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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进去看看阿庭的秘密吗?”他笑着歪头,似是寻求她的答案。
楚知意看着这扇门,被引诱的好奇带着抓心挠肺的力量。
她收回目光,违心说,“每个人都有秘密,我没有窥探别人的想法。”
“是吗?”宴祁澜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别人都说作为记者,永远拥有一颗探究真相之心,你是记者,竟然对那些秘密不感到好奇?”
“你是不是对阿庭不感兴趣?”
楚知意:“……”
宴祁澜是她见过最难缠的男人,仿佛一眼就能洞悉她一样。
楚知意露出笑来,“叔叔,您真是说笑了,婆婆那边还要我找东西,我得赶紧过去了。”
说完,楚知意便扭头离开。
“唉,我还想说,这里面放着阿庭白月光的东西呢,怎么就走了……”
宴祁澜唉声叹气的声音远远飘来。
楚知意踉跄的险些跌倒,她扶住墙壁,手指微曲,指节发白。
她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脑子里不停传荡着宴祁澜那句话。
“阿庭白月光的东西。”
白月光。
宴惊庭以前喜欢之人的东西?
眼睛还是有些干,楚知意抬手揉了揉,眼角都被擦红了。
她直起腰,步履狼狈地朝外走去。
……
将来访的客人尽数送走,宴家的热闹才算安静一些。
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宴惊庭没有回来,他还在公司里加班。
宴老先生说道,“听说是公司里又接了什么项目,省里的,怕是好几天都不能回来吃晚饭了。”
楚知意喝着汤,关心了一句,“要不我一会儿给他送些补气血的汤,熬夜太累。”
“不用,他在公司必定是有人帮他做这些,你也忙了这么久了,在家好好休息。”
楚知意应了下来。
宴惊庭不回来也好。
她脑子乱麻成了一团,只想知道宴惊庭他那个白月光是谁。
如果宴惊庭今天回来,她恐怕不能控制自己,直接问出口来。
宴惊庭是凌晨两点到的家。
楚知意一直没睡着,躺在床上听到门开,就知道宴惊庭回来了。
她眼睫颤了颤,最终还是没有睁开。
没多久,她的后背便贴上了温暖的胸膛。
他放轻了声音,在她耳边问,“没睡着?”
楚知意眼睛闭得死死的,一动不动。
宴惊庭笑了出来,手放在她腰上,在她头发上蹭了蹭。
与往常相比,完全相同的亲昵,却让楚知意心口酸得不行。
宴惊庭现在能和她这样,那以前他和他的白月光得有多亲密?
到现在都放了一间房关于她的记忆。
以前楚知意从未喜欢过别人,自然不知道这酸涩胸闷起因于什么。
只是感受宴惊庭如今对她的动作,她就无法克制的去想他以前对别的女人是不是也这样,甚至是更亲密的事情也做过。
楚知意眼睛发热,在床上滚了好几圈,从他怀里滚出去,拿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
宴惊庭看着她蒙着头,被子似乎还在发颤,他不禁微微拧眉,将她的被子拉开,来到她身边。
宴惊庭震道,“知知?”
她在流泪。
来不及思考她为什么哭泣,宴惊庭抬手将她的泪水擦掉,但那泪水就像是串儿上的珠子一样,怎么都掉不完。
楚知意哪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她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努力压制情绪。
宴惊庭心情有些糟糕,声音却愈发轻柔,“谁欺负你了?”
楚知意没有回答他,直到他的神情愈发阴郁,楚知意才开口,“房间太热了,熏得眼睛要流泪。”
宴惊庭默然,也不知道他信了几分,只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现在已经到了秋天,晚上还是有些冷的。
他倒了水给楚知意,看着她喝下去。
楚知意避着他的眼睛,盯着水杯里摇晃的倒影,忽然问,“你有事情瞒着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你要是不想回答也行。”
半晌的沉默,楚知意的心也随之往下坠。
将她翘起的几缕发丝顺下去,宴惊庭平静的回答,“没有。”
“真的?”
“我不骗你。”
楚知意看向他的眼睛,一片澄澈。
如果她继续追问,就好像是她有多在意他以前有什么白月光一样。
她怎么会在意他有没有白月光?
