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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机会,许玥将手中银子和地都拢了拢,一查,她也不由惊讶了,原来自己还是个有钱人?许多荷包里的金银锞子,有梅花、百合、笔锭如意、花生、状元及第等不同样式的,用专门称金银的戥子一称。
共有金十八两,银二十二两。
除此之外,还有许地主每次出门之时给她塞的银子,都是几十两的塞,她又用不完都积累下来了。
这些合在一起,也有大概七八十两银子。
许玥名下还有五十亩水田,都是许地主零零散散给她添的,日常出息供她花用,免得一时用钱不趁手。
……
去冯师家接受又一轮特训之前,许玥交给许地主一叠子银票,只道:
“这是五千两银子,全力去收生丝,能收多少便是多少,只有十天的功夫,过了中秋便不要收了。”
中秋之后过去两三天,生丝的价格就要暴涨,为了稳妥,不要贪着去吃最后一口,留些余地。
“爷爷晓得,这都交给你爹去办,他对生丝熟悉,这上面的人面也广些,不会耽误了事儿。”
许地主点点头,接过银票在手里,等玥哥儿走了,他数银票的时候一呆,这是五千五百两,比他估计的银数多出了好多!
一夜翻来覆去没睡着,怎么算也算不出差的银子是从哪儿来的来。
许地主早上起来脸上挂上了两个大鸭蛋。
用早膳的时候,其他许家人明里暗里都多看了几眼,许地主完全没注意到,脑子里如同一团乱麻一般。
这多出来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心里一时一个想法,愁的他啊,眉头皱的死紧,配上那对大鸭蛋,整个一愁云漫天,落到许大爷眼里,心里一咯噔。
生丝的事儿不会出问题了吧!
家里留下来的生丝百余斤,熟悉的丝商问了好几次价,想着爹暗示的“门路”他都捂着没舍得卖的。
于是,早膳一吃完,许大爷就找上了他爹,焦急的问情况。
“哼,你急什么,你爹办事还有不准的时候。”
许地主被儿子一问,瞬间把多的钱抛到九霄云外了,乐观的想着,钱是多了,又不是少了。
用眼睛一瞥儿子,拿捏架势慢悠悠的解释道:“你放心,家里的生丝定然是会涨的,你看看,这些是什么?”
从怀中掏出银票来,往桌上一摆。
许大爷一看,眼睛瞬间就直了,耳朵嗡嗡的,小心翼翼伸出手去摸。
没错,就是这个触感,深深的吸一口气,银票的油墨味儿。
清甜清甜的,比家里出的果子还甜。
“实话和你说了吧,你爹我找到一个大门路,有大商要收丝,这些钱就是给我收生丝用的,家里的那些丝只是搭着一起卖罢了”
“收完生丝交给大商,里面的差利有不少,只是,绝对不能出去乱说。”
许地主语焉不详,递给儿子一个“你懂”的眼神。
果然,许大爷瞬间就想歪了,这是有大商想进丝绸行当里来,用本压人呢,或者其他什么算计。
反正,他只知道一件事,要发财了!
赚银子的事儿,许大爷最是积极,不用许地主多说,拍着胸脯把收生丝的事情揽了下来,决计不会误了事儿!
忽悠完儿子,许地主坐在椅子上内心诡异的有些得意,自言自语:
“没想到啊,我的脑子转的还是挺快的嘛,嘿嘿……”
个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一连十几天,许大爷连娇妻都顾不上了,在外面东奔西跑的收丝。
许家是本乡本土的地主,一样的生丝价钱,比起外来的丝商自然是更得农户和地主们的信赖。
而且,许大爷收丝用的是现银!
往常丝商收生丝,一般都是先付三成或者四成的银子,等收来的生丝出脱了,才会把剩下的银子付清。
银子落袋为安,能一手交货,一手收钱,比起担惊受怕的压着钱,选谁简直是不用说。
卖谁不是卖啊?
这一场下来,往常走丹阳县的丝商把许大爷恨了个透,收不上来生丝,这一季的出息就沾不上光。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许大爷某次去临乡王地主家收生丝的时候,遭遇埋伏,被痛打了一顿,鼻青脸肿。
他屈服了吗?
没有,绝不可能!
一瘸一拐到了王地主家,唬了胖地主一跳,忙去请大夫来,问起原因,许大爷不屑的冷笑:
“还能是谁,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不就是那些个没本钱收丝,却还嫉妒我本钱雄厚的狗东西。”
王地主等到自家生丝银到手了,才语重心长的劝说许大爷:
“贤侄啊,收了这么多生丝你也早点收手吧,这些丝商都是一伙儿的,你现在是抢了他们的生丝,可是最后往哪里卖呢?”
“还不是要卖给他们,要是惹急了人不接你的茬,这批生丝不就压手里了。”
十里八乡的人,都以为许家收丝,是为了垄断这一季丹阳的生丝,逼丝商们出高价去买。
丝商们也是如此作想,所以才如此恼火。
许大爷肿起的眼睛斜着一笑,心中满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快意。
你们知道什么,我上头有人!
多少生丝都敢收,反正花的又不是我家的钱……
有蓬勃热情的许大爷花光手上最后一分银子之后,收来的生丝已经把许家所有能装东西的地方都塞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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