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绸缎铺被云嫣然盘下来后,她将两间铺子的墙砸穿,又重新定做了一个大匾额,选了个黄道吉日,玉颜阁再度隆重开张。玉颜阁为了答谢新老顾客,特别推出了店庆活动。
一是店内推出美人卡,分为铜卡银卡金卡三种,铜卡的优惠是充三百两银子送十两银子,银卡是充五百两银子赠送二十两银子,金卡则是充一千两银子赠一百两银子,且三种美人卡享受的折扣优惠与赠品皆有不同。
二是保留原有的至尊VIP待遇,且至尊会员每月可免费享受四次精油推拿服务。
三便是众人最好奇的精油推拿套餐活动,套餐包含五次精油推拿与三次脸部提拉。
“这个套餐服务仅在新店开张这一月推行,自下月起单次收费,大家且行且珍惜啊!”
阿婉站在椅子上,高声与众人讲着规则活动。
经过平乐长公主几人的亲身体验,口口相传,有不少贵妇都来店中尝试,且对此赞不绝口。
如今既有便宜的活动,一个个皆如不花钱似的抢购套餐,置办美人卡。
毕竟有便宜不占,纯属王八蛋嘛。
看着玉颜阁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模样,平郡王妃不禁有些心口泛酸。
要说这清瑶乡君可真是个厉害的,这玉颜阁才开多久,竟俨然在长安城独占鳌头,银子赚的她看着都眼热。
若是阿弟娶了清瑶乡君,这些银子岂不都是他们小两口的?
不过转念一想,若她是清瑶乡君,在宁王与阿和中,她只要不瞎也会选宁王爷。
阿婉吆喝了半日,已不知推出了多少张美人卡。
看着那些贵妇小姐抢购到美人卡和套餐时仿佛捡了天大便宜的模样,阿婉瞬间体会到了各大商家割韭菜时的欢喜。
笨笨的韭菜们真是太可爱了,且割完一茬还有下一茬,简直不要太舒爽。
累了半日,阿婉终于得空回屋歇息。
云嫣然和金寒时正在屋内算账,见阿婉进来,云嫣然立刻道:“阿婉,你真是太厉害了,今日一日我们便收入了这个数。”
云嫣然伸出两根手指,眼中溢满了笑意。
阿婉执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抿了一口顿时觉得浑身舒爽。
“效果的确不错,日后我们可以经常推行这种活动。
比如什么女神节促销、年中大狂欢、中秋节套餐、年节套餐,总之有用不完的名义。”
作为首富家的公子,金寒时竟是在阿婉身上彻底体会到了“无商不奸”这个词。
云嫣然点点头,“这样的效果要比零售胭脂水粉赚钱得多,且美人卡这个活动不错,金家其他的铺子也可以参考。”
阿婉又喝了一口酒,舒服的眯起了眼,擦了擦嘴角道:“嫣然,你要记住,卖产品永远不及卖服务。
要想赚钱,就要努力将手中所有的资源变成服务。”
云嫣然深受感触,这些事她之前从未想到过,望着阿婉时眼中满是崇拜的小星星,甚至比望着苏钰时还要明亮,“阿婉,你真是太厉害了。”
“还好还好。”阿婉摆摆手,十分谦虚的道:“你不用崇拜我,我这都是被割多年积累的经验而已,是个现代人都明白的。”
“什么?”云嫣然没听懂,偏头看她。
阿婉笑了笑,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弯唇道:“没事,你就当我说胡话好了。”
“哦。”
云嫣然从善如流的点点头,她早已习惯了阿婉时不时的胡言乱语,并不做深究,而是正色道:“这个精油推拿很受众人喜爱,但阿婉一个人定是忙不过来的。
我想从流民中挑选些无依无靠女孩,由阿婉来教她们手艺,这样也算给她们容身之处。”
金寒时颔首,对此十分赞成,“这世道给女子的机会本就不多,她们没有家人依附,即便今年侥幸没被饿死,以后也不知会遇何苦难。”
没有家人保护的年轻女孩子,便如同放在明处的金银让人垂涎。
若有地方能给她们安身之所,对她们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救赎。
阿婉看了金寒时一眼,本以为这个时代的男子都刚愎自用,轻视女子,这位首富公子倒还不错。
见阿婉在看自己,金寒时转过头,说话时桃花眼微微眯起,“阿婉姑娘可有何见教?”
阿婉翘唇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酒壶,笑时露出几颗洁白的贝齿,全然不似城中笑不露齿的矜持贵女,“金二公子,要不要来一杯?”
