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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阿守出门去干活了,杜幸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她总能思索很久很久。她觉得自己好像对这种农村生活免疫了,好像从心里已经接受了阿守,不再对他像第一次见到的时候那样恐惧和厌恶了。每每想到这里杜幸打从心底里冒出恐惧,她觉得不能这样,不能再这样过下去。
晚上,阿守回来,杜幸给他端来热水让他洗脸,给他递过去一条毛巾,一直和阿守说话。
“你今天怎么出去了这么长时间?”
阿守说:“今天找到了一处菌子多的地方,就多采了一些。把它们晒干了,等收菌子的人来了,就可以换到钱了,现在天气也冷了,我得到镇上给你买点厚实些的衣服,我怕你受凉。你是北方人,以前没有在南方生活过,都不知道这里的冬天有多冷。到时候冷的你都不干出门。”
阿守洗完脸,边说边用毛巾擦干了脸,连带用湿毛巾在头发上擦了擦,头发经过热气的过滤,一下去冒出了白气。
杜幸盯着阿守冒气的脑袋:“是天冷了,不过这会我还可以忍受。我们北方的冬天都是有暖气的,就算是在农村也是有火炉子的,我们才不怕冬天呢。”
说完,指了指阿守的头发“你不擦干点吗?”
阿守回答说:“没事,一会就干了,我们去吃饭吧。”
今天阿守回家比较迟,吃饭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阿妈把阿守采来的菌子炒了,特别好吃,杜幸特别喜欢。
杜幸夹一筷子菜,满脸的满足:“阿妈,这个菜你烧的真的很好吃,你是怎么做的”
阿妈看杜幸这么喜欢,心里也乐开了花,笑着回答杜幸:“这是我们山里头野生的菌子,尤其是这个深秋季节的,这些菌子都吃够了雨水,长的又肥又美,把它采回来用油抄一抄就行,再放点盐巴和调料,做法简单,可是吃着好吃啊,闺女,你要是喜欢多吃点,以后阿守采了菌子,阿妈就给你炒”说着,往杜幸的碗里夹了一大筷子。
杜幸有点不好意思,她记得阿守说过,他们家的主要收入除了家里的农作物,好像就还有晒野菜换来的钱了,这并不是一个富裕的家庭,自己肯定是要逃走不能留在这里的,自己不能再给他们增加压力了,如果自己逃走了,他们的损失就大了。
杜幸吞了嘴巴里的饭,不要意思的笑了笑。
“不用了阿妈,我也只是问问而已,你不用这么在意的。”
阿妈又给杜幸夹了一大筷子菜:“没事的闺女,你放心好了,我们村里别的没有,野菜可多的事,只要你喜欢,阿妈一定给你做很多菜,肯定是你以前在城市里没有吃过的。”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杜幸不好再说什么了。
吃完饭,杜幸主动接过阿妈手里的碗,说:“阿妈,给我去刷碗吧,你去歇歇。”
阿妈和阿守都很开心,尤其是阿守,一直盯着杜幸乐,杜幸感觉莫名其妙,拿了碗转身就走,阿守呵呵笑着,帮着杜幸拿了剩余的碗筷。
杜幸以前在家从来不干家务,十指不沾阳春水,更不用说是洗碗了,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来到厨房,看到了墙的一面有土堆起来的灶台,哪里有一口很大的铁锅,里面有水。杜幸把收集来的碗放到里面。试了试水温有点烫,她又舀了两瓢冷水进去。
这里的灶台是土垒起来的,灶台前面有可以放柴火的地方,早已被经年累月的熏陶,变得漆黑不堪,杜幸要洗碗,势必要挨着哪里,她怕弄脏自己得衣服,就随手在墙哪里找来一件旧围裙挂在脖子上。
刚转身去放水瓢就撞到后面跟来的阿守身上。阿守一直笑着。杜幸很纳闷,不知道阿守在高兴些什么。她把水瓢扔给阿守,然后去洗锅里的碗。
阿守放了水瓢,微微笑着,给杜幸把围裙得带子系好,细细的一条带子,紧紧的勒着杜幸的腰身,更显得杜幸身材纤细。
阿守盯着杜幸的腰看了一会,抿着嘴巴一笑,把灶台上的碗放到锅里,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块抹布,也一起放到锅里。
阿守从杜幸的后面抱着她,把手伸到锅里捞起杜幸的手,搓着杜幸手上的水。
阿守人高马大的,从后面罩过来整个人敷在杜幸身上,挡住了所有的灯光,杜幸面前立马一大片阴影。
杜幸洗碗的动作一顿。
她及其不自然,在阿守怀里挣扎,她还是不习惯阿守这样突如其来的亲热,也怕被人看到这样的自己。
她赶紧看向院子里,拒绝着阿守:“你别这样,阿妈还在呢。”