楚知意冷静下来,想开了。
她放下杯子,抓住他的衣领,“我以前可和你说过,你要是在婚内出轨就把我那一亿还给我。”
宴惊庭思忖片刻,斟酌问,“你……吃了什么飞来横醋?”
楚知意:“……”
“我可没和你说笑!你要是和其他女人好了,我就立马和你离婚!”
“睡觉!”
说完,楚知意躺回床上开始睡觉。
宴惊庭额头青筋跳了跳。
“今天有人对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了?”
楚知意:“你那么感兴趣干什么?害怕我把你的坏事儿翻出来?”
宴惊庭:“我做的坏事儿多了,你要翻哪件?”
楚知意:“……懒得理你。”
和他逗了两句嘴,楚知意便沉沉睡了过去。
没一会儿,她就自己滚到了宴惊庭的怀里,手脚并用地抱着他睡。
宴惊庭搂着她,回想着楚知意今天的哭泣和话,思忖片刻,拿手机给霍浊发了条消息。
没多久,霍浊就将白天在车上说的话都告诉了他。
当然,包括那句流氓,老王八蛋。
宴惊庭捏了捏眉心,一阵无语。
这些显然不足以让她哭,但除了这些之外,她并没有接触过什么人。
宴惊庭敏思苦想许久,最终还是没想通。
……
宴惊庭和楚知意最近都很忙,楚知意就忘了把自己中秋那天要下乡的事儿告诉宴惊庭了,直到中秋这天她跟着采访组上车往乡下去,才想起了这事儿。
偏偏中秋这天还是宴惊庭的生日。
她还没给他买生日礼物呢。
楚知意有些发愁,捏着手机给宴惊庭发消息。
Z:我今天下乡去做采访,不确定什么时候回去。
婷婷:在乡下注意安全,回来跟我发消息。
他竟然没有多问。
楚知意有些惊讶。
那好吧,她就勉为其难地为他亲自做一个生日礼物吧!
楚知意的心情好了起来,还有空拍了一张自拍,发条朋友圈。
Z:中秋快乐!【图片】
漾漾:去哪儿玩啊?不回来一起聚聚?
Z回复漾漾:做采访,我去玩儿能不喊上你?
漾漾回复Z:不愧是我的姐妹!我也在加班!
金金回复漾漾:【图片】
漾漾回复金金:等我休息提刀找你!
金金天天撰稿,身上又有钱,一毕业就全球各地到处玩儿,她方才回复吴漾的消息就是自己在海岛上吃烧烤的照片。
没多久回复她的消息越来越多,楚知意闷头看手机,时不时笑一声,后车座的申哥看到有些碍眼。
他咳了一声,“知意,采访的流程看完了吗?”
楚知意头也没抬,“看完了。”
“那就多看几遍,如果出了差错谁负责?”
他不给她找点活干就浑身不舒服!
楚知意只能放下手机,将包里放着的文件稿拿出来看。
很快他们就到了这次进行采访的地点。
“听说这边还有一个综艺节目录,也不知道能不能碰上。”编导掐着腰往远处看。
“是吗?都有谁啊?”
“就李思眷,陈晟之类的吧?听说这个综艺还是李思眷自从绯闻之后第一次上的节目呢。”
说到这,大家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楚知意。
只见楚知意一切正常,低着头对文稿。
编导走到她身边低声问,“准备得怎么样了?”
“嗯,都校对好了。”
一切都按照流程走,需要她们亲手参与制作灯笼,月饼之类的活动。
楚知意还是第一次做这些,看了半天,最终决定把这次做的灯笼和月饼都给宴惊庭带回去。
想着今天是他的生日,楚知意做的十分认真,对着图片在灯笼上仔仔细细地画画。
没多久,摄影噗嗤笑了出来,“知意,你画的这是什么玩意儿?”
楚知意一本正经地说,“鹰啊。”
其他人听到楚知意画了鹰,不由得也看过去,纷纷笑了出来。
“知意,你对鹰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哈哈哈哈!”
“这是鹰?哈哈哈哈哈乐死我了!”
楚知意不服,仔仔细细地对比图片,“一模一样!”
有路过的村民,看到楚知意手中的灯笼纸,哎呦了一声,“这啷个东西,小鸡啄食儿!”
“像的呦!”
小……鸡?