金寒时:“……”
能与嫣然相交莫逆,果然非寻常女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古怪。
“小姐。”芬儿走进屋内,禀道:“宋二小姐来了。”
“二姐姐?”云嫣然略有诧异,但还是道:“快请进来。”
宋茹儿还是以前那般模样,秀丽清婉,如一汪清水,似春风拂柳,“清瑶乡君,金二公子。”
宋茹儿屈膝与两人见礼,云嫣然忙拉住她道:“二姐姐不必与我多礼。”
听云嫣然还唤自己为二姐姐,宋茹儿眼中水光微晃,心中不免动容。
她拿出一个锦盒递给云嫣然,含笑柔声道:“嫣然,你马上就要及笄了,我没什么拿出手的东西,还望你不嫌。”
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把精致的团扇,而是竟然还是双面绣。
一面绣着盛绽的牡丹,牡丹花上彩蝶飞舞,一面则绣着鸾凤呈祥,华彩绚丽。
轻挥团扇,传来阵阵香气,可见宋茹儿是用了心的。
云嫣然面露惊喜,拿着团扇爱不释手,“这团扇真是太精致了,二姐姐定费了不少精力心血。
二姐姐,谢谢你。”
宋茹儿却轻轻摇头,道:“你和母亲对我们照拂更多,不过一把团扇而已,妹妹不嫌弃就好,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云嫣然又询问起白姨娘的状况,两人寒暄一番,宋茹儿拒绝了云嫣然的邀请,摇头道:“妹妹及笄那日我便不去了,免得众人又想起两府义绝之事,反是横添枝节。”
到时候就不是恭贺,而是添乱了。
宋茹儿坐了一会儿要走,云嫣然给她带了不少的胭脂水粉香脂香膏。
“你怎么给我装这么多,太破费了。”
“你与白姨娘一同用,平日无事你就来此坐坐,我一直都在的。”对于云嫣然来说,宋茹儿是宋府唯一一点光亮的存在。
两人同府十余年,她小时被宋安然哄得整日跟在她身后,对宋茹儿并不算亲近,但每年生辰宋茹儿都不曾忘记给她备上精致的礼物。
金寒时恰好要走,便随手提起了东西,笑道:“我送二小姐出去。”
宋茹儿抬眸望了金寒时一眼,低低道了一声谢。
两人并肩而行,宋茹儿紧张的揉捏着手指,这是她第一次与金寒时独自相处。
少女半垂着头,以此掩下自己的杏腮桃面。
她心里一直藏着个小秘密,她已心仪身边的少年多年。
那还是她很小的时候,一年上元节,父亲从外面买了两盏花灯,大姐姐和三妹妹一人盏,只有她没有。
那时她还不太明白嫡庶之分,只委屈同样都是父亲的女儿,为什么只有自己没有花灯。
她躲在花园里哭得伤心,忽有人柔声问道:“茹儿表妹,你怎么哭了?”
她抹干眼泪转身回头,原来是金家的二表哥,她委屈极了,便自顾自的将心中的委屈道了出来。
可说完之后她又后悔了,若二表哥告诉母亲,父亲母亲会不会训斥她?
她害怕的跑回了院子,心惊胆战,可没过多久,小丫鬟竟忽然提了一盏花灯跑了进来,说是金家二公子给三位姑娘买了花灯,特意送了来。
那盏花灯她一直留到现在,或许他早已忘了,可对她来说,那却是对她年幼心灵的治愈。
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温柔值得信任的小哥哥,可她也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思有了小小的变化,她会期待着看见他,看见他时会抑制不住的脸红心跳。
两人行至宋府的马车前,金寒时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车夫,他则弯着含笑的桃花眼,一如往日般温柔的道:“天冷风寒,二小姐快上马车吧,日后无事便常来坐坐。”
“嗯,好,多谢金二公子。”宋茹儿颔首淡笑回道,不肯在眸中露出半分的爱慕。
因为她害怕,若被人察觉到自己的感情,他们就连这般说话都不能了。
金寒时颔首笑笑,抬步离开。
宋茹儿咬了咬嘴唇,忽然鼓足了勇气唤住了他,“金二公子。”
金寒时驻足转身,神情温和,一如那年倾听她心事般耐心。
宋茹儿扬起唇角,目光清亮的看着他道:“金二公子,也祝你春闱顺利,前程似锦,拜相封侯。”
金寒时笑了笑,眉眼弯弯,“好,那就承二小姐吉言了!”
看着金寒时的背影,宋茹儿也笑了笑,只嘴角的笑意略显苦涩。
她抬步踏上马车,闭上了眸子。
即便今生无缘,也愿她的少年郎永远明朗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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