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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顾意做了一个风味不同的捞汁海鲜,端出来,打算跟在邻居们品尝一下。这些邻居们许多都是她铺子的忠实顾客,偶尔也要给他们一些福利的。
她一喊,顿时就有许多人从屋子里快步走出来,拿了一双筷子和一个小碗。
也幸好顾意做的不少,让他们都尝到味道还是可以的。
这时,丁阿婆从房门内走出来,拿了一双筷子和一个大碗,一张老脸面无表情,皱纹耷拉着,“买海鲜。”
顾意好声好气的笑了笑,“不卖。”
邻居们也连连点头,“这可是她送给我们吃的,不是拿来卖的。”
丁阿婆见状,满心的不高兴便消失了,拿了大筷子往里边一夹,“那我也尝尝!”
她那筷子可丝毫不客气,几筷子下去,一大碗就满满当当了。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动作。
把碗装满,丁阿婆便心满意足的转头离开,回了自己家。
有个跟丁阿婆知根知底的邻居便没忍住,在后边大喊了一句,“丁阿婆,你儿媳回来了吧?”
岂料,丁阿婆回头恶狠狠的看了她一眼,眼刀子化为实质,仿佛要把她千刀万剐。
众人便没忍住一阵闷笑。
在此过程中,顾意没有看出丝毫的不悦。
邻居们感叹顾意真是好脾气,和她更亲近,对丁阿婆的厌恶更上一层楼,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阿婶,你说丁阿婆的儿媳是咋回事啊?”
阿婶便捂着嘴笑了一会儿,道,“她丁阿婆啥都不是,又穷又抠,不过生了个好儿子,有‘出息’勾搭上了富人家的女儿,钓了个好儿媳,她不得把儿媳当成菩萨一般的供着啊!”
众人恍然大悟,“哦,难怪丁阿婆一向吝啬无比,今日竟然舍得拿铜板出来买小食吃了!”
又有人提出疑问,“咦,不对呀,丁阿婆的儿媳那么有钱,她干嘛还那么小气,没道理啊,难道她儿媳不给她钱吗?”
阿婶闷笑,“有句话不是说得好吗,越有钱的人越扣,她本性就扣,有钱了不是更一毛不拔。”
“有道理!有道理!”
邻居们连连点头。
顾意心满意足的听完这个八卦,得知了丁阿婆和儿媳在家,心中便有了念头。
这个时候,大郎从大门口走进来,道,“丁阿婆的儿子去了外室那里。”
“我雇了几个小乞丐在那里。”
顾意便笑了笑,大郎也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打着哑谜,走过来的王语兰眯着眼,盯着两个儿女,不由问,“你们这是做了什么坏事?”
她看着这俩人的笑,感觉心里毛毛的。
二郎也走过来。
他最近在看书背书,原本暴躁的脾气不知怎么就改掉了,在家读书的时候比谁都沉静,沉得下心,这方面可比大郎强多了。
他精致漂亮的眉眼微微拧着,盯着大郎看,“阿娘,我知道……”
“二郎!”
大郎立刻道,“大姐姐有件事要告诉你。”
顾意:“……”
“对。”
王语兰凝眉,“你们在打什么哑谜,有什么瞒着我的?”
顾意便笑,“阿娘放心,一点小事而已,小秘密。”
她便道,“好啊,现在都有秘密要瞒着我了。”
顾意便凑到她跟前,抓住她的胳膊晃了晃,满脸的讨好和撒娇。
王语兰无奈的叹息一声。
三人去了书房。
这是一个公共的书房,也是平时上课看书的地方。
二郎盯着哥哥姐姐,“说吧,坦白从宽,不然,我就告诉阿娘,你们其实是做坏事去了。”
他怎么可能没发现,他们二人,尤其是大郎,最近这些日子都是鬼鬼祟祟的,有几次,他还看见大郎和几个小乞丐打交道。
大郎看了一眼顾意。
顾意叹息一声,“你想知道就告诉你呗。”
二郎洗耳恭听。
她黑眼珠转了转,跟兄弟俩道,“带你们亲眼去看戏。”
大郎面色兴奋了一瞬,抬脚走在前天,二郎一头雾水的跟在后头。
出了巷子口,突然听到一阵哗乱,还有人大声喊,“走水啦!走水啦!”
一阵浓烟飘到屋顶上空,很是吸引人的视线。
大郎和顾意很是兴奋的朝着那边跑去,二郎依旧是一头雾水的跟着跑。
而事故现场。
大火已经扑灭,只是滚滚浓烟依旧在不断往上升,正如不断从四面八方赶来灭火的人一般。
其实不算大火,只是烧了一两棵树还有一些易燃物罢了。
后面赶来的百姓见到那么小的火,脸都黑了,“哪个王八羔子说的起火了?!就这点火!至于喊那么大声!两个人不就灭了吗?!”
他说完,就被身边的同伴戳了戳,提醒他看向一个角落里。
他瞬间脸色就变了,不再是一团黑气,而是目光闪闪,兴奋值达到最高。
眼前那是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长得苗条俊俏的狗男女。
只见他们二人牵着手,抱在一起,眼睛躲闪的低下头,像是要把头埋到地下去。
“这还没天黑呢,就脱衣服啦?啧啧啧,说不定刚刚还在床上滚呢,就被这火打扰的!”
“真是两个恬不知耻的奸夫淫妇!”
他们的视线有些无比暧昧,有些无比嫌恶。
人群中有人呵呵看戏,“看不出来,还拉着手呢,蛮情深义重的嘛。”
有人补充,“情深义重的狗男女。”
时间只发生在几秒之内,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人群中有人走出来。
正是丁阿婆和她的儿媳。
丁阿婆看着这一切,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瞪大眼睛看着她儿子,还有那个硬是黏着儿子的狐狸精,眼神怨毒的恨不得掐死她。
一股冲天的怒气涌上心头,先是被欺瞒的愤怒,她好好的儿子,那么听话,竟然爆出这丑闻,定然是被这个狐狸精勾引的,这个该死的狐狸精!
她直接叫喊着冲了上去,朝着那外室就抓上去,刘大郎都来不及反应,就见他心爱的外室脸上被挠了好几个印子,本来就凌乱的头发更乱了。
“娘!你做什么!打晚娘做什么?!”刘大郎连忙抓住丁阿婆的手。
晚娘捂着脸,躲在郎君怀里呜呜的哭。
刘大郎更心疼了。
丁阿婆见状,怒气更胜,气得手都在抖,“老娘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
人群里还有人唯恐天下不乱,又添了一把火,“丁阿婆,你说你这么抠抠搜搜,我还以为你家没钱呢,现在再看,也不尽然嘛,看看你儿子外面养的,那衣裳,那首饰得好几十两吧!穿着半个宅子在身上呢!”
其实说半个宅子实在是夸张了,毕竟县里的宅子至少得几百两,最便宜也得上百两。
只是他的目的达到了,丁阿婆激光一样的黑漆漆的眼睛,仿佛钉在那外室身上,从她头顶到脚一寸寸的扫过。
钗子,是金子的,款式漂亮。
耳饰,也是金子的。
衣裳,看起来就溜光水滑,一定不便宜。
几十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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