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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痴痴的看着朱志远,道:“我到八十的时候,是不是,也不会认识你了?”朱志远突然明白她在机场激动的原因了,原来是心有所感。
他果断扬手,啪,又是一巴掌。
“简单。”朱志远道:“不认识,就打。”
宫凤凰便咯咯的笑,道:“好,到八十了,你还这么打我。”
“九十也要打,百岁也一样。”
宫凤凰便感动起来,缠缠绵绵的吻他。
因此,她心绪就好了,又有了心劲,道:“志远,我想带外婆去国外治一治,你说怎么样?”
“对这种老年病,外国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吧。”
“但我想试一试。”宫凤凰抬起上半身,眼光炯炯的看着朱志远。
朱志远也看着她。
三十七岁的她,身材一点也没走样,虽然不是很夸张,却非常完美。
但朱志远更欣赏的,是她眼光中的斗志。
传说中,凤凰死的时候,不坠凡尘,而是会跳进火堆里,然后浴火重生。
宫凤凰,人如其名,永不屈服,向死而生。
“工作怎么办?”朱志远问。
“我可以停职。”宫凤凰一脸的无所谓。
她现在是副司长,副厅,几年之后,最多四十出头,一个正厅,唾手可至。
但她却全不在乎。
朱志远轻抚她的脸。
这是他欣赏的宫凤凰,前世,他为她刚烈的死法震惊,这一世,她是他的女人,他享受她的肉体,但是,更欣赏她的灵魂。
而同时间,一些前世的记忆,也给触发了。
前世十六年,亲身经过的,以及看来的,听来的,有无数的信息,这些信息堆在脑子里,有如电脑的内存,平时并没有什么用。
只有当偶尔的情况下,某些线索触发了,才会弹出来。
把脑中跳出来的某一些记忆疏理了一下,朱志远道:“对这种老年病,西方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吧。”
“是没有。”宫凤凰眼中带着一点倔强:“但我还是想试一下。”
“嗯。”朱志远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两下,道:“我觉得,这一类老年病,中医也许更管用。”
“中医?”宫凤凰撇了撇嘴:“邓大人也是这一类老年病啊,中医有用没有?他的可是最好的医生了。”
鄙视中医最强力的一个话术是:皇帝的御医强不强,厉害不厉害,可皇帝有几个长命的?
朱志远不由得笑了一下,道:“西医也不行啊。”
他想到了后世的拜登,也就八十而已,各种老年痴呆症,西医有什么办法吗?
“反正比中医强。”宫凤凰不宵:“中医那一套,说起来云山雾遮的,可真让他们上手,哼。”
说到这里,她突然眼光一亮,看着朱志远:“志远,你是个有本事的,你是不是?”
“没没没。”朱志远慌忙摇头:“我可不会治病。”
“不是。”宫凤凰不甘心:“你们修行的人,不是都会治病的吗?就好象气功能治病一样。”
“谁说我是修行的人了?”朱志远惊讶。
“哼,你就是不肯跟我说实话。”宫凤凰娇哼。
朱志远一时间哭笑不得。
他用神神鬼鬼的把戏,拿住了宫凤凰,却没想到,宫凤凰真把他当成那种神棍了。
可他一时间又解释不得,他总不能说,他是重生的吧,那可更玄了。
“我真不会治病。”朱志远摇头:“不过我觉得,你外婆这种老年病,可以试试针炙,你不是信外国人吗?外国人现在也信针炙的。”
“我才不是信外国人。”宫凤凰哼了一声,她有着自己的骄傲:“不过我信你。”
“那行。”朱志远道:“明天我带你去找一个人。”
“什么人?”宫凤凰问。
“明天找到再说。”
“所以,是你算到的。”宫凤凰又想歪了,却急了:“志远,你别为我算这些了,会折寿的,甚至泄露天机,会受天谴的。”
她是真信了朱志远,尤其是512那一次,彻底震撼了她,她因此对朱志远信得死死的,朱志远说的一切,她都信,朱志远那次故意流鼻血,说是泄露天机会受罚,她也真信了,因此就担心上了。
朱志远又是感动,又是好笑,道:“这个不是算到的,是我听来的,有这么个人,很厉害,可以去找他试试。”
“哦。”宫凤凰应了一声,却明显不信。
她不信,朱志远有办法,扬起巴掌,啪,在她肥臀上打了一板。
“敢不信我的话。”朱志远脸一扳:“打烂你屁股。”
宫凤凰吃吃笑,求饶:“老爷,饶了妾身,再不敢了。”
“哼哼。”朱志远便哼哼两声。
宫凤凰把脸藏在他怀里,却又偷偷的看他,然后就吃吃的笑,象一只小狐狸。
听着她的笑声,朱志远便在心底微微叹了口气。
这是一个极具个性的女人,但在前世的这个点,她已经死了快一年了,她的精彩,再无一人可以欣赏,而她心心念念的外婆,也应该是在老年痴呆中死去。
第二天一早,起来,宫凤凰弄了早餐,这女人厨艺极好,关健是用心,就煎鸡蛋加面条,但鸡蛋煎得金黄透亮,这就见功夫了。
而她这么用心,就显露出,她心底的爱意。
朱志远心满意足的吃了鸡蛋,把面条连带面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放下碗,大赞:“好吃。”
他嘟嘴:“来,老爷有奖。”
“你都一嘴的油。”宫凤凰吃吃的笑,拿张湿纸,先细细的给朱志远擦净了,再才送上红唇,让朱志远吻了一下。
收拾好,动身,朱志远指路。
“叫什么大席胡同,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大席胡同是吧。”
宫凤凰是北京人,有个大致地名,她就能找到了。
问了几次,还真找到了地头。
一条老胡同,两边是低矮的平房,街巷狭窄,还堆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是北京?
没错,这是北京。
哪怕是到十六后,这样的老胡同,也还存在着,还不少。
这就是正宗的老北京,说他们穷吧,北京有房,离着中南海,也就隔着几条街。
说他们富吧,住的这地,还不如外面的一些县城百姓。
朱志远要找的,是一个姓余的老头,名叫余白杏。
这人早年学医,但自己行医的时候,治死了人。
那死者家里有势力,不依不饶的,余白杏坐了几年牢出来,妻离子散,也没法子行医了,就租了个地儿,改行当了理发师。
余白杏虽然不行医了,但针术在身,周围四邻八舍的,知道他有本事,有个头痛脑热的,不爱去医院,就来找他扎一针,往往就针到病除。
后来有个日本人,有个怪病,给他治好后,那个日本人就瞄上了他的医术,缠着要跟他学扎针。
那个日本人很精,也有钱,余白杏的儿子要结婚买房,没钱,虽然是离婚后,儿子跟妻子过,但只有这么个儿子,余白杏还是要操心,没钱,他就唉声叹气的。
那个日本人问了出来,就给拿了二十万,那会儿大约是10,北京的房价还不是很高,二十万,首付足够了。
余白杏儿子开心,结婚时,还专门请了余白杏,带着媳妇敬了茶。
余白杏也就开心了,就把他真正的绝技,传给了那个日本人。
日本人学得真本事,回去后,治了几个人,再一炒作,成了国际著名的针炙大师,而余白杏则在数年后的一个寒夜,因为烧炭炉子,一氧化炭中毒死去了,死得无声无息。
这个故事,朱志远是听中岛介男说的,中岛介男喝了酒,什么都说,跟他说了很多日本的人和事,其中就有这个日本人学医的故事。
本来朱志远也没想起,他又不学医,但恰好宫凤凰外婆有病,就触发了这个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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