阿守还是无动于衷,搓着杜幸的手:“阿妈早就进屋子了,这里就咱们两个了。幸幸,我真的今天很开心。我罗守林能娶到你这样的老婆真的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我觉得我上辈子肯定是干了很多好事,老天才把你给了我。”说着,把下巴放到了杜幸的脑袋顶,轻轻摩擦起来。
“那我得干了多少坏事才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啊”杜幸不敢说,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嘀咕。
阿守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幸幸,我很开心你能帮阿妈干活,可是你不用为难你自己,我说了,我不会让你受一点苦的,你不会的,你大可以说出来,我不会让你干活的,你去那里坐着把,锅我来洗,你陪着我就好了”说着,把杜幸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干,带着她坐到厨房门口的一个小木凳上。
杜幸一直坐在门口,愣愣的看着阿守刷锅,看着这个男人仔细的刷了碗,在水里洗了抹布,又认认真真的把灶台抹了一遍。
阿守刷完锅,又往锅里倒了两碗清水,就这干净的水,洗了手,一回头就看到杜幸乖乖巧巧的坐在门口,看着他洗碗,一阵阵暖暖的东西,无声的流进心口,阿守满足的叹了一口气。
走到厨房门口,把杜幸从那个小凳子上拉了起来,看杜幸皱着一张小脸,阿守就随手把手上的水,轻轻的往杜幸的脸上一甩。
杜幸一声尖叫,作势就要抬手打阿守,阿守就这这个姿势,一下子把杜幸拢到自己怀里。
杜幸动作一僵,阿守终于抱到了心里念想的细腰,他忍不住用了力气,把杜幸往自己的身体嵌。勒的杜幸微微闷哼一声。
阿守闷着嗓子笑了,他松开杜幸,看着杜幸红红的脸,忍不住一阵怜爱,凑近杜幸的脸,在杜幸的额头,轻轻一吻。
门口一阵狗叫,阿妈从自己屋子里出来,开门出去,借着院子里的灯光,杜幸看到门口有个女人跟阿妈说着什么,还不时向里面瞧。
不一会儿,阿妈进来了,对阿守说:“你二婶说今晚村里有来了镇上的戏团子,说晚上在戏台上唱戏,问问咱们去不去,我琢磨着要不你带幸幸出去看看。”
阿守很犹豫,人多的地方总是不好的,毕竟村子里的人只知道自己结婚了,越多人知道就越不好。
阿守摇了摇头,“不去了吧,大晚上的很冷的,路也挺远的,我怕幸幸累着。”
杜幸满脑子都是逃跑,听到镇子上的人来这里搞演出,只想着有没有可能向他们求救,她一下子抓住阿守的胳膊“我不怕了的,再说,我也想看看这里的戏团子是怎么唱戏的。我想去看看,好不好,阿守,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这样的软糯的杜幸总是让阿守无法拒绝,杜幸知道阿守有松动,她乘着阿妈不注意,握住了阿守的手,轻轻的捏了捏。
阿守犹犹豫豫的,同意和杜幸一起去,只说可能要晚一点。杜幸很开心阿守能让她出门,也不管早还是晚。
阿妈出门跟那个女人说了几句,女人走了,杜幸继续坐在厨房门口等阿守洗完锅,两个人回到房间,阿守磨磨唧唧的洗完手。
阿守看一眼杜幸:“幸幸,要不咱们不去了吧,你看,天都黑了。”
“不行,你刚刚答应我的”杜幸一下子有点着急“阿守我们去吧,我真的想看看。”
阿守无奈,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袄子,是上次院子里杜幸看星星时穿过的。阿守拿出来给杜幸穿上,又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条红色的大围巾,蔸头给杜幸围了起来,只让杜幸露出了眼睛。
杜幸有点纳闷,她觉得根本不用这样,可一想到能出门,就静静的现在哪里,任阿守折腾。
两人走在路上,阿守一手牵着杜幸,一手打着手电筒,微弱的光投射在石子小路上,杜幸走的小心翼翼。杜幸往下拉了拉围巾。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杜幸有点怕,她紧了紧抓着她的手。
天太黑了,四周可能都是树,黑乎乎的。她能感觉到他们再往东走。走了一段时间,一个路得转角,地势开始向下,杜幸甚至可以看到。距离他们大概一千米的地方有灯火。甚至可以听到咿咿呀呀的唱戏声音。
下坡路的时候,阿守怕杜幸摔倒,他从腰上托着杜幸,让杜幸借着他的力量行走。
好一会,杜幸都走出了汗才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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