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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张玄凑到姬无伤面前,小声问道,“王爷,您让我们去教训赵钱氏,那您有没有想过教训赵灵杰呢?”
他煞有介事地说,“昨晚我去揍赵灵杰,是景姑娘吩咐的,那王爷您作为景姑娘的爱慕者,您不表示表示?”
姬无伤侧眸看着张玄。
他眯着眼,“可以吗?你知道本王的性子,我要是动手,就绝不会只是揍几下,我会毁了赵灵杰——你说,鸢儿不会觉得我毒辣吧?”
张玄拼命摇头,“不会不会不会!景姑娘恨赵灵杰恨得要命!”
姬无伤迟疑了一下,又问,“我要是把赵灵杰收拾得太惨,鸢儿会不会心疼他?听说女子都是心软的,最怜惜弱者——”
张玄呆呆看着王爷。
难怪王爷一直没有给赵灵杰颜色看看,合着王爷是“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啊!
王爷太在乎景姑娘了,所以瞻前顾后。
他给了王爷一个坚定的眼神,“王爷您相信我,只要您不把赵灵杰弄死,景姑娘就不会怜惜他。”
姬无伤将信将疑地盯着张玄。
好几息后,他才下定了决心。
“好,本王就信你这一回。”
他回头看了一眼景家药铺,低声对张玄说,“你今晚领着人又去一趟赵家,把赵灵杰打晕以后,扒了赵灵杰的衣裳,把他扔到院子里……”
张玄眨了眨眼,忽然激动地说,“王爷是要让赵家的左邻右舍全都看到赵灵杰那天阉之处?”
姬无伤嘴角勾起一丝恶意,“是,人人只知道他天阉,可他到底是怎样的天阉,还无人得知呢,这样下去,日子久了恐怕会有人说鸢儿污蔑赵灵杰……”
他嗤笑一声,“他赵灵杰敢欺负本王的人,本王就将他的残缺之处展示给人瞧瞧,本王今晚就让他彻底名扬京城!”
“……”
张玄看着王爷潇洒离去的背影,啧啧感叹。
以前的王爷,是光风霁月的,是有原则有底线的,这种堪称下作的事,王爷根本不会做。
现在的王爷,阴险毒辣得很!
但是他更喜欢这样的王爷了!
……
景家药铺。
景飞鸢抱着小鲸鱼挨着爹娘坐下。
景云峰想再看一眼那三百年人参,于是伸手想拿盒子。
结果他手刚伸过去,小鲸鱼就呲溜一下钻进娘亲怀里,把宝贝盒子也一块儿藏在了娘亲怀里。
“娘!”
小鲸鱼用自己的小身子遮挡着宝贝盒子,生怕人家抢走了他的宝贝。
景云峰见状,嘿了一声,“你这个小子,我看一下能怎样?”
景飞鸢也看得好笑,她温柔哄儿子,“乖,把盒子给外公看看。”
小鲸鱼靠在娘亲怀中,仰头迷茫望着娘亲。
景飞鸢指着盒子又说,“小鲸鱼乖,拿给外公——”
小鲸鱼看了一眼景云峰又伸来的手,立刻嗷呜嗷呜叫唤着,弓着身子死活不给,像一头小虎崽一样护着自己的宝贝。
景云峰服气了,摸了一把小鲸鱼的脑门好笑道,“我不看了还不行吗?啧啧,你这个守财奴小子!”
景飞鸢见小鲸鱼还在龇牙冲外公嗷呜嗷呜的嚷,笑得前俯后仰。
她搂紧儿子,低声说,“你啊你,好的不学,净学你爹发疯时的样子,他疯你也疯啊?你学他嗷呜叫个什么劲儿,嗯?”
小鲸鱼眨巴眨巴眼睛,以为娘亲也要加入他们嗷呜阵营,立刻奶声奶气冲娘亲“嗷呜”了一嗓子。
景飞鸢拒绝加入。
她伸手想拿盒子,“小鲸鱼乖,给娘亲看看。”
这一次小鲸鱼没有再护着不给。
他很大方很乖的将盒子递给娘亲,“娘!”
景飞鸢接过盒子,把盒盖继续交给小鲸鱼抱着,然后把盒子底部连同人参一起递给爹爹,“爹,给您。”
“哎!好!”
景云峰终于拿到了他想看的人参,喜不自胜,抱着盒子转身就放在桌上,一点点仔细查看。
李知薇看了眼沉浸于研究人参的夫君,好笑摇头。
她坐过来挨着女儿,有些欢喜地摸了摸小鲸鱼的脑门。
她低声说,“鸢儿,这孩子是真的很喜欢你,有些亲生的都没这么粘娘亲,没这么爱娘亲。你看他,他父王给他抱着的宝贝,他谁也不肯给,谁抢他跟谁急,可是你一伸手,他立刻就给你了,半点都不小气——”
李知薇感叹道,“娘看出来了,这孩子是真的跟你有缘,他拿你当亲生母亲,也难怪你这么舍不下他,难怪你走哪儿都要带着他。”
景飞鸢低头看着乖乖巧巧的小鲸鱼,心里有一个声音说,他何止是“拿”我当亲生母亲?我本来就是他的亲生母亲,他是跟我一起重生回来的。
可是这话,景飞鸢无法对人言。
她笑着告诉李知薇,“我跟他的确有缘,我一见他就喜欢,他一见我也是如此,我们俩大概上辈子就是母子吧,上辈子我护着他,宠着他,今生他追着我来报恩来了。”
李知薇玩笑道,“这样说的话,那你儿子上辈子死得有点早啊,你刚死他就追着你来了,娘儿俩只相差十四岁。”
景飞鸢心口一疼。
她儿子上辈子,的确死得早。
她捏着儿子的小手指,抬头望着李知薇,“娘,我想养小鲸鱼,您和爹能不能答应我,别阻拦我?”
李知薇捏了捏便宜外孙的小脸蛋,看着便宜外孙乖乖巧巧的样子,温柔说,“只要你自己不介意替别人养个便宜儿子,你愿意养就养着,咱们家不差一口饭。”
景飞鸢见娘松口了,终于放下心来。
她笑道,“娘,他不会白吃白喝的,他吃咱们家多少,他父王会百倍还给咱们家的,就怕到时候爹娘你们不敢要。”
李知薇对上女儿促狭的眼神,没忍住戳了戳女儿额头。
她嗔怪道,“你明知道爹娘方才被那个王爷吓坏了,还提王爷,你就是存心的!”
景飞鸢笑。
李知薇看着女儿明媚的笑脸,叹了一口气。
她低声问道,“鸢儿啊,你真的不觉得那个王爷有些吓人吗?你真的不怕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那多难受啊,他那么凶,那么强势,那么威严,搁他跟前大气都不敢喘,跟他一个屋檐下生活,人都得少活二十年。”
景飞鸢被娘亲的形容逗得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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