楚知意瞪着眼睛,她画的是鹰!
哪像小鸡了!!
编导看她手机放的图,哈哈哈哈的捂着肚子笑个不停,“人家沉鹿大画家画的是雄鹰,和你的比起来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行不行!”
楚知意不服气,什么毫不相干,是他们没有鉴赏能力!
她红着脸故作没听见她们的笑声,噘着嘴继续往下画。
她这副模样太过搞笑,被摄影师拍了下来,让人当做采访素材发到了官方的视频号下面。
那活灵活现的小鸟着实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评论区都是笑得不行。
楚知意可不知道网上也看她的画笑,她试着点燃了蜡烛,兀自欣赏了半天,觉得自己做的还不赖。
她将火熄灭,把东西交给霍浊,“仔细帮我收好,放在后备箱里,可别弄坏了。”
霍浊拿着楚知意亲手做的灯笼,郑重点头,“夫……您放心!我保证给您看好!”
他跑远了。
楚知意拿着相机将乡下那些做灯笼,挂灯笼和准备灯会的场面拍了照片,记录下乡下热闹的灯会场景。
中午她们在村支书家中吃了饭,顺便又聊了一些,便去做月饼。
甜月饼楚知意无法接受,但她能吃咸的,肉馅的那种。
当然,这次做出来的月饼不是她吃,是给宴惊庭吃。
她先是看了看豆沙,黄蓉内馅,又看了看鲜肉,腊肉内馅,仔细想了想宴惊庭在吃饭时爱夹的菜,于是果断选择了鲜肉。
东西都是这家人准备好的,楚知意只需要上手就可以。
她拿着油酥面有些茫然。
一个中年的妇人看得好笑,最后走过来帮她。
“你得这样拿,把内馅放进去,然后这样。”
妇人的手有些粗糙,但十分灵活,油酥面饼在她手中没多久便做成了一个小袁团,再用模具一压,一个月饼就做好了。
楚知意紧紧抿着唇,一副严肃模样,仿佛在做什么极其容易爆炸的实验一样严阵以待。
霍浊跟在楚知意身边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夫人这么严肃过。
他想了想,觉得不让先生瞧见实在是太遗憾了,于是果断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火速发给宴惊庭。
霍浊:【图片】
霍浊:先生,夫人在做月饼!
得空闲暇在家喝茶的宴惊庭看着霍浊发来的照片。
那家伙拍照技术实在不太好,把楚知意拍的脏兮兮的。
他将照片保存下来,然后发消息:还有多长时间回来?
霍浊:还没开始采访,听他们说估摸着得晚上参加完灯会才能回去。
霍浊:大概晚上十点。
他们开车到乡下要两个小时,晚上回去也得两个小时,回到家就十二点了。
霍浊这么一算,心中不由得咯噔。
那夫人岂不是赶不上给先生过生日了?
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楚知意,不知道该怎么给先生发消息了。
宴惊庭捏着手机,似乎也想到楚知意回不来的可能。
“知知今天什么时候能回来?”容玥问他。
宴惊庭给她看霍浊发来的照片,“她还在忙,霍浊说今晚大概不回来吃饭。”
容玥忍俊不禁,“要不你去找她吧。”
宴惊庭心神微动。
“到地方之后给我们打个视频电话,咱家人一直都住在一起,每天都团圆,过不过中秋都一样。”
“记得明天给你爸去说一声。”
宴惊庭点了头,“我知道。”
“那我先走了。”
“去吧。”
容玥看着宴惊庭离开,唇角的笑也没落下。
他在这儿坐着一直都心神不宁,倒不如让他去找人,也好过脸越来越黑。
楚知意并不知道宴惊庭要过来了。
她蹲在外面喝水。
编导从外面走过来,对楚知意说,“李思眷去我们隔壁的那家了,知知,你刚才瞧见没?”
楚知意:“没有啊,走的房后的那条路吧。”
编导:“那应该是,你小心别被李思眷给看到了,她那个人我了解过,她很记仇。”
楚知意不由地笑了,“我不主动招惹人,她要是还来,那我也不怕她。”
也是。
编导想起台里被李思眷粉丝逼着和楚知意断绝关系时,上头下的命令。
楚知意的后台也硬得很,李思眷真要和她斗,不一定能斗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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