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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飞鸢一听这话,犹如被针刺了一样,嗖一下收回了手指!她睁大眼睛错愕地望着郑知恩!
这竟然是个二十一岁的成年人?
比她还大三岁?
难怪小玉让她把手指收回来,说别让人家占了便宜,谁能想到这副嫩生生的孩童面孔下竟然是个二十一岁的成年人呢?
“娘,你怎么啦?”
景飞鸢在这里震惊,偏生,郑知恩还懵懂不知,还在奶声奶气伪装小孩子哄景飞鸢。
景飞鸢将手放到身后,一边默默擦拭手指,一边眼神复杂地盯着郑知恩。
这小奶音,这小孩面孔……
这么嫩的小孩,真的会是二十一岁的成年人吗?
她也不是没见过侏儒,她见过的侏儒虽然身材矮小,但是五官和神态都会显得成年化,眼里会失去孩童的懵懂天真,一打照面就能看出来那是个矮小的成年人。
可眼前的郑知恩,真的无论从哪里都看不出来他是个成年人。
还有就是,已经成年的侏儒都是长不大的,可她明明记得,前世眼前这孩子在慢慢长大。
她前世做鬼以后见过这孩子几次,这孩子当时已经从四岁模样变成了六七岁模样,虽然长得缓慢,但是的确有慢慢长大,哪里像身材已经定型的侏儒?
景飞鸢有很多疑问。
不过,她选择相信小玉。
小玉是逆天仙宝,小玉对郑知恩骨龄的判断,不太可能出错。
景飞鸢定睛看着郑知恩,一想到眼前这是个披着孩子皮装可爱的大人,景飞鸢连跟他对视都觉得有些难为自己。
她努力平静地说,“没事,我如今得去给阿澜熬汤药,熬完汤药还得去给爹娘请安,无暇陪你,你便跟随陈嵩去前面铺子里坐着喝茶吃点心,等王爷晚上回来,我与王爷一起好好见见你。”
陈嵩拱手应是。
郑知恩也失望的“哦”了一声。
他尤不甘心,抬起头小心翼翼对景飞鸢说,“可是,我很想跟娘一起去熬汤药呀,我也很想跟娘一起去看外公外婆呀,娘——”
“……”
景飞鸢强忍着打死这个骗子的冲动。
她微笑着说,“你没娘,没外公,没外婆,你只有一个在皇宫不能赶回来的爹——去吧,去铺子里等你爹,看看今晚他回来以后还认不认你这个儿子。”
说完,景飞鸢就冲景寻鹤和燕离澜说,“鹤儿,你也扶着阿澜哥哥去歇着,我去药房捡药材熬药。”
她转过身往右手边走。
走了两步,她才发现,谭嬷嬷没有跟上来。
她一愣,转头看向谭嬷嬷。
她发现,谭嬷嬷竟然死死盯着郑知恩,那副震惊又不敢置信的模样,好像见到了故人一样!
景飞鸢顺着谭嬷嬷的视线看向郑知恩。
她奇怪地盯着郑知恩上上下下看了几眼,然后轻声喊谭嬷嬷,“嬷嬷——”
谭嬷嬷这才猛地回神。
她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她皱了皱眉,忙说,“瞧我!我从没见过才四岁就这么能言善辩的孩子,又非要缠着小姐喊娘,我实在是太震惊了!”
她笑着说完就转身若无其事地跟上景飞鸢,扶着景飞鸢的胳膊,“走吧小姐。”
景飞鸢看了眼郑知恩,又看了眼已经恢复常态的谭嬷嬷,藏起心中疑惑静静往前走。
转过弯,再也看不见郑知恩一行人了,景飞鸢才侧眸看着谭嬷嬷。
她轻声说,“嬷嬷,您方才好像有些不对劲,您是不是认识郑知恩?”
谭嬷嬷眼神微闪,笑着说,“小姐,我怎么会认识他呢?”
景飞鸢知道谭嬷嬷是在撒谎。
她叹息一声,握紧谭嬷嬷的手,低声说,“嬷嬷不想说,我便不问了,不过嬷嬷,您若是有什么为难的,或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跟我开口,不要自己憋在心里难为自己,好吗?”
谭嬷嬷一愣。
她心底情绪涌动,抿紧嘴唇感动地望着景飞鸢。
几息后,她点头答应,“好,等我弄清楚了事情原委,我一定第一个告诉小姐您。”
景飞鸢这才放下心来。
她与谭嬷嬷一同来到景家存放药材的库房。
她走进库房捡药材,回头见谭嬷嬷心神不宁,她便挥手让谭嬷嬷自己去忙。
谭嬷嬷行礼过后飞快离开。
离开药房后,谭嬷嬷先去了一趟厨房。
厨房大叔笑问,“嬷嬷今儿来得这么早啊?您是自己想吃点什么,还是给小姐端点吃的喝的?需要什么?您尽管吩咐!”
谭嬷嬷摆手说,“不是小姐要吃,是我自己嘴馋了,不敢麻烦您,我自己做一点就好。”
她跟大叔互相客气了一番,然后洗干净手,自己亲手做了一小碗酒酿汤圆。
汤圆一小粒一小粒的,圆滚滚的,点缀着一粒粒的酒酿,极其好看。
凑近了一嗅,淡淡的酸甜香味扑鼻而来,不用品尝都知道很美味。
谭嬷嬷端着热气腾腾的酒酿汤圆,来到前面铺子里。
她跨进门,看到郑知恩正坐在一堆药材前面,帮伙计挑拣药材里的杂物,远远看去,小孩儿显得又乖巧又懂事,很稀罕人。
谭嬷嬷抿紧嘴唇,若无其事地来到郑知恩面前。
“帮哥哥们挑拣药材呢?真勤快。”
郑知恩听到谭嬷嬷的声音,抬起头来。
他眨巴着眼睛,奶声奶气道,“嬷嬷,是娘让你来喊我的吗?娘是不是愿意认我啦?”
谭嬷嬷心情复杂。
这小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非要缠着一个没有关系的人喊娘呢?
他自己的爹娘呢?
谭嬷嬷缓缓坐下来,没事人一样笑着说,“小姐在捡药材,没空理你呢,不过我见你可爱,便做了一碗汤圆给你——你饿不饿?吃点好不好?”
郑知恩低头看着青瓷小碗里的酒酿汤圆。
他眼神微闪。
他们国师府后人,是沾不得酒的。
平日里他从来不碰这种东西。
不过……
眼前这个老嬷嬷只是普通商户家的下人,应该不知道国师府的事,也不可能怀疑到他的身份,只是无意中刚好做了一碗酒酿汤圆给他,并非来试探他——
或许,他用不着找借口推脱?
再说了,就算他吃了这酒酿汤圆,背上出现了圣莲图案又怎么样,只要他不脱衣裳,谁能知道他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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