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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幸想,这个孩子自己肯定是不能留的,既然决定要离开这里,那就肯定不能给自己留下遗憾,要是有了孩子,她说不定真的还会愿意留在这里。阿守推门进来的时候,杜幸已经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下定了决心,她不能心软,一定不能。
阿守拿着一个大碗,是刚才吃的鸡肉还有大半碗的鸡汤,端过来放在桌子上,喊杜幸过来吃饭。
杜幸也没有扭捏,走到桌子边坐下,拿起筷子吃起来,鸡汤是处理过的,上面的油渍被撇过,没有了自己刚开始喝的时候那么油。
阿守本来以为杜幸是要闹别扭的,知道自己怀孕,幸幸心里肯定会很矛盾。 阿守看的出来,知道自己怀孕了,幸幸不开心,并没有自己做母亲的开心,甚至还有一点难过。
看着杜幸吃完饭,阿守拿走了碗,过了好一会才进来,杜幸还呆坐在床头。
听到阿守进来,头也没有抬起过,就那样保持着自己的动作。
阿守有点忐忑,走到杜幸的旁边,看着杜幸。他明显感受到了幸幸难过,他本来以为从那次跳河之后,他和杜幸的关系已经缓和了,可是这次好像又回复到了以前。
阿守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和杜幸说。犹犹豫豫的,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杜幸肚子里一下子来了火,扭头就质问阿守“为什么我怀孕了你不告诉我?”
阿守有自己的担心:“那个时候你身体不好,我怕你知道了心里难受。”
阿守没有看杜幸,嘴巴里却说出了这样的话。阿守看到杜幸不开心,心情也很低落,杜幸这样平视过去,看到的只是阿守坚毅的侧脸。
感觉到杜幸的视线,阿守转过头来,看着杜幸“幸幸……”
阿守本来是想和杜幸说话的,可是话一出口,就不知道了又该说什么了,只是盯着杜幸,复又底下了头。
杜幸看着阿守的喉结上下动了动,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样子,忍不住就想哭了。
她强忍着流下来的泪水,心里翻江倒海,她不知道她和阿守到底会怎么样,她也不想伤害阿守,可是她和阿守好像从刚开始就是错的。到底是谁的错,她也说不出来,可也正是这个错误,才让她认识了阿守,而不是别人。
两个人沉默的坐了好久好久。杜幸都已经犯困了,她的头微微的靠向阿守的肩膀,阿守看了看杜幸,他不敢动自己的身子,只是微微的把自己的上半身移了过去,让幸幸把头靠在上面。
杜幸刚靠上阿守的肩膀就醒了,她立马坐直了身子,阿守也有点尴尬。他咳了咳,说“幸幸,躺下睡会吧。”
杜幸说:“恩”
阿守看着杜幸躺好,就关门出去了。一直也没有进来。阿守走后,杜幸却是睡不着了。
窗帘被阿守走的时候拉上了,屋子里光线不足,暗暗地。杜幸仰躺着,盯着房顶。
杜幸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才醒了来。
屋子里已经黑了,看来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了,杜幸推门出去的时候,院子里有人,一个男人。和阿守在一起收拾晒好的菌子,看到幸幸出来,盯着杜幸看了好一会,转头对阿守笑了笑。
“阿守,可以啊!”
阿守没有管那个男的,走到杜幸面前。看杜幸穿的这么单薄,拉着杜幸的手就要让她进去,杜幸并不觉得冷,对阿守说“我在里面闷的难受,想出来坐坐。”
阿守:“那我进去给你拿一件衣服穿上。”
“我不冷。”杜幸有点生气,阿守这样一直固执的让她干一件事让她真的很讨厌,她偏偏不愿意照做。
阿守看杜幸心情不是很好,也没有再说什么。就让幸幸自己在院子里待着,自己去忙活他的事。杜幸没有走多远,来到房间旁边的一个大椅子上坐下。看着阿守和那个男的忙活。他们把晒好的菌子理顺,再用绳子扎起来,男的抬头看了一眼杜幸,看杜幸一直看着他们。不知道笑着对阿守说了一句什么。
阿守也抬头看了杜幸一眼,笑了笑。低头又忙活自己手里的事,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了,一直在笑着。杜幸有种感觉,他们两个人肯定再说自己,阿守低着头笑着。
两个人动作很快,不一会,扎好的菌子就已经摆了很多。杜幸很无聊,坐在哪里一直发呆,厨房里好像也有其他的人。除了阿妈,还有其他的人的身影,杜幸你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日子,为什么家里会有这么多人,还是今天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除了结婚的那次,杜幸这是第一次见到其他的人。
杜幸想了好半天也没有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阿守和那个男的扎好了菌子,那个男的就出门了。阿守继续又收拾着哪里,看到独行还坐着,阿守犹豫了一会就走了过来,在幸幸前面站定。
“幸幸,一会我要出去一下,可能晚上会回来,你好好在家里,等我回来。”
“好”阿守说话好像自己很离不开他似的。杜幸不知道阿守是从哪里来的这种想法,她平时有什么动作或者举动有让阿守误会吗?不然为什么他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杜幸没有给阿守好脸色,阿守站在杜幸面前,并没有说什么,就这样看着杜幸,不一会儿,那个先前出去的男的又出来了,和阿守一起把扎好的菌子搬到外面的一个车子上面,关门的那一刻还抬头看了杜幸一眼。
四目相对,杜幸不着痕迹的避开。
那个男的拍了阿守的肩膀一下,笑着跟阿守说了两句什么,两个人就走了。
那个女的一直和阿妈在厨房里忙活什么,幸幸知道自己不露一下面是很不礼貌的,但是她就是不想出门,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以为自己是愿意留在这里的。在外面坐了熬一会儿,杜幸感觉有点冷了,才进门的。
大概五点的时候阿守才回来,手里还拎着一只兔子。死的,但是你没有剥皮的,脖子那里破了一个口子,滴滴拉拉的流着血。阿妈从房间出来,笑着从阿守手里接过那个兔子。
那个女人什么时候走的杜幸不知道,但是杜幸吃饭的时候那个女人都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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