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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无伤震惊地望着景飞鸢奔向酒壶。他腾的一声站起来,迈着大长腿三两步追上景飞鸢,伸出长臂从身后将景飞鸢抱住。
“喝什么酒,不许喝!”
他霸道地将人按在怀中,不许景飞鸢去喝酒。
即便景飞鸢在他怀中挣扎着想继续往前走,他也不许,他将人摁死了抱在怀中,不许挣扎半分。
他低头看着他的鸢儿,又好笑又生气。
“谁要你把自己灌醉了来配合我,嗯?我是不通人性的种马种猪吗,嗯?我就非得逼着你做那床笫之事,把好好的新婚夜弄得像欺负你的犯罪现场吗,嗯?”
他用下巴轻轻摩挲景飞鸢的发顶,试图安抚。
“乖,你做不到那就不做,别委屈自己来迎合我。”
他温柔说,“你是我的妻子,我是疼你爱你的夫君,我们之间的亲密应该是水到渠成两厢情愿的,哪有你灌醉自己,我一个人埋头忙活的道理?那像什么了?那还像夫妻吗?那是凶徒和受害者——”
他笑了笑,轻声哄道,“鸢儿乖,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今晚不成就不成,我们还有一辈子,我们谁都不必急于今晚,等我们再熟悉彼此一些,再相爱一些,等你能彻底信任我的时候,我们再亲近,你说好不好?”
景飞鸢背脊抵着男人温暖可靠的胸膛,听着男人用最温柔的语气哄着她。
她本就发红的眼睛,越发酸涩发痛。
她望着跳动的烛火,难过地说,“王爷越是这样体谅我,包容我,我就越觉得对不住你,明明今晚你本应该像别的新郎官一样……”
姬无伤爱怜地挠了挠她腰窝,打断她的话,“嘘,哪有什么本应该?要说本应该,你本应该选择阿澜,你本应该嫁给那个更年轻与你更般配的少年,可你偏要喜欢我,你对我这样偏爱,哪有对不住我,嗯?”
他弯腰,轻轻将下巴靠在景飞鸢肩上。
见景飞鸢没有抗拒他,他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鸢儿,你愿意做我的妻子,这对我而言就是最大的幸福了,所以你千万不要想那么多,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会耐心等你,好吗?”
他看着景飞鸢的侧脸,“不管是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我都等你。”
景飞鸢心里一片湿润。
她侧眸撞入姬无伤深情的眼眸,“那我要是一辈子都……”
姬无伤笑道,“那我就做一辈子和尚,有何不可?反正若是遇不到鸢儿,我也是要孤孤单单一个人活到老的,那样的我不是更可怜吗?如今有了鸢儿,我虽不能享男女之乐,可我能有这么好的心灵伴侣,我能与鸢儿朝夕相处,这已经远胜于我原本的命运轨迹了,你说是不是?”
景飞鸢被他逗笑。
原本糟糕透顶的心情,忽然就被他拨开阴霾,重见阳光。
景飞鸢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靠在他怀中。
她轻声说,“王爷,你怎么这么好,这么这么好……”
姬无伤眼角眉梢都是笑。
瞧瞧,他妻子夸赞他了。
虽然他妻子今晚不能与他洞房,可他妻子并非不喜欢他,他妻子只是有点过不去的心结而已。
他温柔说,“既然本王这么好,那,鸢儿今后每一天都要努力多喜欢我一点,好不好?”
景飞鸢点头,“好,我对王爷的喜欢一直都是由心而发,不需要努力。”
听到这话,姬无伤又笑了。
他轻轻蹭了蹭景飞鸢的脸颊,手指握着景飞鸢的手指揉捏着,用平和的嗓音慢慢说道。
“我与鸢儿虽已认识一月之久,可我们一起相处的时候却极少,我们虽已是夫妻,可我们对彼此却并不熟悉。”
“忽然之间,要鸢儿跟一个不太熟悉的男子同床共枕,做尽天下最亲密之事,鸢儿一时不适应在所难免,这种事,本就应该对彼此熟悉以后才能水到渠成,你的心你的身才不会对我有排斥——”
“所以鸢儿,你不要急,不要因为我是王爷你就觉得你应该伺候我,应该满足我,啧,王爷有什么了不起,王爷不也是你的追求者,王爷不也为了抢你的绣球差点跟阿澜抢破头?是吧?”
“我在别人面前是王爷,可我在你面前就只是你的夫婿,我们是平等的,你不欠我什么。”
“从今以后你就放宽心态,该吃吃该喝喝,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们先给彼此一个月的时间好生熟悉一下,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两个月不行就半年,总之你什么时候可以,我们就什么时候圆房——”
说到这儿,他将景飞鸢的身子转过来,凝视着景飞鸢的眼睛,故意打趣道,“你说这不是巧了么,我正好要为先皇守孝,按照常理来说,我本就应该半年之后才能碰你的,你啊,根本就没耽误我什么。”
景飞鸢望着这个想尽办法安抚她情绪的男人。
她眼眶又红了。
她踮起脚尖勾住姬无伤的脖颈,靠在他肩上,轻轻蹭了蹭他的脖颈以后,小声说,“王爷,我会很快调整好的,我不会让你做一辈子和尚的。”
姬无伤搂着她腰肢,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轻摇着她,晃着她,“好,我等着,我等着我最美最善良最可爱的妻子,带我品尝人间至美是什么滋味……”
景飞鸢耳根又红了。
她轻轻踩了姬无伤一脚,“你不要乱说……”
姬无伤宠溺地应了,“行,不乱说,再也不乱说了。”
景飞鸢微微偏过头,看着姬无伤英俊的侧脸。
她笑得眯起了眼。
她真是好喜欢她的夫君。
恰好姬无伤察觉到景飞鸢的眼神,侧眸瞧过来就撞入景飞鸢那笑吟吟的眼里。
他问,“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喜欢极了你的夫君?”
景飞鸢害羞地颤了颤眼睫,然后点头承认,“是,喜欢极了。”
停顿了一下,她仰头望着姬无伤,深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喊,“夫君。”
姬无伤一愣,随即欢喜得将他的鸢儿拦腰抱起!
他朗声大笑着,将他的鸢儿抱着旋转了两圈,然后快走几步来到桌边,托着鸢儿的腰肢好生将人放在桌上。
他手指撑着桌子,额头抵着鸢儿的额头,笑问,“既然叫了夫君了,那,是不是该跟夫君喝合卺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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