里面，天知道有什么关系，要是能讨回来的，肯定讨回来了，讨不回来的，那就是死帐。
“人多，债多，而他们厂里，就几台机器，还都是几十年的老机子了，也就能卖卖废铁。”
关山虽然在外面做生意，但他也经常回来，老洞县就那么一点地方，也瞒不了什么人，再加关明月朱有能补充，县制药厂的情况，朱志远就摸了个七七八八。
晚上六点多，布棋的车就来了。
见了朱志远，布棋双手握着他手，道：“老弟，我就知道，你在虎山搞得那么火，不会亏了自己乡里。”
同一个省，朱志远在虎山折腾的那些事情，布棋多少也有点儿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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